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門徒槍在手,韓陽終于有了一分角逐上海灘的底氣。
這一夜,注定無眠。
一直等到后半夜,陳大和另外兩個兄弟仍然遲遲未歸。
韓陽心中哪怕再不愿,也明白他們十有八九出了什么意外。
第二天,永鑫公司。
張萬霖快步剛上二樓,就張狂的興奮大笑道:“哈哈哈哈,大哥,儂聽說了吧,馮敬堯那個老雜毛的藥品昨晚被人劫了?!?p> “曉得了,曉得了。”
霍天洪懶洋洋的半躺在正中那張真皮沙發(fā)上,眼中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那老雜毛的臉這回徹底丟在了黃浦江里,撈都撈不起來,哈哈哈哈!”
張萬霖笑的五官都微微有些扭曲,眼中盡是充滿瘋狂的快意。
“二哥,曉不曉得是誰做的?”
身穿一襲月白長衫,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永鑫白紙扇陸昱晟,翹著二郎腿筆直的坐在左邊沙發(fā)上問道。
“暫時還沒收到消息,馮敬堯那個老雜毛在法租界跟我們永鑫公司斗了這么多年,仇家可不少?!?p> “連金大中那樣的小赤佬都敢跟他對著干,更別說其他人?!?p> “我看這件事不是那些早就看他不順眼的幫派干的!”
張萬霖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匪氣。
他才不管到底誰吃了豹子膽,敢動馮敬堯的貨。
只要對方吃癟落了面子,張萬霖就高興。
“馮敬堯這回栽了這么大一個跟頭,里子面子全沒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p> “老二,昱晟,這些日子都盯緊點?!?p> 霍天洪慢慢起身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點燃一根雪茄面癱一般的說道。
至于盯緊點什么,以他們?nèi)酥g十幾年的默契,自然不用說那么明白。
“曉得?!?p> 陸昱晟輕笑點頭,一副天崩于前仍舊穩(wěn)如老狗的做派。
“放心吧大哥,那老雜毛要是敢踩過線,我親自帶人打到他馮公館去!”
張萬霖嘴角泛起一抹兇殘冷笑,摸了摸花白的腦殼,整個人仿佛都處于一種狂躁的狀態(tài)中。
在他眼中甚至還隱隱閃爍著期待之色,似乎巴不得馮敬堯有所動作。
“大哥,二哥,此人不僅有勇有謀,膽大包天,而且實力也肯定不弱?!?p> “我們兄弟跟沈青山斗了這么多年,他有幾斤幾兩咱們心里都清楚,此事十有八九跟他無關,他可沒這份手段和心機?!?p> “我若沒猜錯,必定是我法租界之人?!?p> 說到這里,陸昱晟猛然站起身張開右手掌心向上繼續(xù)說道:“大哥,二哥,若此人能為我們兄弟所用,永鑫公司一統(tǒng)法租界豈不易如反掌?!”
陸昱晟手掌輕輕翻轉(zhuǎn),用力一握,仿佛整個法租界都盡在掌握一般。
“昱晟說的有道理,如果此人真能為我永鑫公司所用,定將如虎添翼?!?p> “老二,你把人都撒出去,這個人,我們永鑫公司保了!”
霍天洪夾著雪茄身體前傾,那雙仿佛沒睡醒的眼睛這一刻瞬間迸射出一道精光,永鑫掌門人的氣勢徹底展露。
“大哥放心,我親自去安排?!?p> 張萬霖答應一聲,起身立刻就去安排。
馮敬堯早已成為他們永鑫三大亨的眼中釘肉中刺,無時無刻不想將其拔掉。
如今正是大好機會,就算沒有霍天洪的交代,以張萬霖的性子也絕不會坐以待斃白白錯失良機。
韓陽安排好一切之后,他跟往常一樣來到綢緞行,繼續(xù)做他矜矜業(yè)業(yè)的少掌柜。
唯一不同的是,身邊多了一個身穿條紋西裝的馬克。
店里的裁縫和伙計,已經(jīng)習慣了韓陽身邊突然出現(xiàn)陌生面孔,早就見怪不怪。
他們同樣也明白,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
上午十點多,昨晚就被派回巡捕房的李二狗,火急火燎的找到綢緞行。
韓陽把他帶到后院才焦急的問道:“是不是陳大他們?nèi)齻€有消息了?”
“嗯,我剛剛得到消息,昨晚陳大跟另外兩個兄弟扮作黃包車夫半路擋道被老九當場識破,人也被抓了起來?!?p> 果然出了意外!
韓陽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陳大身為第一批投入門下的兄弟,他絕不會輕易放棄。
“有沒有辦法疏通關系先把人保出來,別怕花錢?!?p> 只要能把人救出來,花再多錢也不心疼。
李二狗趕忙解釋道:“恐怕不行,老九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根本就沒把人帶回巡捕房,而是關在了金大中的麗都戲院?!?p> “什么,人被關在麗都?!”
韓陽大感詫異,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李二狗不明白老九為什么會這么做,他倒是能猜到幾分。
戊戊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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