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城破
科爾佇立高崗,望著奔流城的一眾騎兵陷入包圍之中,后方凱馮爵士正帶著南營和中營的士兵趕來。
突然下方有一隊銀鱒魚旗幟的騎兵朝他們奔來,看架勢得有十幾人。
此際山丘上加科爾不過五騎,僅是來者的小半之數(shù)。
“準備作戰(zhàn)?!笨茽柗愿雷笥摇?p> 艾德慕興沖沖的飛奔至山丘之上,原本他以為會遇到狼旗烈烈,騎兵凜凜。這上來了,才發(fā)現(xiàn)是大貓小貓的幾個人,領(lǐng)頭者確實十分年輕,臉上一點胡須也沒有,不用猜他必然就是自己那大外甥羅柏·史塔克。
他剛要招呼一聲,那五人卻持起騎槍和利劍朝他們無畏沖鋒而來。
“羅柏,是我,是我,我是你舅舅艾德慕?!彼B忙表明身份。
誰知這羅柏像是聾了一樣,好像聽不見他的話似的。
直到他們的殺機盡顯,與自家的騎兵刀刃交接,艾德慕才反應過來,這TN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羅柏。
那青年騎士單手舞一把大劍,正砍倒艾德慕的近衛(wèi),朝他直逼而來。
他連忙拉住馬韁,準備后撤。這時他身邊的騎士迅速攥住他的馬繩,在他耳邊說道,“艾德慕,敵人不過才五人?!?p> 這下他才反應過來,對呀,他們不過才五人。
于是勇敢的艾德慕揚起了劍。
一個交手下來,他們這方倒下了四人,而敵人也倒下了一個。當然這不過是他們偷襲得手罷了。
現(xiàn)在以九打四,徒利家穩(wěn)占上風。
艾德慕·徒利領(lǐng)著近衛(wèi)準備與敵方首領(lǐng)交戰(zhàn),這個年輕的小子身邊空無一人,握住馬繩的手還在顫抖,他要親自取下這人的項上人頭。
身旁的騎士率先打頭陣,不過被敵人的大劍一劍結(jié)果。
艾德慕和另一騎士一塊揮劍而上,他就不相信這小子還能打的贏他們兩個。
直到艾德慕被劍脊拍昏,他都想不通,這小子看起來體型都不如他壯碩,怎么有那么大的力氣。
艾德慕倒下后,其他的河間地騎士準備過來救援,這時剩余的兩個蘭尼斯特騎士也靠到他身邊。
以三敵六,敵人從兩面圍住科爾三人。
科爾的右臂根本使不上勁,拉韁繩都吃力異常,所以無法用雙手持劍御敵。
四面八方的武器使來,科爾的鎧甲被攻上幾處,這時著重甲的優(yōu)勢就出來了。
一個蘭尼斯特騎士被長槍捅下馬去,另一人直接被刺死在了馬上。
而敵人卻絲毫未損,一下局勢驚轉(zhuǎn)。科爾仿佛陷入了死局之中。
這時刀劍和槍矛從各方襲來,一瞬天地倏停,緩落的霏霏細雨像一個個水珠點綴著空間的透明畫布。
那些持利器殺敵之人,竄逃之人,哀嚎之人,憤怒之人,神態(tài)各異,這一刻所有的表情就像畫在了他們的臉上。
科爾已經(jīng)無暇他顧,他盡己所能,觀察每一處殺來的刀劍。
在面前的就有兩桿槍矛和一柄長劍,目光所及處,還有一柄釘頭錘。
槍矛之刃,一指自己,一指戰(zhàn)馬,而刀劍而釘頭錘都是朝他攻來。科爾知道身后還有一把利劍,但卻完全在了他的視野之外。
現(xiàn)在他必須做好馬匹被刺倒,或者受傷驚竄的準備,長矛軌跡直來最好躲避,但揮舞的釘頭錘和長劍,范圍之廣,幾乎把科爾的生機給全部堵死。
但他有時間,他能仔細的尋找漏洞。
一眾河間騎士只見他一側(cè)一俯把他們的攻擊全部躲了過去,那匹戰(zhàn)馬被長矛一刺,直接鳴叫一聲,就著一個方向瘋狂奔竄,兩把劍自馬背上展出,正對兩名騎士頸項之處,劃破風聲的聲響颼的一下,兩名騎士應聲而倒。
科爾只感覺右背連接手臂的胛骨幾乎要裂開,流淌在衣甲間的熱流,他一時不知是鮮血還是熱汗。
馬不受控制的往林間奔跑,突然面前橫來一枝干,科爾剛抬起的頭又低俯而下。
僅存的四名河間騎士,被這一幕驚住片刻,隨即三人策馬來追,一人下去視察少主艾德慕。
當敵人趕來,應對三人科爾就從容多了,隨著血液沸騰起來,科爾就像打架時紅了眼的人,根本不怕痛。
使起雙劍,開啟時間之眼,這三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噗通一人被他擊下馬。
又一人被他刺入眼眶之間,只見凜冬之夜如熱刀子進了凍油塊里,那盔甲護面根本擋不住刺來的劍,騎士慘叫一聲,捂面而倒。
最后一人見局勢不對,轉(zhuǎn)過馬頭就跑了。
這時科爾坐下的馬匹突然被藤蔓絆倒,他也滾落下馬來,斜坡上連滾了幾圈,才灰頭土臉的站起來,就這一下他已經(jīng)不知傷到了身體的那些地方,不過至少他還能站起來。
額角間留下一股熱流,是摔下來時頭隔著盔甲撞出了血。
正好一河間騎士的馬停在他不遠處,科爾上去安撫馬匹,這馬在他身上嗅了嗅,一聞不是自己的主人,然后開始作妖,只見科爾雙手夾住馬首,這馬居然一下動彈不得了。
他翻身上馬,用腿一踢馬肚,它乖乖的按著指示前行。
那逃跑的騎士很快看到身后追來的科爾,他驚慌的鞭策身下的戰(zhàn)馬,催促它跑得快些。
慌亂就會出錯,他用力抽打馬匹導致馬也亂了步伐,很快就被科爾給趕了上來,他用哀求的語氣求饒,劍早就不知道掉哪去了,科爾輕描淡寫一劍。
科爾全身都是黏糊糊的血液,他已經(jīng)分不清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
當科爾重新返回戰(zhàn)場,奔流城已經(jīng)升起了蘭尼斯特的怒吼雄獅,他不由松一口氣,露出一個滿臉血污的笑容,看來他們贏了。
此時他感覺就像是悶了一大碗白酒,喝時沒什么感覺,但后勁可一點不小。
突然是松懈下來,他只感覺肩上壓著一座大山,眼前的山川河谷在上下左右跳動。
有人在他耳邊說什么,只感覺像是一聲聲靈魂之外的吶喊,忽遠忽近,悠長幽遠。
他已經(jīng)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誰了,是一個還是兩個。
哐當,他最后聽到盔甲碰到地上,眼前是無盡的黑夜,很遠很遠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