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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惡之下

罪惡之下

是凹曹啊 著

  •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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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2-09-08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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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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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惡之下(上)

罪惡之下 是凹曹啊 6657 2022-09-07 13:50:43

  幾天前,江市警方接到報案,有人在郊外的河邊釣魚時,發(fā)現(xiàn)一件帶血的白色連衣裙,警方到場后,在連衣裙附近的樹下,挖出了一具全身赤裸的年輕女性尸體。

  經(jīng)盤查,犯罪嫌疑人最終指向一個以屠宰為生,名叫山道年的中年肥胖男人,隨后山道年便因為涉嫌殺人,在其哥哥家中被警方抓捕。

  就在警方以為此次命案順利結(jié)束的時候,卻發(fā)生了讓所有人都震驚的事情。

  審訊時,山道年竟然供出了除了此次案件以外,另外七樁警方還未破獲的命案,說出了許多只有犯罪嫌疑人才知道的細節(jié),事故地點,受害人名字,以及殺人手法,埋尸地點。

  就在警方慶幸抓到了連環(huán)殺人犯,讓他簽認罪書的時候,山道年又更改了口供,以自己有精神分裂為由,拒絕所有招供,并在法庭上說是警方屈打成招才簽的認罪書。

  正式開庭時,司法鑒定的結(jié)果是山道年確實患有嚴重的精神分裂,很容易受到暗示的影響,加上病態(tài)的渴望別人的認可,讓他承認了自己沒犯下的罪行,另外從男人的供詞來看,也存在很多貓膩,警察按照認罪書上的線索偵查,其他都對的上,但是唯獨埋尸地點對不上,以這些為由,法官便以警方的證據(jù)不足,同意了山道年哥哥的上訴。

  距離第二次上訴,只有一個月的時間,這就意味著警方必須在一個月之內(nèi)找到認罪書中的尸體,如果找不到,山道年將會被無罪釋放。

  市公安局的一間辦公室內(nèi),一位四十歲左右的精壯男子正獨自坐在辦公桌前,此人左手扶額抵在辦公桌上,右手掐煙,雙眼布滿數(shù)條血絲,劍眉緊促地盯著辦公桌上山道年的案卷,口中時不時的發(fā)出“嘶嘶”聲。

  此人正是剛升為刑警副隊長不久的葛長亭,也是此次案件的主要負責人。

  盯著案卷看了一會兒后,葛長亭將手中燃盡的香煙丟進一旁早已堆滿煙蒂的煙灰缸內(nèi),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保溫杯,開蓋后卻發(fā)現(xiàn)里面的開水也早已經(jīng)涼透,無奈的搖搖頭,又放了回去。

  看了眼一旁的手機,已經(jīng)是下午一點,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兩天沒合眼了,這次因為山道年的案子,讓葛長亭又一次錯過了女兒的生日,自從加入刑警隊后,葛長亭都快忘了自己女兒的年紀。

  昨天是女兒十五歲生日,葛長亭打電話的時候愣是說成了十四歲,最后還是老婆提醒后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又記錯了年紀。

  雖說女兒很懂事,電話里說能理解,還安慰自己不要過度勞累,注意身體,可是語氣中的失落,又怎么能瞞過身為刑警的自己,身為一個父親,每次都缺席孩子重要的日子,自己心里又何嘗不壓抑。

  想到這里,葛長亭再次點燃了一根煙,重新翻閱起案卷,心中暗道一定要從中找出一絲線索。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一位身穿便衣,二十多歲的寸頭青年走了進來,剛進門便被滿屋的煙氣熏得皺起了眉。

  “葛隊,昨晚又沒回去陪穗穗過生日啊?您這是打算在這里修仙???”

  寸頭青年說著便走到窗邊,將所有的窗戶全部打開散氣。

  葛長亭看到來人是自己的得力助手后,眉頭稍微放松了一些,將桌子上的煙丟了過去,示意寸頭青年坐過來。

  “嘖,你小子還開始管起我來了?你來干嘛?不是讓你休息回去陪女朋友嗎?”看著寸頭青年熟練的點著煙,葛長亭開口問道。

  “您以為我不想休息啊,這不是有事兒才來嗎?!?p>  寸頭青年說著,將一旁煙灰缸里的煙蒂倒進了垃圾桶,又拿起保溫杯看了看,將水倒掉后,走到角落里的飲水機旁,接了新的開水遞給葛長亭。

