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冰容一眼望去,見這坊中的裝修十分古樸素雅,灰白的墻上僅掛有幾張不知是誰寫的行書作品。墻邊有一個鏤空雕花桌,桌上擺放著一摞紙已泛黃的古籍,墻角還堆積著許多卷軸。
“這兒的主人應(yīng)該是個文人墨客吧?!睍r冰容悠悠地想著。
這時,一個女子從閣樓上走了下來。那女子,身穿淺灰的齊胸衫裙,烏黑濃密的長發(fā)挽在腦后,被一根精致的鳳翼銀簪固定著。
她很快就注意到了時冰容,便向她走去。
時冰容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這女子雖只是略施粉黛,但五官十分的精致立體。她猜測,面前的女子便是這飛花坊的坊主。
“姑娘何時來的?”穿灰色衫裙女子直接開口道。
時冰容尷尬一笑,小聲地回答:“就在方才。是否打擾到了你?我擅自闖入,還請恕罪……”
那女子快速打量了時冰容一番,忽然嘴角勾起一絲饒有興趣的笑容。
少頃,她開口道:“無事。姑娘你從何而來?要知道,這一帶可不是什么風(fēng)水寶地,很少有人會來。”
時冰容既為仙人,自然是從天上來的,但原則上是不可輕易向凡人泄露身份的,故她必須得撒個謊。
“我云游四方,不識此地路,便無意走到了這兒。還請問,此乃何地?”時冰容一本正經(jīng)地道。
灰衣女子聽完若有所思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哦……這兒是鎮(zhèn)江。姑娘應(yīng)該挺累了罷?不若在我這兒歇歇腳?我是這飛花坊的主人,名為楚星舞。”
時冰容聽到“鎮(zhèn)江”二字時驚詫不已:鎮(zhèn)江地處江南,本應(yīng)當(dāng)雨水充足、土壤肥沃,而這里的土地竟是這般干燥,且寸草不生。
看這楚星舞不像是壞人,時冰容不由得松了口氣,高興地道:“多謝楚坊主。我姓時,名清,字冰容。
楚星舞嘴角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好,時姑娘。今晚你在這住下,不介意的話,睡我的床罷?!?p> 時冰容有些驚訝:“睡你的床?這怎行??!那樣的話楚坊主你睡哪?”
楚星舞笑道:“我可忙了,今夜沒時間休息!你瞧那些!”說著,她便用手指了指墻角那一堆卷軸。
時冰容這才放下心來,欣喜地對她連連道謝。
她竟是有些感動:實(shí)在太久沒有人像楚星舞這般對待自己了!
時冰容先是隨楚星舞參觀了一番飛花坊,接著又選了張椅子翻閱楚星舞收藏的古籍。過了許久,她便在樓中東看看西看看,哼著小曲,甚是悠閑!
夜晚來臨,坊外一片寂靜。
時冰容悠然地走上了閣樓,懶洋洋地臥在了楚星舞的床上,背對窗子。
她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哎,這個時候我本該在天界啊......怎么就突然來了個大茬,害我讓人給打了下來了?!
“桑楠又不是我殺的,憑什么我要替真正兇手背鍋?!簡直是莫名其妙啊……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那幕后的兇手究竟是誰??!”
這時,溫柔的月光透過窗子,照在了時冰容白色的長發(fā)上,那發(fā)絲柔軟纖長,折射出雪亮的光芒。
月白風(fēng)清,靜謐安寧。晚風(fēng)帶著幾許涼意,吹過楓樹,葉動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