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冷笑道:“我覺得還行,只是沒彩頭玩甚?柳公子我們比比,看看誰能一箭射中初五的頭,又不致命?!?p> 劉公子道:“可!”
楚賢與諸葛冼君對天鋒霞有著濃厚的情感,畢竟兩人是南岳天宮的人,至少名義上是。兩人相識于此,相交于此。但此時兩人的情感肯定不同,是深厚的信仰?是濃烈的慘淡?
天鋒霞過道被修葺一番,山體褐青色,沒有參照的花草,地面鋪上紅地毯,再加上大雨沒將火盆打翻,粉紅色的煙霧照常彌漫,即便走到當初劍伺測試天賦色線的的地方,又能怎樣。
路沒走一半,秋眉道長說此去定叢叢困難要找人幫忙,順便接諸葛冼君他娘。諸葛冼君撇嘴,還能怎樣,這葷素不忌的色坯子老憨憨,隨他吧,但愿諸葛清瑩能遇上。
半坡秘境,一處平凡不能再平凡的山坡上,香菇藍秀站在一處平凡不能再平凡的草地上,她準備做一件事,這件事不平凡!這件事,她做不成了,因為她被一刀兩斷。
殺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師傅蝴蝶邦,不過現在她不叫蝴蝶邦,她叫什么,沒人去管,秋眉道長也一樣。
秋眉道長堪堪抵達半坡秘境這處平凡不能再平凡的山坡上,恰好看到這迎風一刀斬,腰斬!
秋眉道長這次沒左手一只雞右手一只鴨,表情難得緊張,眼睛定定地看著山坡上那道站著的身影,熟悉而又陌生。不是別人,正是秋水道長,秋水道長的眼睛里有道光,愛慕的,仇恨的,欣喜的,悲傷的光。
山坡上除了兩人,還有平凡不能再平凡的草地上的尸體兩段。尸體內的血盈滿,怎么流也流不干,有噴霧狀,有滴答作響,有啐著草地糾纏。血也有光,在草地上,翠綠里的紅芒。
蝴蝶邦畢竟是蝴蝶邦,喔,現在應該說秋水道長畢竟是秋水道長,回頭看了一眼,徑直走上山頂,下山,又上山頂,再下山,最后走到一處芒草叢生的山谷彎彎,期間,一句沒講,秋眉道長也一句話沒講,只有風在吹,草葉糾纏。
既然無話可講,那就拔劍削砍拔刀相向。刀芒,劍芒,掩蓋不了芒草的鋒芒,還有桃花的芬芳。
刀,是雁翎刀,秋水畏寒束于腰,柳眉微怒拾出鞘。劍,無色無形,威力至掌中浮現。
兩人似乎有千年的仇,百年的怨,甫一交鋒,圣氣激蕩劍氣飛旋,不躲不防全力以赴余勁瘋狂。
咻咻咻,風來云去,碧波粼粼,剎,掌中劍!
秋眉道長后發(fā)先至,對著雁翎刀連續(xù)三撞擊,剛猛至極!亢亢亢,彩虹雨隱,刀芒,劍芒,如影隨形!
須臾,你來我往,對決不下三千,二人遂默契收回奪魂的刀,領走致命的劍。
“秋水,好久不見!”
“秋眉,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那個女人?”
“秋水,既然我已經來了,你的兩個朋友是不是也該出現?!?p> “秋眉,你···”
九千,九千零一···一萬,一萬零一···九萬,九萬零一···當諸葛冼君數到十八萬零一時,終于看到秋眉道長口中所說的那個廣場。
廣場與天鋒霞過道銜接處有一漢白玉牌坊,牌坊很高,不遮擋視線,只是牌坊上沒有文字,顯得孤零零,關鍵造型普通,顏色方面留下懸念,最不奇怪的地方出現最奇怪的事情。
楚賢堪堪越過漢白玉牌坊,他平靜的玉蟾巖心臟顯得不平靜,有些垂涎,像土狗遇到大便。
就這么一下,引起楚賢警醒。
抵達廣場后,沒有異樣,人不多,也沒啥風景。楚賢想著直接進角斗場里邊,也就沒注意廣場發(fā)生的事情,但諸葛冼君已經無聊透頂。
“哎呀,楚賢,快看那邊!”
“有人被掛在角斗場外墻上面,有其他人朝他射箭。”
“不看了,進去,快點!”
“哎呀,走近點,就看一眼。”
拗不過諸葛冼君這個肥仔小妖精,時間尚早,索性看看也行。于是二人隨意問了個少年,那人掛在墻上,為何有人朝他射箭云云,少年說射箭的人是角斗場護衛(wèi)隊的人,至于掛墻上的,不死也殘,痛不欲生,就當他是個死人,死了很久的人。
再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因為少年也是好奇的人,通常好奇的人,會距離現場很近。
王公子道:“柳公子,給咱們看看你的穿云一箭。”
柳公子道:“不急,穿云一箭必索命?!?p> “我們先比比射他腋下三分,我左你右,看誰勝?!?p> 王公子道:“可!”
