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4月21號。
陸文曜收到消息,說是有一戶人家打算賣地。
于是陸文曜跟里昂立即打車前往。
來到地方后,那戶人家先是請陸文曜進屋喝了茶,接著又去看了地。
這是一塊在村郊的荒地,大約一畝半,內(nèi)里還有個小土包。
膚色有些黝黑的男主人,開價要30萬。
陸文曜雖然現(xiàn)在有些錢,也不太在乎錢了,但這并不代表他是傻瓜,隨意任人宰割。
就這樣一塊不符合他心目價格的破地,也敢要價30萬?
真當他是冤大頭?
10萬能賣得出去,就算很不錯了。
畢竟他如果要蓋房子,那肯定就要改變土地用途,那是要補地價的。
搖頭拒絕,陸文曜跟里昂搭上車離開了。
就在陸文曜跟里昂在元朗看地的時候,有個人,也在元朗這里四處看地。
這個人,正是當時處理小巷子深處那家自建房后續(xù)手尾的專家,教授天寶照。
只見他拿著羅盤,在元朗的某處鄉(xiāng)下,四處尋找著什么。
終于,循著羅盤的指引,他來到了一處大宅院前。
看著眼前的大宅院,再看看手中瘋狂旋轉(zhuǎn)的羅盤指針,天寶照臉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就在他要上前仔細查看一番時,一對具都穿著短襯,拖著行李箱的男女,提著大包小包走了過來。
如今接近5月,天氣已經(jīng)開始變得燥熱起來。
其中女人長相漂亮,鵝蛋臉,五官立體,一頭短發(fā),顯得英氣中帶著些許嫵媚。
帶著墨鏡的男人則顯得有些邋遢,發(fā)福的身材,讓他看上去就是一副油膩中年男的模樣。
“到了?!?p> 女人走在后面,向率先來到大宅院門口,大鐵門前的男人說道。
男人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的大鐵門,正要推門而進,一旁的天寶照就微笑著開口,叫住了他們。
“兩位,請等等,有點事想請教你們?!?p> 男人跟女人聞言,都頓住腳步,看向了天寶照。
天寶照沒看他們,對著大宅院的方向,開口問道:“請問你們兩位是住在這里嗎?”
女人見他問得有些奇怪,當即雙手負胸,問道:“什么事啊?”
天寶照看了她一眼:“原來你們住在這里啊,那這樣我就不恭喜了。”
男人跟女人聞言,對視了眼,隨后男人放下行李,問道:“你是誰呀?”
“失禮了,我是堪輿學(xué)家,風(fēng)水學(xué)教授天寶照?!碧鞂氄障蛩麄凕c了下頭致意,“你們倆遇見我也算是有緣?!?p> 男人與女人再次對視了眼,女人小聲道:“是看風(fēng)水的誒。”
男人有些沒好氣的搖了下頭,提起行李,對女人道:“走吧?!?p> “哎哎~”天寶照伸手攔住他們,然后一指大鐵門:“你們?nèi)绻幌嘈棚L(fēng)水,那怎么門前掛五條吉祥繩?”
一聽這話,那對男女當即疑惑的朝著大門看去,只見上面果然綁著五條三褐兩白的布條。
天寶照見他們看到了,便繼續(xù)道:“我看了這么久的風(fēng)水,你們這座房子可特別了。座東北向西南,正沖詭門詭戶?!?p> “而且這里鐵門正對大屋,大屋大門又正對樓梯,這叫穿心煞,正沖三煞位,別以為綁幾條吉祥繩就沒事了?!?p> “還要有五帝錢的配合才行?!?p> 男人聞言,有些恍然的點了下頭,然后轉(zhuǎn)身一指鐵門旁邊:“是不是這個?”
天寶照聞言一愣,當下仔細看去,發(fā)現(xiàn)鐵門上果然懸掛著一串銅錢。
“既然有高人看過,那不妨進去看看能不能鎮(zhèn)得住。”
天寶照來了興趣,但女人卻不耐煩了:“你別再多說了,我們不信風(fēng)水的。”
男人也立馬附和道:“是呀,我們不信風(fēng)水的?!?p> 天寶照都還沒進去看一下同行的手段,豈會這樣離去,當即道:“兩位別誤會,我們看風(fēng)水是做學(xué)術(shù)研究,不收錢的?!?p> 男人一聽不收錢,立馬就同意了天寶照進去看看的請求。
女人見此,也沒什么好說了。
于是三人打開門,走了進來。
這處宅院,占地極為廣闊,預(yù)估面積超過了1公頃。
從鐵門直通大屋的鵝卵石道路兩側(cè),不僅有著綠化植被,還栽種著7棵桃樹。
“幸好你們在這里種了七棵桃樹擋煞?!碧鞂氄账奶庌D(zhuǎn)頭觀望。
女人回道:“我媽說,這些桃樹是不能碰的。”
天寶照嘆了口氣:“可惜樹長得太濃密,又沒有人打理,這樣反而容易招詭。”
低頭看了下手中羅盤,指針仍然瘋狂轉(zhuǎn)動,天寶照對他們兩人道:“陰氣很重。”
雙手負胸的女人一臉不解:“為什么?”
