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兒”
佟瑤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很快出現(xiàn)在文生二人面前,神色如常,顯然她那邊沒有發(fā)生戰(zhàn)斗。
“怎么樣,沒事吧”文生很自然的關切道,見佟瑤搖了搖頭,便又問道:“羅師兄,我感覺有點古怪,這里的環(huán)境應該不適合狼妖生存,而且,之前的偷襲分明是提前埋伏好了的,這可不像它們能做到的”
聞言,羅通也是陷入沉思,的確如文生說的,今日的偷襲怎么看都不像是意外,況且,如果這幾頭狼妖就是做亂的妖獸,那普通人肯定活不下來,難道有人在引導他們?
“狼妖?你們剛才是在和狼妖打斗?”聽了他們的談話,佟瑤突然發(fā)問道
這個問題讓文生二人一愣:對啊,還是發(fā)動了嗜血的狼妖,難道……你不是?狐疑中佟瑤接下來的話徹底讓他們坐實了猜想。
“嗯,我追過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是一道人影,黑氣繚繞,看不清面容,身手卻極為靈活,但他沒有要與我相斗的意思,只是一個勁的跑,我追了很久,還是讓他跑了”
深吸一口氣,文生感覺事情不簡單,佟瑤發(fā)現(xiàn)的那個黑影,可能就是控制狼妖的背后之人,而且他能控制妖獸,盡管是低級妖獸,那也需要凝神境的修為才可能做到,或者就是有什么
特殊法門。他更偏向于前者,因為佟瑤乃是聚氣后期,這樣都追不上,那只能說明對方修為更高。想到這里,他轉頭與羅通商量“羅師兄,綜合來看,那個人可能是凝神或者更高境界之人,正面對上的話,我們恐怕應付不來,這事,要不要向宗門說明一下?”
羅通點了點頭,好歹也是執(zhí)行過任務的,盡管這次的情況出乎了他的意料,也還不至于慌了手腳:我已經(jīng)把我們的遭遇以及黑衣人的信息傳回去了,看宗門怎么安排。但我們接下來就要更加謹慎了,敵暗我明,萬不可松懈?,F(xiàn)在,先把四周再巡視一下,再繼續(xù)上路吧。
于是三人將密林內(nèi)外又細細的搜查了一番,只發(fā)現(xiàn)了一個洞穴,看樣子應該是黑衣人的,洞內(nèi)什么都沒有留下,只有石壁上的痕跡和濃濃的血腥味預示著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激烈的戰(zhàn)斗。而后三人重新上路,穿過密林,進入了一片平原之地,即使現(xiàn)在在陽光下視野極好,也一眼看不到頭。為了方便趕路,羅通取出飛舟,拉著眾人疾馳而去。
夕陽西下,落日的余暉灑向大地,外出辦事或勞作的人們紛紛往進城的方向而去。天空中流光劃過,文生三人到了城門前,此處是東秦王朝屬地宣平城,不屬于宗門勢力范疇,但確是與之相隔最近、也是最大的城鎮(zhèn),宗門大多數(shù)必需品都是在這里采購的,所以這里的護衛(wèi)對青溪宗不陌生,人們對修士也沒有特別稀奇的感覺。簡單的問詢后,就進到了城內(nèi)。
文生是第一次來,他只覺得這里很大很大,比青溪鎮(zhèn)大了不知道多少倍。行人來回穿梭,風格迥異的服飾表示他們來自不同地方、不同種族;商販走卒叫賣聲不斷,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應有盡有;一排排高大的閣樓林立,絡繹不絕的人進進出出。無不顯示著這里的繁華。而且城內(nèi)修士不少,在文生的感應中,就已經(jīng)遇到過好幾個了,盡管無法感知準確修為,但靈力的波動假不了。
“師弟師妹,現(xiàn)在時辰還早,你們又是第一次來,就先四處看看,我去宗門協(xié)議客棧定下房間”走了一陣后,看文生和佟瑤的興致頗高,羅通適時的給了兩人一些空間,他來過幾次倒不覺得新鮮,也不等回應就自顧的離開了。
平日里修行是比較枯燥的,從以前佟瑤干的那些事就看得出來。盡管如今的她性格不再那么沖動,做事也不再毛毛躁躁的了,但畢竟也還是年輕人,又是女孩子,對逛街這種事,有著天生的喜歡。于是左一家飾品店,右一家服裝店,連架在路邊的小攤都不放過,只是每一次都會轉頭問文生好不好看,似乎十分重視他的意見。文生也看著“忙碌”卻眼神放光的佟瑤,不自覺的臉上有了笑意,眼中有了愛意。從二八之年的相遇到桃李年華的相伴,除了睡覺,他們就幾乎沒怎么分開過,所以情感的種子早已在二人心中悄悄發(fā)芽。
出了飾品店,佟瑤頭上多了一枚發(fā)簪,雙手自然的挽著身旁之人,臉上洋溢著喜悅。忽然,一陣奇特的香味引起了文生的的注意,只見一個身著麻衣披風,都戴斗笠之人坐在角落,身前擺放著一個玉瓶。便出言問道:
“這位大哥,請問瓶中裝的是什么物品?其味道竟能透過玉瓶散發(fā)出來”
這人稍微抬了點頭,依舊看不到面容。“我在這里來了一月有余,路過的修士凡人不知何幾,卻只有你能察覺到,看來……你便是這有緣之人”
聞言,文生心中一驚,看了看佟瑤,她還沉浸在喜悅當中,再望望四周,人群依舊來來往往,好像真的沒人發(fā)現(xiàn)這里的特別?!按嗽捲踔v?”
這人笑了笑,嗓音有點干澀:“這可是傳說中的十香返生丸,修士服用后,只要有一息尚在,便能立刻恢復至巔峰,凡人服用,則有起死回生之效?!?p> “既是藥丸,又為何只有我能發(fā)覺?你口中的有緣人是什么意思?”文生并不相信這個說法,藥丸稀有卻不稀奇,只有藥效和服用條件的區(qū)別,并沒有擇人而用一說。
“你的問題我不知道,我只能告訴你這東西的來歷。那是在五年前,我與人拼斗受了重傷,幸得一位老者救治才撿回一條命。為了報答救命之恩,我便承諾要幫他辦一件事,可沒想到,一直到不久前他才突然找到我,讓我拿著這藥瓶到宣平城等候有緣人。然后就這樣了。”說完后,麻衣斗笠之人聳了聳肩,一副不可置否的樣子。
“什么承諾可以讓你堅守五年?而且這種空口承諾毫無約束,你大可一走了之?!蔽纳凵窳鑵枺@故事過于玄乎了,如此效果的藥丸,一顆等于一條命,對于拼斗中非死即殘的修士而言是不可多得的寶貝。
“第一,這玉瓶有封印,我打不開;
第二,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第三,我陳子七一諾千金!”
說完這人冷哼一聲,然后抬起了腦袋,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傲氣!
…
于是,一個低著頭,一個抬著頭,就這么僵持起來
…
“咦,你們倆對著一個空瓶子說些什么啊”佟瑤總算是回過神來,卻發(fā)現(xiàn)這兩人對著一個瓶子爭論不休,于是忍不住出聲詢問道。
“空瓶子……”文生和這叫陳子七的人頓時一窒;
“陳兄,那瓶子我就收下了,這枚聚氣丸便當作見面禮吧”
“謝過兄臺,我們有緣再見”
佟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