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白帆望著地面上的一道又一道血痕,心生恐懼,他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他即將面臨的,或酷刑至死,或斷頭示眾,已沒有任何的退路。
陰冷的牢房外響起了腳步聲,緊接著是一陣說話的聲音。
“請讓我們進(jìn)去?!币粋€極冷的女聲道。
“抱歉,兩位上仙,仙皇大人未對我說過允許你們進(jìn)去?!边@是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許白帆一聽便知這人是牢房的看守。
“若是不放心,你可以叫幾個下屬盯著我們?!币粋€溫柔又帶著幾分拘謹(jǐn)?shù)哪新暤馈?p> 看守的連忙道:“不不不是,不是我不放心,只是規(guī)矩……”
“請讓我們進(jìn)去?!蹦悄凶拥?。
“行,你們別進(jìn)去太久?!笨词氐囊膊幌肱c他們吵,畢竟他打不過這兩個人。
許白帆朝著牢籠外望去,只見走進(jìn)來一名青衫公子和一名黑衣女子。
“你們想作甚?”許白帆警惕道。
黑衣女子微微一笑,道:“我替你背負(fù)了這么久的罪名,總該知道你是為何要殺桑楠藥仙吧?這么長時間以來,我一直都很不明白,桑楠,天界第一藥仙,一位無私奉獻(xiàn)、冰壺秋月的醫(yī)者,為何還會有人要害她?!?p> 聽完她的話,許白帆也笑了:“我也想知道,你又為何會被眾仙不約而同地詆毀成兇手,甚至被人踢下凡間?”
時冰容默不作聲。
江平瀾壓低了音量道:“給我住口!她……”他正在竭力地抑制心中的怒火,一念之間,他非常想朝著牢籠里的人一劍刺過去。
時冰容輕輕地拉住了他的手臂,以示自己沒關(guān)系。
許白帆平靜地望著牢籠外的那兩個人,須臾,他開口道:“桑楠,是我?guī)煾?,你們也聽到了的?p> “我和她之間,有著血海深仇?!?p> 五百年前。
汴京,湘茗坊。
許白帆初入坊中,由于他年齡較小,同門師兄師姐皆不樂意帶他晚,平日里對他不理不睬的。
一日,微雨春風(fēng)。
許白帆在后院的一棵老樹下讀書。
這時,一位身穿藍(lán)衫的女子走了過來。許白帆認(rèn)得她,但他并不想與她打招呼。
那女子彎腰看著他,微笑著道:“你在這兒呆多久了?”
許白帆抬頭看了她一眼,沒好氣地道:“一個中午了?!?p> “這么久了啊……休息一下吧,或者,去找?guī)熜謳熃汩T玩呀!”藍(lán)衫女子道。
許白帆嘆了口氣,道:“不必了,我讀書就好?!?p> 藍(lán)衫女子“哈哈”地笑了起來,道:“你好可愛??!當(dāng)真不休息下嗎?我陪你聊聊天如何?”
一聽到“聊天”二字,許白帆有些震驚:從入師門以來,從未有人主動與自己聊天。
須臾,他點了點頭。
藍(lán)衫女子很高興地坐在了他的旁邊,道:“你叫許白帆對嗎?言祁新收的徒弟?!?p> 許白帆再次嘆了口氣,道:“是啊……師父他都懶得理我?!?p> “我叫桑楠,以后我陪你聊天呀!”
許白帆睜大了雙目,一陣突如其來的欣喜涌上心頭。
“真、真的嗎?”
“那是當(dāng)然!其實啊,你師父他比較忙,又是咱湘茗坊中元老級的人物,所以顧不上陪你了,你可別怨他!”
“哦……”
“還有啊,我醫(yī)藥學(xué)的可好了,以后若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來我?guī)熼T找我哦?!?p> “啊……好。”
桑楠輕輕地?fù)崦S白帆的頭,這一刻,許白帆的心中溫瀾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