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我困了。
按照我往常的作息,不到十二點都不正常,可是今天,我突然就想早點睡了。
這一覺睡得很漫長,也很滿足,我睡到自然醒。
上午九點半,看到鬧鐘的那一刻,我整個人都怔愣了一陣,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窗簾拉開來,宿舍內(nèi)的人也就只剩我一個了。
下床洗漱,又梳了梳頭發(fā),我這才收拾好東西,帶著電腦去了圖書館。
校園網(wǎng)都要第二天重新登錄,也是登錄之后,我看到了陳徐江發(fā)的微信消息。
早上六點鐘,他問我,昨天玩得高興嗎?
出神了幾秒鐘,我腦海中浮現(xiàn)出舍友拍攝的那張照片,也是無意之間的一眼,他跟她談笑風生。
嘴角彎了彎,我笑,回復(fù)他:【還行?!?p> 我想,我這么驕傲的人,怎么可能讓他嘲笑。
但其實,消息發(fā)過去我就后悔了。
我好想讓他知道,我不高興,我一點都不高興。
可是我不高興的資格又在哪里呢?
兄弟之間,怎么能談感情呢?
是我不理智了。
他后面沒有再回復(fù)我消息,而是之間來找我了。
接通電話的一瞬間,我差點沒有反應(yīng)過來,“你在哪?”
我跟他再次確認。
他:“你學(xué)校門口?!?p> 支吾了下,我抬手按了下行的電梯鍵,本來是要去吃午飯的。
“宋,”他叫我的名字。
“嗯。”
“能出來嗎?”
“...能,”猶豫了下,我還是如實回答了。
***
昨天一夜,氣溫驟然地下降,冷得人措不及防,走在校園的甬路上,我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四下寂靜,偶爾有幾個人擦肩而過,我走的很快。
這是第二次,我們正式見面。
還是站在原來的位置,陳徐江今天也穿得厚了點,他戴了頂黑色的鴨舌帽,口罩拉得很高。
冷風刮亂了我的發(fā)絲,毫不留情。
走到他跟前,我仰了仰頭笑,“差點沒認出來?!?p> 他眼眸也彎了彎,我知道,他在笑。
我們?nèi)チ松洗蔚幕疱伒辍?p> 開始點餐,他讓我先來,我也就沒有客氣,點了自己喜歡的幾樣,到他的時候,他說:“跟她一樣?!?p> 下意識的,我扭頭看過去,有些詫異。
他明知故問:“怎么了?”
頓了下,我搖頭,又快速地收回了視線,“沒什么?!?p> 從見面到剛才來的路上,對于昨天下午的事情,我們只字未提。
可那終究是一道窗戶紙,總需要有個人先挑出來。
終于,我們吃到一半的時候,陳徐江先停了下來,他轉(zhuǎn)身看著我,“宋。”
彼時我正在吃著一塊圓生菜,聞聲也只是抬了抬頭看他,“嗯?”
“昨天跟我一起的,是我同事,我跟她沒有關(guān)系的?!?p> 咀嚼的動作慢慢停了下來,我安靜地看著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才好。
他這是在解釋,我知道,但我不確定是不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擔心自己自作多情了些,我回了他一個“哦”字,然后繼續(xù)埋頭吃著碗里面的生菜葉和肉片。
但是下一秒鐘,我的碗就被一雙修長的手指勾走了。
麻醬料滴到了大理石臺面上,我趕緊拿了張紙巾墊在上面。
“干什么?”
我有點不理解陳徐江的這番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