兩人箭法精準,毫厘不差,腋下三分!雖然比射箭,但初衷不是立刻奪命,而是威脅初五性命,拿到想要的物件。
柳公子努了一眼,粉衣女子立刻上前,朝著掛在角斗場外墻上的初五叫道:“初五,難道你真的不要命,你還有個妹妹甜甜,你甘心就這么死了,你妹妹怎么辦,你好狠的心?!?p> 初五雖瀕臨死境,骨氣絲毫未曾磨損,不屑道:“我求饒,就會太平宴清?不要蠱惑我了,賤人!”
粉衣女子繼續(xù)勸道:“你也知道你得罪的是什么人,南岳天宮角斗場護衛(wèi)隊的將軍,沒人保你妹妹太平!只要你答應,柳公子禮賢下士不計前嫌。”
初五突然抬眼一看,竟看見了楚賢,遂強忍著激動,假裝松口,道:“粉衣,你說了不算,讓姓柳的自己講?!?p> 柳公子默默給粉衣點贊,清了清嗓子,說道:“初五,你放心,粉衣說的,我準!”
初五道:“好酒給我三杯兩盞!”
柳公子笑道:“準!左右,給我備酒,放人!”
初五被放下來后,有些腿軟,畢竟掛的高,又有人朝他射箭。楚賢見事已清,無戲可看,料想也沒啥吸引諸葛冼君,遂扯著胖子掉頭走人。
“別走,楚賢!”
初五顧不上腿軟,激發(fā)潛能發(fā)揚百米沖刺的精神,一把抱住楚賢大腿,看得諸葛冼君火冒金星,怎么可以學我,怎么可以學我,關鍵學的不像,太丟人!
“別走,楚賢,我是你十二灣的故人!”
楚賢看了看,想起了十二灣的初二初三,挺有趣的人,現在又多了一個初五,索性幫幫。
“初五,你站起來說話,你的事,我管!”
柳公子可不干,怒道:“你的事,我管!”
“那個誰,楚賢是吧,他的事少管,小心管個咸鴨蛋!”
諸葛冼君道:“楚賢說管就會管,你是誰啊,這么囂張?!?p> 粉衣女子指著諸葛冼君鼻子道:“死胖子,這是劉少!他哥是南岳天宮角斗場護衛(wèi)隊的將軍。”
諸葛冼君對著粉衣女子左手一巴掌右手一巴掌,把人人打得風中凌亂,怒道:“媽了個巴子,老子最恨別人叫我死胖子,尤其是最近我辛苦減肥廋了兩斤的關鍵。哈!埋汰我就算了,主要你是個長得丑的女人?!?p> 柳公子顯然沒有眼力勁,傻乎乎湊上前,嚷道:“胖子,留點情面,日后好相見?!?p> 諸葛冼君笑道:“柳公子,教我做人?”
柳公子道:“我哥是南岳天宮角斗場護衛(wèi)隊的將軍,你敢拿我怎樣,胖子,我說的話,你到底聽還是不聽。”
柳公子以為諸葛冼君對他哥忌憚,敢怒不敢言,卻不知道諸葛冼君敢怒也敢言。諸葛冼君氣笑了,遂左手扯過柳公子衣領,右手賞他一擊直鉤拳。
柳公子不過劍一韞含,這輩子修為估計也就這樣頂天,哪里受得了諸葛冼君掏心窩子的一拳。死是死不了,只是像死豬一樣躺在地上。
王公子趁著諸葛冼君拳打柳公子的微妙時間,對著諸葛冼君后心激發(fā)一柄凜冽的袖箭,有百步穿楊的決心!
諸葛冼君想避開已無可能,甚好有楚賢,楚賢一把捏住箭尾,掉頭一甩,快如疾風,射進王公子心臟,王公子,抽搐,倒地,眼看活不成。
粉衣女子扯著破煙嗓,一邊跑一邊朝著角斗場東門大喊:“殺人了,殺人了,殺了護衛(wèi)隊的人,快通知柳將軍。”
一場搏斗一場擊殺僅僅是一道開胃菜,柳公子的哥哥柳笑聞訊后,帶著護衛(wèi)隊快馬加鞭而來。
“誰人傷我弟弟,快給我死來!”
諸葛冼君笑道:“哈哈,這就是你腦殘弟弟說的南岳天宮角斗場的將軍啊,好威風,我來會會你吧!”
楚賢攔住諸葛冼君,道:“胖子,退下,那人已是劍四應彩?!?p> 柳笑輕蔑道:“一起上吧?!?p> 楚賢道:“看好初五,我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