  接過保溫杯,葛長亭問道:“有什么比女朋友還重要?千綾那姑娘不錯,大老遠的從國外跑回來看你,你小子可不能辜負人家姑娘的一番好意啊?!?p>  寸頭青年連忙擺手,坐下說道:“打住打住,您比我爸還操心,其實今天不是我想來,是千綾想見您?!?p>  “嗯?要見我?”葛長亭有些不解。

  “對,千綾不是在國外做心理咨詢師嗎,我就跟她聊了一下山道年的案子,她說有辦法幫我們解決。”

  葛長亭一聽立馬來了興趣,“她有辦法?什么辦法?說來聽聽?!?p>  寸頭青年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你知道的,我動手能力還可以,讓我動腦子就差一點,她的辦法還得讓她自己跟您說,我說不明白。”

  葛長亭連忙問道:“她人呢?”

  “我讓她在隔壁等著呢。”

  “你小子怎么這么不著道,把人家姑娘一個人丟旁邊,快叫過來?!?p>  寸頭青年看著葛長亭如此著急,連忙起身,示意葛長亭稍等一會后,走出了辦公室。

  幾分鐘后,一位穿著休閑服,扎著馬尾,帶著金絲眼鏡,身材高挑的姑娘跟著寸頭青年走進了辦公室,正是寸頭青年所說的千綾。

  葛長亭示意兩人坐下后,開口說道:“實在不好意思,葉嵐這小子一點兒都不懂事,你這剛回國就領(lǐng)著你往這跑,破壞了你們的二人世界?!?p>  千綾連忙擺手,解釋道:“葛隊您客氣了,這次回國能幫到阿嵐,對我來說已經(jīng)很滿足了?!?p>  “好好好,等這個案子破了,我給這小子放一個星期假,讓他好好陪陪你。”

  “那就太謝謝葛隊了?!?p>  看著葉嵐撇嘴,葛長亭也不理會,開口問道:“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對了,剛才聽葉嵐說你對這次的案子有些想法?”

  千綾點點頭,推了推金絲眼鏡說道:“關(guān)于這次的案子,您先告訴我,您有多大把握認定山道年就是兇手?”

  葛長亭低頭想了想,回答道:“八成把握。”

  葉嵐聽到葛長亭說八成,連忙反駁道:“何止八成,他知道的細節(jié)比我們知道的都多,不是他還能是誰?我覺得是十成!”

  千綾點點頭,繼續(xù)說道:“既然你們的把握都這么大,我們就以他是兇手的基礎(chǔ)上找問題,案件對得上,細節(jié)對得上,卻唯獨埋尸地點對不上,我們只要想辦法能讓他在一個月內(nèi)說出尸體埋藏位置不就行了。”

  葛長亭捏了捏眉頭,無奈的搖搖頭,“這個我們也想到了,不過他怎么可能會告訴我們?!?p>  千綾推了推金絲眼鏡,笑著說道:“接下來要說的就是我給您想到的辦法?!?p>  聽完千綾的主意,葛長亭已經(jīng)愣在了原地,張大嘴巴,瞪大雙眼,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千綾。

  葉嵐因為已經(jīng)聽過千綾的辦法,此時倒顯得鎮(zhèn)定許多。

  葛長亭有些猶豫,開口問道:“這…這可能行嗎?國家法律可有規(guī)定,執(zhí)法人員禁止釣魚執(zhí)法?!?p>  千綾解釋道:“引誘其違法犯罪才叫釣魚執(zhí)法,我們現(xiàn)在有把握他是兇手,只是引導(dǎo)他說出埋尸地點,這不屬于釣魚執(zhí)法?!?p>  葛長亭依舊皺著眉頭:“可是…你這辦法上面肯定不會批準,只是聽起來就很危險?!?p>  “您放心,我是心理咨詢師,這方面,我最拿手?!?p>  葛長亭皺著眉,心中反復(fù)盤算著千綾的主意,葉嵐和千綾也不說話,就這么等著葛長亭做出決定。

  良久,葛長亭終于下定決心,站起身,看著面前的兩人,“好!就按你說的辦,放手去做,有需要我的地方直接說,上面我替你們兜著,記住,一切行動要在保證自己絕對安全的情況下進行!葉嵐!”

  葉嵐連忙站起身,身板挺得筆直:“到!”

  葛長亭繼續(xù)說道:“千綾要是在任務(wù)中出現(xiàn)任何不測,我拿你是問!”

  葉嵐眼睛堅定的回道:“是!”

