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過去。”
“什么,那地方還能站人的嗎?!”
“廢什么話!讓你過去就趕快過去,老子還要回去給你師兄師姐們上課!”
江平瀾小心翼翼地扶著石壁走,腳下的石路寬度相當于他手肘的長度,一不留神便能從這高崖之上跌落。
見老師父轉過身準備回學堂去,江平瀾便急了:“救、救命啊,師……師父我錯了?。 彼穆曇粢延l(fā)顫抖。
老師父卻將他的話當作耳旁風,他對著幾個大漢道:“看好他。日落方可離開。”
“我怕不是會小命不保了……”江平瀾想道。他驚恐萬狀地望著那遠處的山脈,一動不敢動。
沒多久,他的腿腳便發(fā)麻了。
“大哥們,我不行了……”江平瀾道。
一個大漢兇巴巴地道:“什么話!男人怎能說不行!!”
江平瀾道:“我腿麻了……”
“繼續(xù)站著!”
“那個……師兄師姐們也都是這樣過來的嗎?”
“不然呢?這小子該不會還以為自己有多特殊罷!”
幾個大漢聚在一塊兒嘀嘀咕咕,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江平瀾嘆了口氣,心道:“爹,你是有多恨我啊!”
半晌,江平瀾的目光已逐漸暗了下來,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他腿一軟,身子倏地前傾,白色的衣襟拂起,青絲凌亂地散在空中——江平瀾跌下了高崖。
“人不見了??!”
“糟了,完蛋了!”
江平瀾的視線愈漸模糊,直至變得一片漆黑。
爹,你可真是害慘我了。
也罷,結束了。
……
江平瀾睜開眼,一陣清風拂過,他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都濕透了。
此時,他身在一片樹林中。山澗從他身側流淌,水聲汩汩,好似千萬冰珠落地。江平瀾抬頭望去,只見青葉摩挲。
他四顧發(fā)現(xiàn),就在不遠處有一個陌生的身影,是個衣著樸素的青年。
“那人……你誰啊?”
青年回首望向他,欣然道:“你醒了啊,可有哪里不舒服?”
“沒……說來,是你救了我?”
青年微微一笑,道:“是啊。你挺幸運的,從那么高的地方跳下來,正好落入溪流中,我一見便把你給撈上來了?!?p> “不是,我跳下來的??”江平瀾愕然。
“是啊,你年紀輕輕跳什么崖啊,幸虧沒大礙?!鼻嗄甑?。
“別誤會,不是我要跳下來的。這說來話長……”
青年拍了拍江平瀾的肩,笑道:“少年人啊,看你眉目好生清秀,天生就是個善面啊,不錯,不錯?!?p> 江平瀾有些疑惑:“什么意思?”
青年搖了搖頭,未答。
頃刻,青年開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江平瀾。你呢?”
“我叫言笑天?!?p> 江平瀾看著眼前的人,總覺此人有些說不出的古怪。他欲言又止,經(jīng)一番糾結后,他還是選擇了開口:“那個……我瞧這崖底渺無人煙,你怎么會在這個地方?”
“你猜啊。”言笑天一邊說一邊勾起了嘴角。
“你可知這山該如何出去?”江平瀾道。
言笑天瞥了他一眼,從容地道:“我若帶你出去,可有回報?”
江平瀾連忙道:“有、有,當然有!”
“什么回報?”
“待我以后建功立業(yè),定會報答你!”
其實江平瀾并沒打算報答他,只是當下還是出去要緊,于是隨口這么一說。
但他未料到,這話被言笑天牢牢地記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