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張晨,如果不是我求你,如果不是我親眼看見,要是我是在別人的口中得知,一定會以為你是文抄夫,要知道你這首詩文,完全將一位老人的追憶寫的是淋漓盡致,這絕對不是一位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可以寫出來的。
但是這卻是在我眼前發(fā)生的事情。
所以我可以肯定,張晨你在詩文這一道,就是天生而知之者,我的天呀...我來找你算是找對了,有了這首詩,筱筱一定是如虎添翼?!?p> 長孫沖欣喜不已,他將張晨這位重生之人,看成了天生而知之者。
所謂這個天生而知之者,意思很簡單,就是神童,雖然小,雖然沒有經(jīng)歷過那么多的纏綿悱惻,但是他就是什么都知道。
也算是變相的給了張晨一個可以寫出這樣詩文的另類的但是卻合理的說法,當(dāng)然了,這種說法,你必須要有背景,如果你是寒門,那么嘿嘿...這個說法就不會存在。
就這樣,長孫沖興沖沖的拿著那首李商隱的詩文開心的離開了,等長孫沖離開之后,李麗質(zhì)的眉頭就緊了起來:“晨郎,我有些擔(dān)心表哥,平康坊中的女子都不是好相與的,要是表哥被騙,還有就是這件事情如果被舅舅知道,表哥不管怎么樣,都好像在如履薄冰。”
“嗯...。”張晨也是嚴肅的點點頭,說真的,平康坊的女子說得好聽是清倌人,但是張晨一直都記得這么一句話,叫什么無情,戲子無義。
這句話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肯定是有道理的,某子和戲子,古代的時候,他們都是屬于“下九流”的一類人。
一個是賣身與一個是賣藝,這兩種人見慣了人情的冷暖,世態(tài)的炎涼。也受盡了別人的白眼和冷落,特別是那些賣身的女子,她們在紅塵俗世中翻滾,見得多了,體會得多了,一顆心早已千瘡百孔。
所以她們都不會輕易對別人付出感情,更沒有什么義氣可講。對于她們來說,能夠生存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她們也都明白,人心是最復(fù)雜的東西。長期飽受著別人的冷眼,感受著世態(tài)炎涼,就會漸漸懂得這個社會。自己的心都涼了,對別人哪里還有情意可言?
“某子無情,戲子無義”,其實也是她們自身的一種防御機制。為的就是保護自己,因為她們本就千瘡百孔的心,更怕會受到傷害。所以她們不會輕易的動感情。
而長孫沖則不一樣,他和那位凌筱筱相比,他就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少爺,所以長孫沖付出的真心對方能體會多少,誰也說不好。
但是這是長孫沖需要自己一個人經(jīng)歷的,所以張晨和李麗質(zhì)也不好去說什么。
就在兩人看著長孫沖的背影為長孫沖擔(dān)心的時候,不遠處張豪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喊道:“大兄,大兄...!”
“你怎么來了...課上完了?”看到張豪,張晨微微一笑。
現(xiàn)在的張豪已經(jīng)上學(xué)堂了,承乾書屋...不僅僅是張豪,還有張江,張小蝶,基本上張家村的孩子都上學(xué)堂了,而且張晨還設(shè)立了一個獎勵機制,那就是如果那位工人的表現(xiàn)好,那么他家中兒子,女兒,子侄都一個來敦化坊上學(xué)堂名額。
要知道在唐朝可以得到教育的機會,那是很難得的。
為什么這么說...首先要告訴你的是,承乾書屋的幾位夫子都是太子的面子請過來的,如果沒有太子的面子,那么說真的,一個小小的敦化坊還是請不到夫子的。
可能你會詫異,我出錢還請不到夫子?
沒錯,你出錢還就是請不到,人家讀書人一聽是給平民做夫子,根本就不會理睬你,這叫什么,這叫有辱斯文,平民連聽這些讀書人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大唐讀書人的地位還是很高的,而且數(shù)量也是很稀少的,因為紙張書籍的不普及,基本上這些紙張書籍都被掌握在世家門閥的手中,這也是李世民感覺棘手的地方。
所以能有一個地方有夫子教學(xué)是真的很難得的。
承乾書屋也得到了李世民的贊賞和鼓勵,李世民早就想要破局,但是這個局還是很難破的,承乾書屋只能是一個小小的美好愿望,并不能幫助李世民什么,所以世家門閥也沒有攻擊的必要。
承乾書屋就像一顆小樹苗,期待它終有一天會長成參天大樹。
“現(xiàn)在是午休時間,要吃飯了,現(xiàn)在爹爹陪著陛下去食堂吃飯,陛下發(fā)現(xiàn)公主殿下不在,就讓我來找你們?!睆埡纴淼綇埑亢屠铥愘|(zhì)的身邊喘息一下道。
“啊...已經(jīng)是中午了,這一直和麗質(zhì)在一起,我都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了。”張晨看著李麗質(zhì)微微一笑。
“我也是...?!崩铥愘|(zhì)也看著張晨嘻嘻一笑:“只要看著晨郎,我就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而且還感覺不到餓,這就是秀色可餐嗎?”
“你才是秀色可餐吧?”張晨看著李麗質(zhì)露出笑容,隨后兩人一起相似的笑了起來。
倒是張豪看著兩人互相歡喜開心的模樣,嘴角微微有些不自在的道:“大兄,公主殿下,我不知道你們兩人在說什么,但是我看著你們兩人的樣子,總有一種難受的感覺,好了...你們就別這樣面對面的笑了,我肚子都快餓死了,我要趕緊叫了你們?nèi)コ燥?,吃完了飯,我還要回去寫字,千字文先抄前二十個字,我的時間不多了。”
“啊...只有二十個字,一下午的時間還不夠?”李麗質(zhì)有些訝異。
“公主殿下,二十個字是二十個字,但是卻是五十遍,要是抄不完,馬夫子的戒尺可不是吃素的?!睆埡酪恢v到馬夫子全身都顫抖了一下。
這位馬夫子大家很熟悉,不是別人正是馬周。
此時的馬周已經(jīng)是監(jiān)察御史了,這樣的人來做夫子也是一件意外的事情,馬周也是窮人出身,自幼便成為孤兒,馬周雖然書讀得好,但因為放浪形骸、不拘小節(jié)備遭時人的鄙棄,儼然是個人見人厭的“浪子”。
武德年間,馬周曾做過博州助教,因為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不把講授當(dāng)回事,由此遭到刺史達奚恕的屢次斥責(zé)。馬周因為感到受辱,便憤然離職,在曹、汴之間游蕩。
馬周在游蕩期間以蹭吃蹭喝為生,由是招致更多人的白眼,浚儀縣令崔賢首對他的侮辱尤其嚴重,最終逼使馬周憤然西進,到京師長安尋找謀生的機會。
他路過張家村的時候,直接倒地餓暈了,隨后是素娘一碗米湯給救了回來,他在張家村休養(yǎng)了一段時間之后,才去的長安。
那個時候張晨還沒有到,這次聽說張家村的孩子們要上學(xué)堂,他是直接要求來敦化坊做張家村孩子們的夫子,也算是一種還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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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纓滄浪
一百章...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