  審訊室內(nèi),一名中年男子被拷在審訊椅上,經(jīng)過兩臺審訊燈十幾個小時的照射,男人已經(jīng)從一開始的暴躁,逐漸變得萎靡,雙眼迷離地不知該盯向何處。

  就在這時,葉嵐推開審訊室的門走了進來,手中抱著一沓案卷,看到眼前的男人毫無反應(yīng)后,將手中文件狠狠摔在了審訊桌上。

  突如其來的動靜嚇得男人身軀一顫,瞇著雙眼想看清來人的面孔,就在同時,突然熄滅的審訊燈讓男人腦袋一陣眩暈,止不住地搖頭,想要清醒一些。

  葉嵐也不理會男人的反映,自顧自的打開案卷,念著里面的信息。

  “蔣星辰,男,四十三歲,江市人,蔣氏集團蔣天的二公子,一周前因持械致人死亡被警方逮捕,判刑十年…”

  沒等葉嵐說完,男人連忙舉手做出投降姿勢,插嘴道:“警官,我這個人信息你都念叨兩天了,覺不讓睡,飯不讓吃,想干嘛?我又不是傻子,你們警察現(xiàn)在都這么閑嗎?沒事兒干的話就去抓倆小偷玩玩行嗎?我求求你了別念了。”

  葉嵐看著蔣星辰的表現(xiàn),合上了手中的案卷,冷哼道:“哼!怎么?現(xiàn)在怕了?殺人的時候怎么沒見你怕????我最恨你們這種人,仗著家里有幾個臭錢就天不怕地不怕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后半生就踏踏實實在監(jiān)獄里后悔去吧?!?p>  蔣星辰聽罷卻笑出了聲:“哈哈哈,別開玩笑了,大不了就是賠錢嘛,別整的這么興師動眾?!?p>  就在這時,葉嵐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掏出后接聽,手機里的聲音立刻在安靜的審訊室內(nèi)響起:“嵐哥,外面有個人自稱是蔣天的心理醫(yī)生,現(xiàn)在要見蔣星辰?!?p>  看著蔣星辰嘴角微微上揚,葉嵐皺起眉頭怒斥道:“當審訊室是什么地方,想進就進,給我攔住她?!?p>  電話那頭沉默一會,在次傳來聲音:“可是…葛隊已經(jīng)同意了,人已經(jīng)進去了…”

  蔣星辰看著滿臉憤怒掛掉電話的葉嵐,發(fā)出了嘲諷的聲音,一邊說,一遍搖頭:“嘁~哎呀,嘖嘖嘖,錢進來了,人就進來了…”

  剛說完,審訊室的門再次被人推開,千綾穿著一身黑色職業(yè)裝走了進來,直接略過葉嵐,走到蔣星辰面前,溫柔的說道:“蔣先生你好,我是你父親的心理醫(yī)生?!?p>  蔣星辰并未多疑,抻了抻被拷住的雙手說道:“行了行了,不用介紹了,讓那個人把這東西給我打開。”

  千綾轉(zhuǎn)頭看向葉嵐說道:“警官,您可以先回避一下嗎,我有些事情需要單獨和蔣先生溝通?!?p>  葉嵐冷哼一聲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

  看著葉嵐離開,蔣星辰將手中的手銬震的嘩啦作響,“哎!你還沒給我打開呢!”

  千綾從審訊桌后搬出一張凳子坐在蔣星辰對面,“蔣先生,你這次闖的禍非同小可,死者的家境同樣有一定的實力,現(xiàn)在你父親已經(jīng)無法光靠金錢將你從這里撈救出去。”

  蔣星辰聽罷頓時瞳孔放大,“什么?他這意思是讓我老老實實做十年牢?”

  千綾連忙搖頭解釋道:“不是,你父親雖說無法直接將你撈出去,但是在別的地方給你想了辦法。”

  蔣星辰一聽還有機會,緩和了不少。

  “什么辦法?”

  “現(xiàn)在警方有一起重大案件無法破獲,準備把你放到一群監(jiān)獄,接近一個精神分裂患者,讓他招供出一具尸體的下落?!?p>  千綾剛說完,蔣星辰就擺手拒絕,“不去,殺人犯就算了,還是個精神病,我才不去,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嗎?”

  千綾早就知道蔣星辰會拒絕,嘴角微微上揚,推了推金絲眼鏡,“如果你能成功讓那名精神分裂患者招供的話,可以直接免除十年刑期?!?p>  “除了這個沒別的辦法了嗎?”

