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一正一副兩位總探長之外,權(quán)力最大的便是幾位探長。
他們雖然大多數(shù)歸附馬總探長和老九,但也有人自成一派。
韓陽暫時也無法確定,眼前這位吳探長到底是馬總探長的人,還是背后另有靠山。
想到這里,韓陽又接著說道:“吳探長,我突然想起店里的伙計和裁縫說過,家父正是被麗都西苑的金胖子,和眼前這個被打爛腦袋的阿坤強搶我家綢緞行給逼死的?!?p> “還有這等事,這些人簡直太無法無天了?!?p> 吳探長聞言眼中的厭惡之色更濃。
“但不管怎么說,人畢竟死在了你們綢緞行門口,所以你得跟我去巡捕房做一下筆錄?!?p> 話鋒一轉(zhuǎn),吳探長又繞有深意的看著韓陽說道。
“當(dāng)然沒問題,配合巡捕房調(diào)查是應(yīng)該的?!?p> 韓陽想都沒想便賠笑答應(yīng),眼神一片清明,沒有半分抗拒之色。
“找人把這些尸體拖走,另外把那幾個受傷的趕緊送到醫(yī)院去。”
吳探長轉(zhuǎn)身吩咐幾句后,親自把韓陽帶上了車。
巡捕房的人來得快,去得也快,就像是簡簡單單走個過場一樣。
“老陳,現(xiàn)在怎么辦,難道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楊哥被帶到巡捕房?”
看著巡捕房的車越走越遠,一名門徒臉色難看的擔(dān)憂問道。
“都沉住氣,陽哥早就交代過,讓咱們千萬不要輕舉妄動?!?p> 陳大也很擔(dān)心,要不是韓陽提前猜到這一點,做好了布置和安排,只怕他早就帶著兄弟們跟巡捕房的人開干了。
“難道我們什么都不做,就這樣干等著?”
又有人不死心的追問。
“誰說什么都不做,在陽哥回來之前,咱們一定得把鋪子守好,該開門做生意就好好做生意。”
韓氏綢緞行門口發(fā)生之事,如同長了翅膀一般,很快就傳到了馮敬堯和小阿俏耳朵里。
不僅如此,永鑫公司三大亨和上海灘其他大小幫派,也都收到了消息。
鳳鳴樓。
得知消息的小阿俏,驚訝的看著二美再次確認道:“你確定金胖子的手下失敗了?”
“千真萬確,小七親眼所見?!?p> 二美臉色凝重的重重點頭。
原本她是想派人去韓氏綢緞行那邊看著點,萬一阿坤那些人實在太過分,也好第一時間通知小阿俏。
可她做夢都沒想到,最后卻是阿坤等人大敗而歸。
“真是沒想到,那位細皮嫩肉的俊俏少掌柜,竟然有這般手段。”
“難怪他明知金胖子早已盯上綢緞行,將其視為嘴邊肥肉,還敢大張旗鼓的重新開業(yè),原來是早有準(zhǔn)備啊!”
轉(zhuǎn)瞬想通其中關(guān)鍵后,小阿俏除了驚訝之外,更多的反而是欣賞和佩服。
欣賞韓陽的算計和手段。
更佩服他的狠辣和果斷。
在上海灘這個地方,要想出人頭地,心計和狠辣果決,缺一不可。
唯唯諾諾,膽小怕事之人,注定只能任人宰割!
“大阿姐,你說有沒有可能是馮敬堯那只老狐貍派人干的,我可聽說他最近跟金胖子鬧的很不愉快?!?p> 二美皺著好看的眉頭想了想,說出自己的看法。
她已經(jīng)查出,前天韓陽在火車站救了馮程程。
為報韓陽的救女之恩,馮敬堯暗中派人幫他一把也不是不可能。
加上馮敬堯丟的那六箱藥品,基本已經(jīng)查明是金胖子干的。
于公于私,馮敬堯出手的可能性都很大。
“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不過我還是感覺今天的事,是那位少掌柜的手筆。”
從始至終,她都沒從韓陽身上感覺到屬于文弱書生的懦弱和矯情。
無論在他父親突然暴斃,還是祖業(yè)岌岌可危這兩件事情上,韓陽的表現(xiàn)都太過于平靜和鎮(zhèn)定。
這可不是膽小怕事的文弱書生,應(yīng)該有的反應(yīng)。
與此同時,馮府書房也發(fā)生著類似的談話。
“馮先生,我聽底下人說,十三太保中的大阿姐,昨天帶著四美親自去過韓氏綢緞行?!?p> “您說會不會是這位大阿姐在暗中幫忙?”
祥叔雙手垂在胸前,得知阿坤等人在韓氏綢緞行門口被當(dāng)街槍殺后,他第一反應(yīng)就是小阿俏派人所為。
在這一點上,祥叔跟二美想的差不多。
他也不相信一個剛回到上海灘兩天,又沒有任何跟腳和背景的白面書生,有那么大的能量和如此狠辣的手段。
“不好說,不管是誰做的,都只能說明那個叫韓陽的年輕人不簡單吶?!?p> “剛回上海灘就搞出這么大動靜,呵呵……”
馮敬堯眼中閃過一抹睿智,最終只是用繞有深意的輕聲淡笑,代替了后面半截話。
如今這件事上籠罩著一層疑云,就連馮敬堯這位老牌大亨,暫時也看不真切。
“馮先生,不管這件事是誰做的,那小子也算幫了咱們一個忙。一下子折了這么多手下,金胖子這回怕是坐不住了?!?p> 祥叔露出一個老狐貍般的笑容,心里已經(jīng)在算計如何趁此機會徹底打垮金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