天寶照不回,只問道:“我問你,你們房子是不是有兩根柱子立在中間?”
女人回想了下,然后點頭。
天寶照明白了,向他們解釋:“兩根柱子就是棺材釘,這座房子就在陰陽交界之處,位于詭門詭戶之上。本來,房子右邊有個池塘?!?p> “池塘是陽水,可積聚陽氣?!?p> “但另一邊卻有個泥潭。所以這房子位于陰陽交匯,陰盛陽衰的位置上。”
“泥潭是陰水,本來陽氣就已經(jīng)不夠,現(xiàn)在是陰氣吞陽氣,那這就糟了?!?p> “那兩根棺材釘,就是用來鎮(zhèn)住它的?!?p> 女人四處看了下,然后不服道:“你太聳人聽聞了吧!”
“我這可不是胡說,所謂二五交加,今年是五壬入局,你這屋的位置,犯太歲。”
天寶照緊盯著一個站在大屋門口旁側(cè),穿著一身白色連身裙,低垂著腦袋的小女孩,繼續(xù)道:“特別是小女孩,要特別小心了?!?p> 那對男女聞言,轉(zhuǎn)頭朝著天寶照所盯著的方向看去,結(jié)果什么都沒看到。
“什么小女孩?”男人疑惑問道。
天寶照愣了下,再次看去,果然那里什么都沒有。
接著他四處轉(zhuǎn)頭觀望,又看了看羅盤,斷言道:“看來這里有陰靈作動。和住在這里的小女孩有陰魂相沖,而且是內(nèi)詭引外詭。”
“住在這里,有進無出?!?p> 男人聽得直搖頭:“不明白,什么意思?”
視線轉(zhuǎn)移到大屋內(nèi),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移動著觀察天寶照三人。
天寶照嘴唇蠕動,好像在說著什么。
“.....不是嚇唬你,這里是兇宅中的兇宅。”視線移近,終于聽清了天寶照的話。
天寶照正說著呢,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西褲被拉動,低頭看去,一只小手正在拉著他的褲子,接著瞬間消失。
天寶照重新抬起頭,對男女說道:“陰氣已經(jīng)凝聚多時,恐怕這房子的風(fēng)水布局已經(jīng)失控了?!?p> 兩人聽得一頭霧水。
男人對女人問道:“什么失控啊,你聽明白了嗎?”
天寶照卻不管他們,只是最后叮囑道:“記住,七天之內(nèi),盡快離開這房子。要不然,恐有劫數(shù)。”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盡人事聽天命,反正他已經(jīng)警告了,這對男女愛聽不聽,正所謂好言難勸該死的詭。
反正他此行收獲不小,還見識了一位同行的手段,這就足夠了。
看著他離去,女人哼了聲,不屑道:“看風(fēng)水的,說話總是這么夸張?!?p> 但男人卻贊同天寶照的話:“不是啊,我覺得他說得很對,一點都不夸張啊。”
女人立馬伸手指了指他的胸口:“我看你就是找借口,不想搬回來住,快走吧!”
男人只好無奈提起行李,走到了大門前。
夜幕即將降臨,男人把行李放在門口后,四處看了下,抱怨道:“地方這么大,房子卻這么破,真不相襯?!?p> 男人這話倒是沒說錯。
這處大宅院,除了正中間是一棟老舊的四層自建房外,右邊是個池塘,左邊則是一個泥潭。
前面是直通大鐵門的鵝卵石道路,還有水泥澆筑的場地,旁側(cè)還栽種著很多綠色植被。
后面則是茂林樹林。
整個大院子,占地非常廣闊。
就在男人抱怨時,大屋大門被打開,一個年輕漂亮的短發(fā)女人走了出來。
“姐姐,姐夫?!蹦贻p女人開口,對那男女喊道。
“阿芬?!迸撕俺隽四贻p女人的名字。
“幾年沒見,長這么大了?!蹦腥藙t有些感慨。
三人互相寒暄了番。
隨后男人提起行李就要進去,結(jié)果立馬又敗退了出來。
“不行,不行,這地方跟個義莊一樣,怎么住?。 ?p> 女人沒好氣道:“你忘了我媽以前是問米婆?”
男人無奈,只好進去。
進入屋子,一樓大廳布置著紙人,紅布,上面還供奉著神像,牌位。
男人見到神像,正要去拜,結(jié)果不小心弄掉了詩簽圓筒。
趕忙俯身去撿,結(jié)果沒撿到,圓筒滾到了一個目光呆滯,嘴里不斷發(fā)出‘呃呃’聲的老婦人腳下。
男人正要過去,結(jié)果老婦人卻忽然伸出雙手,掐住了男人的脖子。
姐妹見狀,當即大驚,趕忙上前去分開兩人。
“媽,快松手,他是姐夫,你不記得了嗎?”
“媽,他是阿輝,你的女婿??!我是阿芝,你都忘了嗎?”
兩人手忙腳亂,好一陣才分開了兩人。
鬧劇一陣后,油膩中年男阿輝,才跟他老婆阿芝一起,在阿芝的妹妹阿芬的帶領(lǐng)下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