  看著千綾搖頭,蔣星辰陷入了沉思,看來自己是沒得選了。

  “好,我同意。”

  當天下午,將星辰便坐上了前往監(jiān)獄的押運車上,看著押送自己的幾名刑警,蔣星辰開始慌張起來,額頭冒出了冷汗,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

  “我不行,我做不到,放我回去吧?!笔Y星辰看著副駕駛的千綾開口說道。

  “你這就要放棄了嗎?放棄的話,就只能選擇為期十年的牢獄之災(zāi)。相信我,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鼻Ьc說道。

  蔣星辰的手也止不住的顫抖,“為什么一定是我?”

  “這是你父親花費了很大力氣才找到的唯一辦法。”

  千綾繼續(xù)說道:“為了防止罪犯知道你是臥底,監(jiān)獄里只有監(jiān)獄長才知道你真實的身份。如果你在臥底途中覺得有些情況自己處理不好,你就找到有監(jiān)控的地方,手臂交叉抱在胸口,他會盡量給你提供幫助。除此之外,你任何時候都可以約見心理醫(yī)生?!?p>  聽著千綾的話,蔣星辰心里又是經(jīng)過一陣掙扎后,同意了之前的決定,開始了自己的監(jiān)獄生活。

  為了不被其他人察覺,蔣星辰和以往的囚犯一樣,交出了自己的隨身物品,隨后把自己的隨身衣物放進了獄警提前準備好的口袋,在經(jīng)過一系列的檢查之后,終于來到了監(jiān)獄大廳。

  面對這個陌生的地方,蔣星辰難免顯得有些無所適從,領(lǐng)頭的獄警看著新來的面孔,安慰道:“堅持一下,剛開始的一周是最難熬的,還有半小時就到晚飯時間了,到時候你跟著隊伍一起前往食堂。”

  按照獄警的指示,蔣星辰抱著日用品走到了屬于自己的房間。

  房間內(nèi)十分狹小,一張已經(jīng)用到泛黃的桌子凳子和一張簡易的鐵架上下鋪,便已經(jīng)占了房間內(nèi)大半的面積。

  鐵架床的下鋪已經(jīng)整齊的鋪好了床單被子,只留上鋪空蕩蕩的木板,看來自己沒得選擇,只能睡上鋪了,蔣星辰看著房間,只覺得自己和這里格格不入。

  據(jù)千綾所說,我的下鋪就是我這次的目標,把我們放在同一個房間,能讓我的計劃更好的實施。

  那他現(xiàn)在人呢?蔣星辰有些疑惑。

  自己實在沒有心思與其他罪犯熟悉,只想趕緊完成自己的任務(wù)后,離開這個鬼地方。

  吃完晚飯后,蔣星辰回到了自己房間,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下鋪此時正坐著一名身材肥胖,穿著和自己相同的獄服,滿臉橫絲肉,眼神呆滯的中年男人。

  這應(yīng)該就是千綾說的這次的目標,山道年。

  山道年對蔣星辰的到來并沒什么反應(yīng),眼神只是呆呆的望著床對面的桌子。

  想著眼前的男人可能是殺害好幾人的精神分裂患者后,蔣星辰只覺得后背有些發(fā)涼,卻還是壯著膽子徑直走到床邊,“我叫蔣星辰,是剛進來的,你叫什么名字?”

  山道年緩緩抬起頭,目光癡癡的望著蔣星辰。

  被這種目光緊盯,蔣星辰只覺得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見山道年只是盯著自己,并未回答,蔣星辰聳了聳肩,識趣的爬上了自己的床上。

  想著這兩天的遭遇,只覺得眼皮重,片刻功夫,蔣星辰便沉沉的睡去。

  半夜,皎潔的月光透過墻上的窗戶照進房間,光線讓蔣星辰一陣煩躁,睡晚朦朧的緩緩睜開雙眼,想著要不要將窗簾拉上。

  抬頭望去,這個時間,本應(yīng)該在下鋪熟睡的山道年此時竟然直挺挺的佇立在窗邊,臉被月光照的慘白無比,因為背光,此時山道年的雙眼宛如兩個黑漆漆的空洞一般滲人心肺。

  蔣星辰被嚇得連忙從床上彈了起來:“他媽的你有病啊!”

