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媚的不斷逼問下,鄭浪還是硬扛著不說。
他深知,胡媚是一個修行了千年的妖后,但同時,她也是一個會吃醋會生氣的妖后,倘若自己對她說出真相,只怕自己真的離死不遠了。
漸漸的,他身上附著的泡沫漸漸消失,而胡媚仍保持著雙手叉腰的姿勢,一動不動的盯著鄭浪,想要從他的一舉一動中捕捉到有用的信息。
“你說謊,你身上明明有那種味道,你老實說,是不是做了什么壞事?”
胡媚并沒有抓到證據(jù),但她有充分的懷疑依據(jù),所以問鄭浪時很有氣勢,不過她的氣勢也更像是一種沒有找到證據(jù)后的心有不甘。
這……..
涉世未深的鄭浪心中暗道不好,他對能不能瞞過胡媚這件事并不自信,百般無奈下,他只好雙眼扮作無辜狀,一臉委屈的看著胡媚:
“今天我被選上班長,為班里整整忙活一天,現(xiàn)在我整個人都快要給累趴下,你還懷疑我?簡直太過分了!”
語罷,他擺出受氣包的表情,站在胡媚對面委屈的看著她。
難道是冤枉了他,不可能啊,這家伙就不是一個老實人,他身上的味道,還有皺皺巴巴的衣服,實在太可疑。
“你說干活把衣服弄臟我相信,但是你身上為什么會有妖氣還有那種味道,難道你敢說自己是清白的嗎?”
她咄咄逼人的架勢,雖然還是一如剛剛那般強勢,但顯然,她還是被鄭浪的話影響到了。
“哼,我本來就是清白的?!编嵗斯首鲌远ǖ恼f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瞞著你了,我那大學(xué)老師是一個貓妖,我身上有點妖氣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so?”
胡媚瞇著眼睛,烏黑的眼睛里投射出一道精光,她那飽經(jīng)世故的眼神,似乎能夠?qū)⑧嵗艘幌伦咏o看穿。
猛然間,胡媚注意到鄭浪的氣息變化,她吃驚又驚慌的問道:
“鄭浪,你現(xiàn)在身體明顯不對,你的修為,為什么漲的這么快,早上的時候我還沒有發(fā)現(xiàn),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p> 看著胡媚替自己擔心的表情,鄭浪心中一軟,險些將自己今天的遭遇告訴她。
不過男人的本性告訴他,不能因為一個簡單的關(guān)心,就把自己做出不道德之事告訴自己的未婚妻,這樣的行為無異于自尋死路。
片刻道沉默后,鄭浪嘆了口氣,看著胡媚那張不再強勢、關(guān)心比訊問多的面孔。他像是做好了心理活動,打算做出最后表述。
“其實那個貓妖看出我是伏羲后人,所以把我選為班長,意圖吸我的血,來增加自己的修為,但是我們在打斗中,我施展了從御天經(jīng)里領(lǐng)悟到的吸取修為的功法,將她的修為吸走了大半。
我怕你擔心我,所以就沒敢告訴你,畢竟你那么忙,我不想你因為我分心。”
說謊是一門極高深的藝術(shù),鄭浪在這一刻才正宗領(lǐng)悟這句話的意思,反正都是騙人,倒不如把騙人的話說到極致。
房間內(nèi),鄭浪的面不改色,讓胡媚有些忐忑,她皺著眉頭又繞著鄭浪走了兩圈,這家伙不像是在說謊,但是,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鄭浪在說謊。
不對,胡媚還是覺得不對,她與鄭浪四目相對,
“你是不是用了我們狐族的密法?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
“怎么可能,我上次只是看了看,你又不跟我練,我哪會???”鄭浪義正嚴辭的否認,但緊握的拳頭里,竟然滲出了汗水。
胡媚的審問最后還是沒有任何成色,但她還是不敢完全相信鄭浪的話,或許,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
臨走前,胡媚看著鄭浪邪魅一笑: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見一見你那個老師,我倒要見識一下,是什么樣不知死活的貓妖,居然敢得罪我的男人?!?p> 艱難涉關(guān)的鄭浪走入浴室,將自己置身于熱水中,努力的平復(fù)著剛剛那緊張到極致的情緒。
胡媚的閨房內(nèi),心有不甘的她用手機監(jiān)控死死盯著鄭浪的房間,企圖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也許是泡泡澡冷靜下來了,鄭浪心想,既然被動防守,倒不如主動出擊,自己與胡媚在老家的河邊已經(jīng)是同生共死的交情了,只要做的不過分,她也不至于真的生氣。
說干就干,他裹著浴袍,走出了房間。
躺在床邊的胡媚正疑問鄭浪去了哪里時,她的門被人從外打開。
“睡著了嗎?我那活了千年的小baby?”鄭浪賤嗖嗖的探進去腦袋。
隔著衣柜,鄭浪并不能看到胡媚的身影,但看她燈還沒關(guān),便壞笑著走了進去。
“你還沒睡???”鄭浪笑嘻嘻的看著一臉嚴肅的胡媚,此刻的妖后已經(jīng)卸下一天的防備,兩只纖細修長的胳膊枕抱著被子。
“有什么事情?”
