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馳就對沈梅說郝言不在,但舍友的情報,他去了冀中展館的展會賣畫。
“我就想看看他的畫,去展會賣畫也不告訴我?”沈梅有點生氣,把電話掛了。
王馳翻身上床想去睡覺,但經(jīng)過沈梅這么一攪和,也就困意全無再也睡不著了。他心中開始翻騰起來:這個沈梅啊,到底什么人?自己猜測她一定蠻橫刁鉆,所謂丑人多作怪,她一定丑陋異常。還有郝言在垂死掙扎個什么啊,難道真的幻想在展會賣出自己的畫?
丑女配傻瓜,他們真是一對啊。
如果沈梅去了展會,看著郝言一張畫都賣不出那會是怎么樣的情形。
王馳坐起來,下床來到自己的箱子前,打開箱子拿出新買的一個數(shù)碼的照相機,名字叫什么網(wǎng)易拍,這個相機像素特別高清,而且能夠拍攝視頻的,用他來全方位的記錄郝言的窘態(tài),是再好不過了。
“呵呵?!?p> 王馳興奮的給散落在各地的舍友們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們泡妞的別泡了,上網(wǎng)的別上了,蹲廁所的給硬生生的憋回去,都放棄手中的活計,從四面八方打車,一起組團直奔展會,去看郝言一張畫也賣不出去。
郝言站在展位前面,喝了一口小胖子給的礦泉水,對圍著展位的觀眾介紹自己的畫作。
圍觀的觀眾聽得津津有味,依然聽完就散去。
郝言對許玉笑笑,兩人又送走了一波觀眾。
“馬蒂斯先生,你的畫作也沒有人買啊?!彪S著鼓掌的聲音,王馳調(diào)侃著,和舍友們昂首圍了過來。
還沒等郝言反應(yīng)過來,王馳拿起手中的數(shù)碼相機就給郝言拍了兩張照片,想要保留讓他出丑的證據(jù)。但是這一拍,卻讓王馳吃了一驚,吃驚的當然不是郝言,而是郝言身邊的女孩,這就是傳說中的沈梅吧,竟然不是丑女,而且還很白皙漂亮,雖然有點瘦弱,但傳統(tǒng)的知性美女不就是這個樣子嗎?
王馳了解自己,能讓自己在心里稱贊漂亮的肯定是漂亮了。心中當即就憤怒起來,心說像郝言這樣人,怎么也能得到一個美女的喜歡?這真的沒有天理,不行,自己得過去。
王馳走過去,來到許玉身邊,說:“你就是沈梅吧,就是我告訴你郝言在這里的?!?p> 許玉眨眨眼,愣住了,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郝言說:“什么跟什么?你什么眼神,能不能不認錯人?!?p> 王馳一聽自己認錯人了,心說,不可能吧,這郝言難道還有兩個女人。呃,如果是這樣,那何止沒天理,簡直是沒宇宙理了。
“郝言,你真的在這啊?!鄙蛎窂囊慌缘娜巳褐袛D過來,看到許玉在這里,對她點頭微笑。轉(zhuǎn)頭對王馳說:“你就是王馳吧,謝謝你告訴我展會的事,我才是沈梅。”
王馳當時就跟雷擊了一樣,徹底萎縮了,沒想到郝言真的有的兩個女人,而且各具特色,一個傳統(tǒng),一個時尚。這,讓一向風流倜儻,帥絕京津冀的自己,真的不想活了。
“你們都來啦,來進來?!焙卵詫ι嵊颜惺郑f:“既然來了,也就別客氣,看看有沒有適合的服裝,給你們打折?!?p> 沈梅走進展位,看到郝言創(chuàng)作的套畫,覺得這是郝言用一個點來解釋他當初在燕山上說的時光畫卷。就對郝言說:“雖然我的時間很緊,但我會一直在這,一直到展會結(jié)束。親眼看你的畫能不能賣出去,如果賣不出去的話,那你不如還回去聽父母的話,去做房地產(chǎn)?!?p> “好?!焙卵詫ι蛎伏c頭。
“我也會一直在?!蓖躐Y在一旁十分嫉妒的端著數(shù)碼相機瞄準郝言,說:“我會隨時拍攝,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堪比雷諾阿的偉、大、的畫家的誕生,哈哈。”
連續(xù)兩天,展會的參觀人數(shù)從第一天的一萬多人,降到第二天的五千人,一直是有人咨詢,而沒有人買。這兩天,郝言雖然每天晚上都回宿舍,但躺在床上腦海中都是來往的觀眾,一時半刻也睡不著,總是在疲憊不堪的時候才瞇一會。三天時間,只睡了不到十個小時,導(dǎo)致極度缺覺,站在地上的雙腿都軟軟的,仿佛飄在云端。
第二天,上午來參觀的只剩下了一千人。
“有點浪費時間啊。”沈梅坐在展位,眉頭皺著翻著手機里的短信。
“我說郝言啊,你?!蓖躐Y吃著盒飯,對郝言一指,而后沒有說話直接用飯把自己的嘴填滿,他用這一串動作,來諷刺,自己對郝言已經(jīng)懶得嘲笑了。
郝言依然相信,很多人雖然沒有買自己的畫,但他們都覺得的作品是非常有意思的,一定會一傳十,十傳百,如浪花一樣傳開了。
展會的最后一個下午,來了。
展位的主人小胖子已經(jīng)把所有帶來的貨都賣空了,實在等不及看到郝言賣出作品的英姿了,一直勸郝言不要氣餒的他首先氣餒了。在展會還剩下半天的情況下,把自己收到的名片放入皮包內(nèi),囑咐郝言如果真的賣出了畫,打電話告訴他一聲,讓他也高興高興,說完出門打車到火車站,坐火車回公司了。
整個展位成了郝言的了。
但大家都已經(jīng)喪失了信心。
“這可怎么是好呢,一切一切都白費了吧?!痹S玉內(nèi)心焦急的來回走著,用手撫摸著畫框,想著準備撤攤。
“你好啦,這里是不是賣畫?”一個人站在郝言展位前。
郝言見來人身材一米七左右,穿得西服革履,腳上的尖皮鞋锃亮,頭上梳著大背頭,抹的油光水滑一絲不茍。一開口,口音帶著南方的,好像是粵語的音律。
郝言看到他看著自己的畫眼神著迷,知道自己久等的人終于來了,點頭說是。
“你好,我姓王,我聽我的朋友說,這里有一個奇人,賣的畫很奇怪,我就來看,沒有想到還真不錯。這樣,這一套十張畫我都要了,但你得給我打七折,七千塊,我馬上拿走啦?!?p> 王先生到來,首先竟然是先砍價。
“我十分感謝您的賞識,但,不行,價格我已經(jīng)定好了,不能打折。”郝言絲毫不讓。
許玉在一旁對郝言擠眉弄眼,心說這個價格可以啦,可以拉,不要再執(zhí)著,等這么長的時間不就是等這一刻嗎,要不那個人走就了。
王先生望著郝言,眼睛閃著光亮。對視有十分鐘,淡然一笑:“你知不知道,展會就要結(jié)束了,我是你最后的機會。好,我不買了?!闭f著走入了人流之中。
“郝言,你?”許玉埋怨郝言怎么不賣。
沈梅放下手機,有意思的看著郝言,雖然他并沒有把畫賣出去,但執(zhí)著的堅持自己,這倒真的是他自己。
王馳過來拍著郝言的肩膀,笑道:“這王先生肯定是來逗你玩的,不過,你也知道自己的畫賣不出去,所以自知之明的拒絕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