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許白帆的故事后,江平瀾蹙眉道:“我并未從中感覺到閣下有什么苦衷。莫非是在下太過冷血了?”
許白帆輕笑了一聲,淡淡地道:“我有無苦衷,豈是你能評判的?哦對了,時冰容好像也沒什么可委屈的吧,即使沒有我,她也遲早會被貶下凡間的。”
“你……!”江平瀾怒目圓瞪地道。
而許白帆對他們擺出著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似乎或生或死于他已絲毫不重要了。
少頃,時冰容道:“不說了。走吧。”說完她便扭頭走向出口。
是夜,風雪交加。沉寂的夜幕之中,雪花恰似千萬點白色花瓣一般簌簌落下。
時冰容趴在窗邊,望著那紛紛揚揚的大雪,黯淡的神色中帶著幾分蒼涼。
咚咚、咚咚。
“時冰容上仙,你睡了嗎?”門外傳來一個溫柔的女聲。
時冰容起身去開門?!皼]睡?!?p> 吱呀——一個穿著冰藍色衫裙的女仙人走了進來。她的走路姿態(tài)十分優(yōu)雅,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端莊大方。
舒云青?她找我作甚?時冰容奇怪地想著。
舒云青笑著道:“真抱歉,大晚上過來,沒打攪你吧?”
“沒有。閣下是舒云青真仙,我沒記錯吧?!睍r冰容道。
“正是我?!?p> “怎么突然找我?”
舒云青微微一笑,道:“沒什么,找你聊聊?!?p> 聊聊?時冰容有些不解她所說的“聊聊”是指什么。
“現(xiàn)在大家都知道,毒害桑楠藥仙的真兇是許白帆了。而我看你還一臉愁容,這難道不值得你感到高興嗎?”舒云青道。
時冰容輕輕地笑了笑,冷冷地道:“你究竟想問我什么?”
“真的只是想與你聊聊罷了?!笔嬖魄鄾_她擺了擺手,她說著說著又笑了。
“我記得我被眾仙指認說是兇手的時候,舒姑娘還替我說話來著?!睍r冰容道。
舒云青點了點頭,道:“哈哈,就在那時候,直覺告訴我,你定非真正的兇手!”
“是嗎……”時冰容尷尬地道。她不知該怎么回答舒云青,雖然自己確實不是兇手,不過對方這話未免說得有些草率了,直覺在她看來,實在虛無縹緲。
“其實吧,我挺明白你的心情……”舒云青放慢了語速道。說著,她的嘴角勾起了一絲淺淺的笑,這笑容看起來毫無惡意,甚至還帶點自嘲的意味。
“哦?”時冰容有些琢磨不透,面前的這人究竟想要做甚。
原來,舒云青修成仙之前,也有過一段不堪的經(jīng)歷。
三百年前,滁州。
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的長街上,走過了許許多多的人,有的身份高貴,走路的姿態(tài)大搖大擺,而有的人身份地位,只敢小心翼翼地邁出一步又一步。
不過有一人,她是個例外。雖然她沒什么錢,也沒有高貴的出身,但她格外的招搖。走在路上,她總會大搖大擺地,生怕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似的。這個人,便是年少的舒云青。
在幼年時,舒云青失去了爹娘,便只能與爺爺相依為命。
由于缺乏管教,她整個人極為頑皮,四處游蕩。不論是偷富人的錢,砸商人的鋪子,還是搶孩童的玩具,這些事她統(tǒng)統(tǒng)都干過,甚至都可以淪為她的日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