此時白蓮仙子正在準備煮茶的器具,見蘇牧望向床榻,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貼身衣物還沒有收起來。
她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和羞澀,連忙上前去將它們都收了起來,臉頰微微泛紅。
“奴家剛剛才醒沒多久,換下的衣物還沒來得及收拾……不許亂看!”
白蓮仙子本想解釋,但馬上就注意到蘇牧在自己身上游走的目光,有些羞惱地嗔了一句,媚意頓生。
她素來有不穿衣服睡覺的習慣,剛剛本在休息,聽到楊媽媽說蘇牧過來了,便匆匆梳洗兵穿衣起床。
所以這些衣物也就忘了收起來。
蘇牧倒也沒讓白蓮仙子難堪,這點分寸他是知道的,無論是再怎么放得開的女子,也不能隨意被人看見自己的內衣物。
不過他心里倒是確認了一件事,那就是白蓮仙子現(xiàn)在果然是真空狀態(tài)……
這件事只是個小插曲。
白蓮仙子很快就把房間收拾好了,然后準備好茶具、為蘇牧煮茶。
以往在煮茶的時候她還會彈奏樂曲的,只不過那日經(jīng)過蘇牧那番話后,她便再也不彈琴了,除非有一日能夠領悟什么是琴道,才會再次撫琴。
“蘇郎今日怎么得空來了?書院那邊難道不用上課么。”
白蓮仙子一邊斟茶,好奇問道。
因為她知道蘇牧也在崖山書院里上學,今天并非休沐,但他卻來了賞碧閣。
蘇牧從她手中接過茶水飲了一口,聞言笑問道:“姐姐這話倒是傷人,難道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
“上次沒有好好品嘗姐姐胭脂的滋味,今天特意過來嘗嘗的?!?p> 白蓮仙子媚眼如絲地望著蘇牧,吃吃笑道:“蘇郎來找奴家,奴家當然是高興的,只是這次可別又睡過去了,又令奴家失望才是?!?p> 提到這件事,蘇牧神色略微一窘。
上次他因為喝酒喝多了所以睡了過去,沒能和白蓮仙子共度良宵。
當時覺得遺憾,但后來他才清楚,自己睡過去是對的,還好當時睡了過去。
因為腎精是先天之氣,一旦元陽被破,那這份先天之氣也就隨之喪失了,到時候在想要筑基的話,會困難上不少。
這是他在修煉的時候所感悟出的道理,所以今天他過來就是口嗨一下,放松放松心情。
親親摸摸、吃吃豆腐還行,要是真刀真槍地上場那還是算了。
美人雖好,但也比不上小命重要。
現(xiàn)在他是煉氣十二層大圓滿,需要繼續(xù)熬煉身體,臻至圓滿無缺之境,為接下來筑基做準備,可不能被妖女奪了身子。
想到這里,蘇牧眼觀鼻鼻觀心,正氣凜然地道:“姐姐誤會我了,我是正經(jīng)人,怎么會行那種無禮之事?!?p> “今日過來只是想跟姐姐聊聊天,暢談一下人生而已。”
白蓮仙子被蘇牧這副模樣逗樂了。
之前言行舉止都輕佻的很,不知情的還以為是花叢老手。但一聊到那方面的時候,就立馬正經(jīng)起來了。
這讓她也看不透蘇牧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蘇牧飲著茶,忽然問道:“永安公主這幾日有沒有再過來找你?”
“上次你來陪了我,她不會對你記恨在心吧?!?p> 上次他可把對方給氣得不輕,當著面和白蓮仙子卿卿我我,就差膩在一起了。
最后永安公主氣得直接離席,至于后續(xù)怎么樣了,他也沒有繼續(xù)關注。
“蘇郎不必擔心,那位殿下向來憐惜女子,即便生氣,也不會遷怒到奴家身上的。”
“不過自從那日之后,她也沒有再來過了,想來應該是在宮中出不來?!?p> 白蓮仙子說道,示意蘇牧不用擔心。
她和永安公主相識已經(jīng)許久了,對方的性格并不壞,這一點她是知道的。
“你對她了解多少?”
蘇牧放下杯子道,他對永安公主有些好奇,這樣一位出身尊貴、容貌也相當出彩的公主,怎么會喜歡上女子?
更離譜的是還包養(yǎng)了一個青樓花魁兩年多,妥妥的富婆啊。
白蓮仙子美眸中有無奈之色,嘆了口氣道:“這位殿下的性子比較倔強,她一心想要證明女子也不比男子差,男子能做到的事她也一樣能做到?!?p> “但不知怎的路子走偏了,不去學帶兵打仗、修煉變強,反而學會了風流成性,四處撥撩女子?!?p> “光是奴家知道的被她撥撩到的女子就不下四五十位,而且鐘愛婦人,似乎連一些大臣王宮家的妻女都是她的相好。”
蘇牧在一旁聽得是目瞪口呆。
他怎么都沒想到永安公主居然如此奇葩,以女子之身行牛頭人之事?
