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一些圍觀之人,不單單錢姓修士看出了苗頭。
就連其他一些有過筑基經(jīng)驗,但失敗的人,也都看出了閉關(guān)中的薛冷,肯定會以失敗告終。
只是各人的表情不盡相同而已,有表示可惜的,有漠不關(guān)心的,但更多的卻是幸災(zāi)樂禍……
然而,就在眾人看著眼前那團不斷加重的黑色陰云,居心叵測之時。
突然——
一道猩紅如實質(zhì)般的血芒,“嗖”的一下從洞府里飛竄而出,強橫至極的將陰云撕成粉碎。
隨即,陰沉沉的天空便也云開霧散起來,翻涌的靈氣也再度向周圍擴散開去。
“他…他怎么成功了?”
“是啊,真的是……唉!”
在一聲聲驚訝、失望、羨慕、嫉妒的紛亂聲里,塵封八年多的洞府石門,居然在此時緩緩打開了。
“血煉神光不愧是筑基境界的上乘神通,當(dāng)真犀利無比?!?p> 伴隨著一道訝然的低沉嗓音,一個身穿天符法袍的冷厲道人,緩步踏出。
此人正是苦修八年,并成功邁入筑基中期的薛冷是也。
“恭喜薛師叔成功筑基!”
“還是薛師叔厲害啊,恭喜恭喜~”
薛冷一走出洞府,十?dāng)?shù)名練氣弟子立馬擁簇而上,你一言我一語,躬身道賀,諂媚之色,盡顯其中。
不論這些人是否出于真心,但至少臉上都洋溢著恭維之色,左一個師叔,右一個師叔地喊個不停。
讓剛出關(guān)的薛冷,心情頗為愉悅,又有些不太適應(yīng),更是懶得向眾人解釋。
“咳…各位師…侄”
“此番薛某筑基成功,純屬僥幸,諸位不必如此客氣?!?p> 平日里便寡言少語,此次更是,一晃七八年都未曾與人交流,確實有些拗口。
雖然薛冷并不注重這些繁雜禮節(jié),但既已晉升筑基修士之列,規(guī)矩自然不能亂。
否則只會徒惹人笑話,所以在叫出了一聲師侄的同時,還刻意對眾人客套了一番。
話雖是客套話,但語氣中所透露出的那份疏遠,著實是讓人無法親近。
先前還巴結(jié)恭維的眾弟子,瞬間笑顏僵硬,一臉悻悻的縮了縮脖子,身子不自覺的往后退了退。
薛冷也不以為意,揮手讓眾人散去,旋即便轉(zhuǎn)身下山,準(zhǔn)備先去拜見血羽真君。
只是這邊眾人剛?cè)ィ贿h處便又騰起一道身影。
這身影薛冷可是再熟悉不過了,他皺了皺眉,還沒有想好是不是要避開,那人已直撞上來。
“師兄,師兄,你可算是出關(guān)了……”
來的卻是薛冷在閣中唯一的熟人,韓鳴。
這個當(dāng)年的同窗師弟,如今的師侄,在山上不思進取,幾年下來,修為還在練氣七層。
但他此時面色蒼白,眼神散亂,卻不知干出了什么事來。
這韓鳴生性憨直,平日里也是大大咧咧的,像現(xiàn)在這樣倉惶失措,還是少見,薛冷心中不由一奇。
卻見韓鳴沖上前來,一把抓著他的胳膊,口中竟是慘嘶了一聲:
“師兄救我!”
薛冷當(dāng)場被他弄得暈了,來不及問話,便聽到他嘴里連珠炮似的說道:
“若是今后有人問起來,師兄你就說,近日里我一直與你一起修煉。”
薛冷睜大眼睛看他,良久才低聲呵斥道:
“你可知道,我才出關(guān),剛剛又與眾多弟子……咦,你的臉色怎么這么難看?受傷了?”
韓鳴臉色之難看,實在是無以復(fù)加,見薛冷問他,他期艾了半晌,終還是沒說出話來,咬了咬牙,便要離開。
他身形甫動,便被薛冷一把扯著。
“若信得過師兄我,便把你的難事說出來。
只要你不是做了天地不容的劣行,想來以我現(xiàn)在的身份,也能在中間為你周旋一二。”
薛冷一邊說著空口白話,一邊打量韓鳴的神情變化。
韓鳴臉上先露出狂喜之色,很是激動,但更多還是惶恐不安,顯然薛冷這話沒有讓他安下心來。
看來,這次他闖的禍不???
薛冷腦中轉(zhuǎn)得飛快,卻不知怎地,突然想到了那個叫做裙兒的女修。
然后,他猛又想到一事,心中便有了定見,他頓了頓,忽然道:
“跟裙兒師侄有關(guān)?”
不用韓鳴回答,只看他死灰般的臉色,薛冷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他腦中很快地有了計較,用力扯了下韓鳴的胳膊,低聲道:
“跟我來!”
韓鳴失魂落魄,哪還有反抗的力氣,被薛冷單手扯著,遁入居住的小院中。
“說吧,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薛冷臉上神情嚴(yán)正,卻有意壓低了聲音,透露出他的態(tài)度。
韓鳴自然知道,但他現(xiàn)在唇青臉白,淚眼婆娑,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只是低頭不語。
薛冷只好自己去猜,他心中早已是主意打定,一開口,便往那最不堪的方面去想:
“你莫非強自對她行了不軌之事?”
“我沒有!”韓鳴驚得跳了起來,聲音也高了八度,但被薛冷眼睛一瞪,又瀉了氣,只能低頭嘟囔道:
“真的沒有!我只是、只是,忍不住……”
事情都搞清楚了,韓鳴這個沒腦子的東西,在那個裙兒的蠱惑之下,色欲熏天。
竟然偷取自家伯父的中品靈器,為其換取了一枚筑基丹!
如此膽大包天的行徑,按照宗門戒律處置,一個叛宗的罪名是少不了的。
“家賊難防啊~”
薛冷看著韓鳴六神無主的模樣,有些想笑,但又笑不出來。
也不說話,抿著嘴一巴掌轟在韓鳴臉上,猝不及防之下,韓鳴被一擊而倒。
薛冷仍不放過他,上前揪著他的領(lǐng)子,又將他猛摜在墻上,低吼道:
“你瘋了不成?”
韓鳴本來就氣沮心虛,此刻更是被薛冷突然爆發(fā)的怒氣嚇了個半死。
驚惶之下,他手腳掙扎,已快給嚇的失禁。
“師兄,你說,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伯父這次絕不會輕饒我的……”
薛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是要壓下胸口怒火,手上終究還是松了。
韓鳴如蒙大赦,正想逃開,卻被薛冷當(dāng)胸一推,將他抵在了墻上。
薛冷將胸中悶氣緩緩?fù)鲁?,以沉重到極點的語氣,道:
“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為了一個賤人,私自盜取門中長輩的寶物?!?p> “韓鳴師侄!你真的知道你在干什么么?”
乾老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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