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木也吃驚了,劉節(jié)度使辣木有財?shù)膯幔窟@不是五百文,是五百萬兩?用大車拉,也要幾十輛車。
若是此次能有五百萬兩入賬,他要放開手腳,將霸下軍的戰(zhàn)力向上翻一番,還有余力將四州之地的路政也搞起來。清源郡越來越大,用錢的地方也越來越多。
李子木也不言語,算是默認了大舅子的喊價。不過贖銀要給,投降之人也要留下。
正在李子木醞釀怎么開口,大家盯著李子木以為就這么完美結(jié)束的時候。
劉啟身后的一名士兵高聲喊道:“殿下,別信他鬼話,福州城都沒了,他哪有錢給你?”
此人一鳴驚人,將劉啟賣了。
坐在馬上的劉啟神色沮喪,仿佛一瞬間老了很多,他頹廢的跌落馬下,癱坐在地上。
“你,詳細說一下怎么回事?”朱英俊忙上前問道。
“啟稟將軍,幾刻鐘之前,劉大人,呸!是劉啟接到福州的緊急軍情,隨后他被氣得吐血,嘴里喊著福州沒了,小人若有一句謊言,天打五雷轟?!?p> 騷動在這一刻蔓延,周邊的士兵紛紛口口相傳,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福州城沒了?我們?nèi)ツ??呸!我要回家?p> “福州沒了?”
李子木恍然大悟,對上了,徹底對上了。他終于知道劉江為什么要回軍了,他也知道劉啟為什么放棄一戰(zhàn),也想跟著回軍了。
“水晶”被推了,還打個der?
可以說,眼前這些敗兵,此時都變成了無家可歸之人。
“給我搜。”
朱英俊指著劉啟,一聲令下。這么重要的情報,一定在劉啟身上。
兩個侍衛(wèi)上去就要給劉啟搜身,劉啟擺擺手,自己從兜里摸了出來。
辣木大的節(jié)度使讓你摸來摸去的?不要臉嗎?
“你還要臉嗎?福州都特么沒了?在這里跟我聊得熱火朝天,有來有往的?五百萬?你真會演!”看著紙上的八個字,朱英俊氣得對劉啟質(zhì)問道。
他感覺被糊弄了,說五百就五百,都不帶還價的,你動動嘴,我特么卻動情了,你懂不懂?終究是錯付了!錯付了本將軍的一片深情!
“福州陷落,大人速回!”李子木捏著紙久久無言。
解開目前的疑惑,卻進入了下一個疑惑,劍州和建州兩兄弟如此勇猛?一戰(zhàn)拿下福州城?
“報信人吶,帶過來。”李子木實在好奇,到底是哪位的部下如此勇猛。
“吉王殿下?!眻笮湃孙L塵仆仆,舔著干裂的嘴唇,忙躬身拜見。怪自己來的不是時候,一來就干架了,到現(xiàn)在,連口熱水都沒喝上。
李子木拿過身邊侍衛(wèi)的水壺,遞給他。
“??!謝……謝殿下!”
報信人忙灌了兩口,咦!是甜水。
“是誰攻下了福州城?”李子木單刀直入的問道。
劉啟忙豎起耳朵,我真是豬,當時怎么不問一下他,都怪自己一時氣急,亂了分寸,失了章法。
哎!不對?。∥耶敃r南征的時候安排好的,親家?guī)П烙鬟叺膭χ莺徒ㄖ荩V莩怯尚母鼓涣畔壬图疑觿⒑瓢咽?,到底是誰?
“敵人從東面海上而來,足足好幾艘大船,打著“李”字大旗?!眻笮湃似擦艘谎劾钭幽?,不言而喻,“李”字大旗是不是你的人?
“接著說。”李子木面不改色,心里也犯嘀咕,“李”字大旗?又是一個疑問。
“福州城有事先混入的奸細,敵人趁著夜色進攻城門,靠著里應外合,一舉打開了福州城的大門,隨后,燒殺搶掠,掃蕩一番,帶著金銀珠寶就走了。”
“席先生和劉浩吶?”劉啟趴在不遠處的草坡上,大聲問道,節(jié)度使的形象俱無。
“聽說,城破的時候,他們得到消息后,早一步從北門帶著家眷直接出城了?!?p> “這兩個廢物。”劉啟氣得捶打著小草。
“哎,不對,那你怎么說福州城陷落了?讓我速回?”劉啟反問道。
報信人哭著臉,“大人??!過了兩天,他們又回來了?!?p> 劉啟張大嘴巴,半天合不攏,啥米?
報信人一語震三觀,周邊的人個個被雷了外焦里嫩,這是什么操作?好不容易打下城池,搶掠一番,走了?過兩天又回來了?干啥吶?選日子來攻城?玩得這么花嗎?
“這次擋住了嗎?”劉啟追問道。
周邊的人個個豎起耳朵,場面變成了說書現(xiàn)場,就差瓜子點心和茶水了。
“都跑光了,誰擋?”報信人義憤填膺慢慢進入狀態(tài),聲情并茂,娓娓道來。
“你帶走一大半的軍隊,你親家?guī)ё吡肆硪话?,你的心腹和家生子又劃拉一圈,福州城就剩地痞流氓了?!?p> “對了,你親家也不是啥好人,劍州來攻,他天天告急,福州城的守兵被調(diào)走了一批又一批?!?p> “講到哪了?對,敵人進了福州城,又是一番大肆劫掠,那金銀車載斗量茫茫多,特別是你們家,后來是糧食,布匹,鐵器,只要是能搬得動,統(tǒng)統(tǒng)帶走。”
劉啟已經(jīng)不生氣了,他被震麻了!
這特么不是來攻城的?這特么就是來搬我家的?
“然后,又走了?”旁邊的捧哏言道。
“那可不,來來回回的,三天兩頭的來,一開始搶官府,后來搶富戶,最后城門都被卸走兩扇,說什么他們要造船。”
劉啟能想象到他那溫馨漂亮的大宅子,光禿禿的,可信?
李子木已經(jīng)大約知道是哪位大神了,他的目的不是占城池,他是為了吸引火力,讓敵人回援,順便發(fā)點小財,干的漂亮!不愧為我的部下!
“強盜里有一部分番兵,老說什么阿西吧之類的!”
實錘了,“睚眥”大統(tǒng)領(lǐng)李沫白是也!好小子!干的漂亮!
原來,當日沫白離開舟山群島后,立馬親自帶著斥候,依靠著船快舟輕,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浩浩蕩蕩的劉江一行人。
只見,船帆密布,桅桿林林。
除了震撼就剩下驚嚇了。沫白緊皺眉頭,暗想,靠自己這三五條船準沒戲,還沖上去捅一刀?送死嗎?
身旁一名斥候言道:“大手筆??!這茫茫多的戰(zhàn)船,人員和物資可不得了,福州城全軍出動嗎?”
一語驚起沫白的靈感,海上加陸上的軍隊,應該掏空了福州城的大半家底,那此時的福州城就是外強中干,仿佛不設(shè)防的水靈靈的大姑娘,一推就倒!吸溜!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干我清源郡,我就敢干你的福州城!有沒有兔子,先摟一耙子,頗飛!”
正所謂富貴險中求,沫白長大了!
格局拉滿,幸福美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