大男人,裹著浴袍,走到自己未婚妻的房間,并且還一臉壞笑,這樣的舉動還不明顯嗎?
鄭浪也不含糊,他坐在床尾,一臉笑意的看著胡媚,說道: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不知佳人有何感想?”
呵呵,男人!胡媚雙目微皺,她現(xiàn)在可不想做什么別的事情,每天處理自己的事情都已經(jīng)極為煩惱,哪里還有心思和鄭浪這個活力旺盛的男孩做別的。
“出去,我現(xiàn)在不想理你,一切等我明天見了你的那個貓妖老師咱們再說,要是讓我知道你騙我,鄭浪,咱們倆可沒完。”胡媚還不忘威脅。
鐵了心要征服她的鄭浪,怎么可能這么容易就被趕走,他站起身來,走到床頭,掀開被子自顧自躺下來。
“媚兒,找黃鸝搞些吃的吧,我今天第一次和貓妖交手,心中有些害怕,現(xiàn)在有你在身邊不那么害怕了,也知道餓了?!?p> “你要臉嗎?”胡媚一抽被子,又將鄭浪踹下自己的床,氣呼呼的說道:
“你要吃自己下樓去,別在我的房間,趕緊滾,煩死你了。”
鄭浪撇撇嘴,一臉得意的從胡媚的房間出去,自己走下樓將一口沒動的飯菜熱了熱。
他正要上樓,卻發(fā)現(xiàn)黃鸝在門外委屈的看著。
這個小丫頭,怎么都吃不飽,鄭浪熱菜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今天晚上還在餐桌上的烤鴨和清炒萵筍都不見了,胡媚和自己又沒吃,除了黃鸝吃了,不可能再有別的可能。
將熱好的飯菜又分了一小半給黃鸝,鄭浪端著一大盆米飯和幾樣小菜上樓,一頭鉆進了胡媚的房間。
“媚兒,今天晚上你什么也沒吃,餓了吧,來吃點東西。”鄭浪沒皮沒臉的坐在胡媚的床頭一側(cè),將飯菜放在她的床頭柜上。
原本都已經(jīng)準備睡下的胡媚,看著自己眼前鄭浪那張又壞又故作深情獻殷勤的臉,既無奈又好氣。
“來張嘴,啊~”
鄭浪笑著夾了一塊雞塊,放在胡媚的嘴邊。
“不想吃,我要減肥,現(xiàn)在有點胖?!焙囊娻嵗诉@么貼心,也不好意思再對他發(fā)脾氣。
“誰說你胖了,你在我心里,就是天下最漂亮最美麗的女子,我能和你有婚約簡直三生有幸……..”
一系列的彩虹屁,胡媚也慢慢放松了緊繃的俏臉,轉(zhuǎn)而接受了鄭浪的示好。
“這個菜不錯,你嘗嘗?”鄭浪將一塊蔥燒海參放在胡媚的嘴邊。
可當胡媚張開嘴巴時,鄭浪卻將海參放進自己的嘴巴里。
“嘿嘿,兵不厭詐?!编嵗诵ξ目粗諒堊斓暮摹?p> “滾吧,不吃了?!焙囊膊挥傻檬蛊鹣滦宰?,轉(zhuǎn)過頭不再理會鄭浪。
一頓晚餐過后,胡媚的疑心小了許多,而鄭浪也終于在軟磨硬泡下,獲得了留在她房間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