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秦國建立前后,世界人口總數(shù)約為一點二億。
當時的古秦國剛剛結(jié)束戰(zhàn)亂,擁有大約兩千三百萬人口。
根據(jù)“萬分之三覺醒率”,不難計算出古秦國的能力者數(shù)量為七千人左右。
七千能力者放到現(xiàn)在,有概率出現(xiàn)幾個B級,三五百個良莠不齊的C級。
但在秦王政一生中,出現(xiàn)的A級強者便不下十個。
首先他自己就是,出生時白起還活著,而后李牧、王翦、廉頗、王賁、蒙恬、韓非子在他活著的時候都死了,項羽、韓信在他死后崛起,再算上毆州大陸那邊的凱撒大帝,確實能湊出十一二個A級。
于是便有研究者提出,人口過億將大大提升A級強者出現(xiàn)的概率。
那是在五十多年前,威力巨大的原子武器相繼亮相登場,人類制造的武器首次在威力上超越A級能力者的終極一擊,并遠遠甩開。
熱武器的快速發(fā)展,大大削弱了能力者的優(yōu)勢。
一百五十年前,彈殼+彈頭組合而成的子彈,拉平了E級能力者和普通人之間的差距。隨后出現(xiàn)的馬克沁機槍和半自動步槍再次拉平了D級能力者和普通人之間的差距。
大約一百年前,世界大戰(zhàn)打響,在大規(guī)模兵團作戰(zhàn)中,即使是C級能力者也不能幸免。不過,當時的火炮射速很慢,C級能力者若是有心規(guī)避,輕易殺不死他。
C級能力者的傷亡,主要還是來自高級能力者的出手。
直到后來,速射炮的出現(xiàn),才能以炮火洗地的方式重創(chuàng)C級能力者。
但這種戰(zhàn)術(shù)可一不可再,軍隊調(diào)動和后勤補給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來自對手的報復。像火炮這種笨重的裝備,短時間內(nèi)很難轉(zhuǎn)移,陣地一旦暴露,就會成為高級能力者的打擊目標。
想要拉平高級能力者和普通人的差距,是件十分困難的事。
對能力者來說,炸彈的威力和殺傷效果相差了不止一個數(shù)量級,因為他們躲得更快,防御更高,恢復更強,反應更迅捷。就算是威力恐怖的原子武器,在早期只能以空投的形式投放時,能力者仍有足夠的時間反應并撤離到相對安全的位置。
例如D級能力者,在警報拉響到爆炸的十幾分鐘內(nèi),他們不用借助任何工具也能逃出五公里外,幾乎跑出打擊范圍了。
只有某個射程三百,殺傷范圍五百的反人類炮彈,才叫人無語,并臥了個大槽。
原子武器的強大令人恐懼,但即使是超高音速導彈,高級能力者仍能規(guī)避其殺傷范圍。
因此,哪怕原子武器能夠輕松毀滅城市,各國仍對B級、A級這些高級能力者抱有極大期待。
甚至可以說,一個忠誠于國的A級,遠比十個永不背叛的原子武庫更具有威懾力。
所以,人口過億能增加A級能力者概率的論調(diào)出來后,一些國家瘋狂了。
尤其是秦國,五億多人口,卻有十大A級強者坐鎮(zhèn),完全符合該論調(diào)。
毆州那邊則是核陰云籠罩,又處于戰(zhàn)后嬰兒潮高峰期,就順手推了一下。
于是全世界開啟了一段批量造娃的瘋狂時代。
短短三十年時間里,世界總?cè)丝诜艘槐?,達到驚人的70億人。
A級強者從六十多位,逐漸爬升到一百多名。
人口的快速增長,使得能力者與普通人之間的摩擦加劇,矛盾越發(fā)變得尖銳起來。
世界再次迎來危機。
就在這時,天啟者出現(xiàn)了。
誰也沒料到,人口快速增長不僅提升了能力者的基數(shù),更催生出一種極度恐怖的怪物:天啟者!
天啟者的誕生往往伴隨著強烈的自然災害。
比如八級大地震,五級海嘯,十四級以上的颶風,超強沙塵暴,五級雪災/寒潮……
近三十年,因為天啟者的出現(xiàn),氣候災害變得愈發(fā)嚴峻。
人們也愈發(fā)關(guān)注氣候變化,生怕哪一天忽然就多了一名天啟者。
林冬雖說被限制出行,但他十幾年的人生不是白活,能力者的相關(guān)信息也不是那么遮遮掩掩,反而是街頭書店的一大賣點。所以他就很好奇,眼前這位天啟者引發(fā)了何種災難——由于出行變得方便,有時候在A國誕生的天啟者,可能是B國的人,如果兩國關(guān)系很差,那么A國平白替B國擋了災,得不到半點補償。
“我今年幾歲?”占據(jù)了戴紅思軀殼,代號為緋月的天啟者露出個深思的表情。
“如果你說的是主身,那她現(xiàn)在年紀不小了,起碼三十了吧?!彼割^數(shù)了數(shù),“但是我,我是覺醒后獨立出來的一縷意識,雖然我們共享記憶,但我還很年輕,只有十二三歲?!?p> 緋月甜甜一笑,沖淡了方才的憂傷。
“你呢?”她反問,“我聽說你覺醒時丟失了部分記憶,連自己是誰都忘了,你現(xiàn)在是主意識還是獨立出來的意識?”
“都不是,我只有一個意識。”林冬搖搖頭,“心靈感應者覺醒時都會丟失部分記憶作為代價,這個過程可以自由選擇丟失的記憶,據(jù)說拋棄的越多,獲得的能力越強?!?p> “但你只有E級。”緋月敲了敲長椅,“為什么會這樣,你連自己是誰都忘了,這個代價可不小。”
“我不知道?!?p> 林冬同樣感到迷茫:“你們該不會是因為這個才覺得我有可能成為天啟者的吧?那我也太慘了!”
他不覺得遺忘了過去算得上代價巨大,忘了就忘了,覺醒前的自己不在乎,那他也沒必要惋惜。他只心疼覺醒后的自己,太慘了,明明沒做錯什么,卻因為一絲絲可能,就被人拿槍指著,坐監(jiān)獄一樣惶惶不可終日。
他心里有怨,無處發(fā)泄。
似乎早已料到這樣的結(jié)果。
冷眼看清人性丑陋,默默劃清界限。
緋月笑成了嬌媚的戴紅思,她兩眼彎彎,笑靨如花,差點笑岔了氣。女人的心思很奇怪,明明是一件悲傷的事,她們也能笑得出來,輪到自己悲痛時又指責別人冷漠不關(guān)心。
“不是這個原因,但你確實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