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個聲音怒道:“大膽!給老子放開她,真他媽下賤!”
一個青衣男子重重地踢開門,闖入了房內。時冰容和楓繡一同望了過去。
“平瀾?”時冰容欣喜地道。
只見江平瀾一把拽住楓繡的手臂,狠狠地將她甩到了地上。
“??!”
楓繡撫摸著那被拽得緋紅的手臂,十分委屈地坐在那冰涼的瓷制地板上,看了看床上的時冰容,又仰首望向那個青衣公子,目光中充滿了驚慌。
“平瀾,不用這樣。楓繡姑娘她沒有……”
還未等時冰容將話說完,江平瀾便已硬生生地將她拉出了房間外。
這是時冰容第一次見到江平瀾怒氣沖沖、眼紅如火的模樣,想平日里他也算是個懂得禮節(jié)、談吐相對得體的翩翩公子。
江平瀾緩了緩,低聲道:“你們沒……”
“當、當然沒!”時冰容哭笑不得地道,“你對一個小姑娘那么兇作甚?”
江平瀾道:“你還想著她?!”
時冰容搖了搖頭,苦笑地看著他。
“都什么時候了,再不去找,怨鬼都要走了!”江平瀾道。
兩人循著怨氣向前走,一路上經(jīng)過了許多打扮艷麗、貌若桃花的女子。
時冰容時不時瞥幾眼江平瀾,發(fā)現(xiàn)他一直保持著一個表情,似是對那些女子毫無興趣,心想這莫非是個不近女色之人?
時冰容微笑地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這青樓里,懂法術的就我們倆,方才我路過那間房的時候感應到了靈氣,便知道是你在那里面了?!苯綖懙氐?。
時冰容道:“謝謝你?!?p> “該死!你為何不對她施法將其推開???!”
憐憫?不忍心下手?時冰容低下了頭,不知該如何回答他。
走了一會兒后,時冰容忽然發(fā)現(xiàn)少了一個人,她奇怪地道:“莫公子呢?”
江平瀾搖了搖頭,道:“走丟了。這地方人太雜,我們先抓完怨鬼再去找他?!?p> “……行吧?!?p> 怨氣越來越重,逐漸蓋過了胭香。
“應該是這里了?!苯綖懽叩揭簧乳T外道。
時冰容將耳朵貼在門上,卻什么也沒聽見。她低聲道:“里面似乎沒什么動靜……”
江平瀾道:“按理來說,應該是會有聲音的啊。這該不會是把那姑娘給殺了吧……”
“不行!盡管她們是青樓女子,從事著不大光鮮的工作,也罪不致死啊……”時冰容道。
江平瀾思索了片刻,決定還是推開門看看情況。
“吱呀——”
門竟是輕易推開了。
一股極其刺鼻的氣味灌入兩人的鼻腔中,這感覺極為難受。
是血!
望著那血跡斑斑的墻,沾著血的絲制被,以及血紅一片的繡花地毯,兩人不禁背后發(fā)涼。
這間房很大,應當是該青樓專門給貴客準備的。
燭光比任何地方的都要昏暗許多,氣氛也愈加詭異。雕花房梁上不時滴下幾滴鮮血,窗欞上有著噴濺的血跡,木質地板上已形成了一條血道。
時冰容和江平瀾小心翼翼地往里走,竟是看見了幾個衣冠不整的女子分別被綁在一張椅子上,身上有多處傷口,鮮紅的血液正緩緩地流下來。
時冰容輕輕地走過去,用食指湊近她們的鼻底,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沒有氣息了。
“不用一個個試了?!苯綖懙氐?,“都死了?!?p> 時冰容疑惑道:“你又怎得知她們都死了的?”
“因為我覺得,怨鬼只要一動手便不會留活口。”江平瀾道。
時冰容若有所思?!霸构磉€未走遠,或者,他現(xiàn)在仍呆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