  山道年也不多解釋,慢慢走回了床邊,躺了下去。

  蔣星辰額頭的青筋止不住的跳動,緩緩下了床,發(fā)現(xiàn)山道年并未睡去,正瞪著雙眼,盯著自己下床的每一個動作。

  蔣星辰小心翼翼走到窗邊,將窗簾稍微拉上一些,留一些縫隙讓房間不至于過于黑暗。

  隨后壯著膽子往床的位置走去,路過下鋪時,發(fā)現(xiàn)山道年依舊瞪著雙眼盯著自己。

  蔣星辰不敢過多停留,慌慌張張地爬上床,等了一會,聽著下鋪沒動靜后,這才稍微放松些,隨后又緩緩睡去。

  第二天一早,千綾便來探視蔣星辰,隔著玻璃,蔣星辰抱怨著這里的生活,以及昨晚山道年的異常舉動。

  千綾只是靜靜的聽著,聽到山道年的怪異舉動后,并沒有過多的疑惑,開口問道:“那你覺得現(xiàn)在自己狀態(tài)怎么樣?”

  蔣星辰低下了頭,眼神有些迷離,“我覺得自己現(xiàn)在很迷茫?!?p>  千綾說道:“這是正常心理,為了讓你更快的接近山道年,我們給你增加了一個精神分裂患者的身份,你每天需要和他一起接受藥物治療?!?p>  面對這無中生有的決定,蔣星辰心里一陣怒火,激動的位置上站了起來,剛想要說些什么,便被身后的獄警又按了回去。

  張律師說道:“這里是監(jiān)獄,為了讓你盡快套出尸體的下落,我們沒有辦法。”

  蔣星辰拍著玻璃,激動的吼道:“可是我根本就沒有任何精神疾病,為什么要吃藥?”

  “你放心,給你的藥是經(jīng)過我們特殊處理的,對你不會有任何影響。為了不引起山道年的懷疑,你必須每天按時吃藥,而且,我們見面的次數(shù)必須要減少,不然也會引起懷疑?!?p>  隨后幾天的生活里,蔣星辰終于見識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監(jiān)獄生活,幾個彪形大漢竟然會因為一小份菜互相大打出手。

  即使是監(jiān)獄里,依舊存在著霸凌的現(xiàn)象,在這里,有太多的不可預(yù)測的事情發(fā)生,唯獨不變的,就是自己下鋪的山道年依舊每天半夜站在床邊盯著自己,雖說沒有給自己造成身體傷害,可也架不住每晚都被人這么盯著。

  在這座監(jiān)獄里,蔣星辰每天除了迷茫還是迷茫,其他的犯人都是三五成群的結(jié)隊,唯獨自己獨自一人,自己知道,自己不屬于這里。在這里沒有家人,沒有朋友,甚至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這都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自己已經(jīng)來了快一個星期了,每天除了吃飯睡覺的時候能見到山道年,其他時間根本就碰不到,更別說讓他說出其他幾具尸體的。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每次吃完藥后,蔣星辰都覺得自己的精神也開始恍惚起來,曾試著偷偷將藥丟掉,被獄警發(fā)現(xiàn)后,換來了一頓毒打。

  不可確定性是這座監(jiān)獄里的常態(tài),雖然蔣星辰的心里放松了許多,卻也變的越來越不知所措。從一開始的信心滿滿,到現(xiàn)在的滿臉愁容,這一個星期讓蔣星辰經(jīng)歷了太多太多,甚至一度以為自己是被警察以套出尸體下落為借口,被永久的關(guān)在這里。

  幾天后,千綾見到蔣星辰日漸消瘦的臉也擔心的問道:“你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要打算放棄了嗎?”

  蔣星辰想著張律師是自己人,便不在隱瞞什么,如實的回答道:“確實有點。”

  千綾則示意蔣星辰放輕松,“我會和你統(tǒng)一戰(zhàn)線,我們都明白只有監(jiān)獄才是山道年應(yīng)該呆的地方,我們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出來。”

  蔣星辰無奈的點了點頭:“我父親呢,我進來這么久了,他竟然都沒來看過我?!?p>  “你放心,你父親最近忙著處理被害家屬的事,現(xiàn)在不方便來監(jiān)獄探視,他已經(jīng)全權(quán)委托我來處理這件事,你可以完全放心?!?p>  蔣星辰低著頭,想著這段時間的監(jiān)獄生活,“如果我在這里出了什么事,沒辦法第一時間聯(lián)系到你們怎么辦?”

  “你可以尋求最近的獄警幫助,雖說他們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是如果你指名找我,他們還是會給這個面子。記住,我們要抓緊從山道年口中套出尸體的下落,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有了千綾的安慰,隨后的日子里,蔣星辰都在想盡辦法接近山道年,可每次山道年對蔣星辰的話都是一言不發(fā)。

  就在這天,蔣星辰依舊為了該如何接近山道年而感到苦惱的時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了蔣星辰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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