居然連王公大臣家的妻女都被她給勾搭上了,這簡直……
蘇牧大受震撼,有槽不知如何吐起。
“這位殿下雖然說性子有些古怪,愛好也有些不同……但本性挺好的,把我當姐姐看,我也是把她當妹妹。”
白蓮仙子為永安公主解釋了幾句。
畢竟是兩年多的閨中密友了。
蘇牧皺眉沉思,過了片刻后才看向白蓮仙子,認真問道:“所以你給她了?”
白蓮仙子俏臉微羞,嬌嗔道:“人家也沒辦法,她非要……不過女子和女子,也算不了什么吧。”
蘇牧默默喝兩口茶,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白蓮仙子和永安公主這兩位絕世美人在一起糾纏的模樣,然后就感到鼻子微微一熱。
“蘇郎,你怎么流鼻血了?”
白蓮仙子驚呼一聲,取出手帕為蘇牧擦拭,有些手忙腳亂。
蘇牧接過手帕堵住鼻子,擺手道:“我沒事、我沒事,只是近來天氣有些干燥而已?!?p> 控制氣血止住鼻血,蘇牧喝了口茶壓下心頭的燥熱感,擯除心頭的雜念。
不能再想下去了,實在是頂不住。
過幾日便是國慶日,屆時陛下會舉辦宴席,到時候應該能看見永安公主。
不知道她見到了自己會是什么表情。
就在他們聊天之際,蘇牧忽然聽到外面的街道傳來陣陣雜亂的馬蹄聲。
本來房間隔音是很好的,但剛剛白蓮仙子把窗戶打開了,聲音也就傳進來了。
蘇牧起身走到窗邊看了一眼,見到是一隊身穿甲胄、全副武裝的騎兵從朱雀大道上奔襲而過,身上煞氣驚人,一看就知道是兵家修士。
街道上的行人和馬車紛紛避讓,沒有人膽敢擋路,不然死了那也是活該。
白蓮仙子也跟過來旁觀,忍不住嘆道:“這世道,真是越來越不太平了?!?p> 語氣里有難掩的憂愁之意。
蘇牧微微側目,挑眉問道:“不太平?現(xiàn)在各國不都沒有什么紛亂么,妖族也沒有再犯,哪里來的不太平?”
自從多年前那一場諸國聯(lián)手擊退妖族的人妖大戰(zhàn)后,天下就步入了和平。
妖族被徹底擊退,人族各國間也沒有再發(fā)生戰(zhàn)爭,到如今已經(jīng)有二十年了。
“蘇郎應當多了解些天下大事才對,這種事情怎能不知?”
白蓮仙子有些詫異地道。
蘇牧伸手在她蜜桃般的翹臀上狠狠拍了一巴掌,沒好氣地道:“快說?!?p> 白蓮仙子眼神幽怨,泫然欲泣:“蘇郎就知道欺負奴家,奴家說就是了?!?p> “其實就是因為您父親,也就是儒圣出走太多年的緣故。”
蘇牧稍愣,這事還和他爹有關?
沒等他繼續(xù)詢問,白蓮仙子就為他解釋道:“儒圣十五年前外出游歷,據(jù)說是深入妖族腹地了,不知所為何事?!?p> “整整十五年來都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些傳言說……儒圣已經(jīng)在妖族領地內遇難。”
“楚、離、梁、齊、每個國家都有圣人存在,所以才能維持太平盛世的景象;但現(xiàn)在儒圣久出未歸,我大炎沒有圣人坐鎮(zhèn),其他國家難免會有想法?!?p> “尤其是離國跟楚國,他們與我炎國本就有舊怨,近幾年來也開始蠢蠢欲動了,總之邊境不是很太平。”
蘇牧聽完后,大致也就懂了。
人族和平的格局一是依靠妖族這個公敵,二是因為各國都有圣人的存在。
他那便宜老爹久久離開炎國不回來,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浪了,那其他國家難免有想法。
因為圣人才是一個國家的真正支柱!
這一點從儒圣就能看出來了,因為他的存在,炎國才有如今的繁華盛世。
可同樣的,儒圣一但不在了,那危機也必將到來。
這就是為什么圣人在一個國家內身份地位極其超然,但卻根本不會受到君主猜忌、不會功高震主的原因。
因為圣人就是圣人,他們就是無敵。
只要他們想,那一言就能改變皇權更替,甚至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
白蓮仙子見蘇牧不說話,以為他是在擔心,于是上前攬住他的胳膊輕聲安慰。
“儒圣是何等強大的存在,妖帝、法圣和兵圣都是其手下敗將,這等圣人怎會隕落?不過是惑亂人心之言罷了?!?p> “這些流言,蘇郎不必當真?!?p> 但她并不知道,這個消息落在蘇牧耳中簡直如同天籟一般動聽,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儒圣涼在外面!
“求求你了,我喊你爹還不成么,您老人家可千萬別回來?!?p> 蘇牧差點就要激動得熱淚盈眶了。
其他國家反應越大,說明儒圣出事的概率就越大,那他也就越安全!
不過問題又來了,假如儒圣真的出事了,那其他國家來攻打炎國,他這個儒圣兒子貌似也是首要捉拿目標。
一時間蘇牧心里也有些糾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