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沒有壞,到了該亮的時候,自然就會亮的。”
瀾翊說的很是篤定。
“即便沒壞,也是有點過于的長久了?!?p> 廖越星對于街口上信號燈的轉換速度,是有著些許不滿的。
兩個人正這么說著的時候,對面那盞在廖越星看來就如同是壞了一般的綠色信號街燈終于亮起來了。
有了可以通過的信號指示之后,原先同廖越星他們一起等候在路邊的,看上去并不怎么焦急的人們就開始爭先恐后地過馬路了。
“喏!你看,不光是我覺得信號燈有問題,看大家的這個樣子,估計早就是等的不耐煩了?!?p> 廖越星一邊向前走著,一邊同瀾翊這么說道。
“恐怕他們這么樣的想要快速通過街口,還不只是因為信號燈的問題?!?p> 瀾翊并沒有附和廖越星的話。
“那又是為了什么呢?”
說著話,兩個人已經(jīng)通過了街口,走到了對面的巷子中。
瀾翊看了看他們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指了指旁邊正在營業(yè)的一間咖啡館,說道:“不如我們現(xiàn)在去喝點東西,怎么樣?”
廖越星看著這間被瀾翊相中的咖啡館,正好處于巷口臨街的位置,是個不錯的提供他們歇腳和觀察外面情況的地方。
倘若是坐在咖啡館靠窗的位置上,對于街口上的情況是可以做到一覽無余的。
“好?。≌煤赛c咖啡來提提神?!?p> “您請客嗎?”
“你提出的建議,不是該你來請嗎?”
“我只是您的侍女,身上是沒錢的。況且即便是有錢,要是由我去付錢的話,用的不也是您的錢嗎?”
瀾翊一前一后兩個緊密相連邏輯之言,可謂是天衣無縫般的縝密,居然讓廖越星找不到任何可以進行反駁的地方。
“走吧!這不算是個問題,何必要為此糾結呢?”
看著微笑著的廖越星,瀾翊知道自己的主人被問住了,正在按照常規(guī)的操作在進行著話題的轉移。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何必糾結是誰請客呢?”
瀾翊故意將剛才的話題重復了一遍,顯得很是得意。
當兩個人走進咖啡館,尋了一個視線良好的靠窗位置坐下,分別點了一杯意式特濃和卡布奇諾后,街口上的情況已經(jīng)是發(fā)生了不小的一個變化。
雖然街口上的人們依然是來來往往的絡繹不絕,但有一隊懸掛著鮮亮旗幟的裝甲車輛,已經(jīng)來至距街口不遠處的地方停駐了。
他們應該是剛出現(xiàn)的,在方才通過街口的時候,廖越星并沒有看到他們的身影。
“這里待會兒是要有事情發(fā)生嗎?怎么會有這么多裝甲車輛在路邊待命呢?”
廖越星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一邊品味著意式特濃那獨有的咖啡香味,一邊就窗外的情況向瀾翊進行著詢問。
“我們離開棲身之地的情況,他們應該是察覺到了,怎么會不采取行動呢?”
“你說的‘他們’是誰?”
“我說的還能有誰啊?當然指的是‘暴風隊’的那些人啦!”
“他們要對我們剛才所待的地方展開怎樣的行動呢?”
瀾翊將雙手放在身前,做了一個表示“爆炸”的手勢,“他們會徹底毀掉這個地方?!?p> “這個被‘暴風隊’視為行動展開的地區(qū),具體范圍有多大?”
廖越星知道瀾翊所言非虛,在意識到不能針對這樣的行動采取任何措施進行反制的情況下,只能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求證行動的規(guī)模的問題上了。
“五個街區(qū)的范圍,有各式建筑兩百八十三處,常駐人口一萬兩千余人。我這里所說的‘駐’,是駐扎的‘駐’,而非住宿的‘住’?!?p> 瀾翊回答的很具體,也強調(diào)了信息中關鍵需注意的地方。
廖越星當然明白瀾翊特意指出的這兩個發(fā)音相同的字,所代表的不同含義是什么的。
“既然在這個區(qū)域范圍內(nèi),非玩家控制的游戲角色(NPC)有一萬兩千余人的規(guī)模,那被視為是這里流動人口的由玩家控制的游戲角色,就是一個驚人的規(guī)模程度了?!?p> 廖越星說著自己的感受。
“這其中若是算上那些因癡迷游戲而親自加入游戲線下玩家戰(zhàn)斗模式的玩家們,具體活動在這個區(qū)域里的人數(shù)恐怕會是更多的。”
對于瀾翊所做的這個分析,廖越星是認同的。
在想到行動會是對這個地區(qū)進行完全毀滅的時候,他充分體會到了“暴風隊”的兇殘與暴虐。
“潘龍宇在鏟除異己的這件事情上,可謂是不計任何成本的。”
在自己的這種體會越發(fā)變得深刻后,廖越星是不禁發(fā)出了這樣的一個感慨。
“主人,何止是在這件事情上,仔細審閱潘龍宇自獨立活動在游戲中后,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達到目的而不遺余力的?!?p> 瀾翊保持著自己一貫的冷靜看待問題的習慣,提醒廖越星要提防潘龍宇出于執(zhí)拗性格的原因所致的行事特點。
或許是因為眼前的一幕觸發(fā)了心中的痛處,廖越星的感慨并沒有因瀾翊的提醒而有結束的跡象。
“這樣的情況放在一個好人的身上時,就是無可比擬的好處與優(yōu)點,因積極向上而保證了和諧氛圍的持續(xù)產(chǎn)生。
而像現(xiàn)在這種狀況,本是好的行為優(yōu)點卻是放在了一個居心叵測的歹人身上時,那可就是策動災難發(fā)生的‘導火線了’。
屆時,誰也不知道照這樣發(fā)展下去,會對這里造成多大的傷害,產(chǎn)生怎樣嚴重的后果了?!?p> “您覺得惋惜嗎?”
瀾翊喝著咖啡,試探性地問道。
“你說的惋惜是針對潘龍宇個人而言的,還是對現(xiàn)在即將要在我們眼前發(fā)生的事情呢?”
廖越星沒搞懂瀾翊關注問題的側重點是在哪里。
“有分別嗎?不都是跟潘龍宇有關嗎?”
瀾翊也沒有弄明白廖越星如此發(fā)問,是出于怎樣的一個考慮。
“當然是不一樣的了?!?p> 聽了瀾翊的這個反問,倒是讓廖越星知道如何來回答瀾翊了。
“自知道了潘龍宇的真面目是怎樣的之后,我心中那些為之惋惜的情緒早已經(jīng)發(fā)泄干凈。
現(xiàn)在對于他會有怎樣的今后,已不是我所關心的事情,也犯不著為這樣的人去費心勞神的?!?p> “既然是這樣的情況,那您惋惜這個即將要被毀滅的地區(qū),其實就是沒必要的。”
瀾翊的話說的很是冷漠無情,讓廖越星聽起來,就如同是這杯中已變涼的咖啡一般,冰冷的感覺自入喉之后,就深徹入胸腹間的深處,久久不能被溫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