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國慶好一番解釋下,三人才將信將疑的坐回凳子上,雖然還都保持著一種蓄勢預跑的架勢,但好歹是勸說住了。
張國慶向著三人好好道了個歉:
“對不起啊哥哥們,我這兩天因為家里面經(jīng)濟原因和學業(yè)就業(yè)問題睡不著覺,造成這樣的影響,真對不住?!?p> 這話一出,王哥等人也不好繼續(xù)擺臉色了:“沒事,都理解,成年人壓力都大。不過你這個臉色是真嚇人啊,不找個醫(yī)生看看么?”
“沒錢啊?!?p> “嘖......”
王哥一皺眉頭,看看酒友又看看張國慶。
思索了一會后抬起頭來看向張國慶:
“這樣吧小兄弟,你叫什么?現(xiàn)在什么情況?”
“張國慶,大二在讀生,化學專業(yè)的?!?p> “你平常時間多么?尤其是周六周天。”
張國慶應道:“都有空的。”
生存問題前自然是有空,再這樣下去飯都吃不上了。
“行,加我微信,我這有份很適合你的工作,事后聯(lián)系就行,這樣一來你問題也解決了,我兄弟呢——”王哥把肩膀一攬,那個講故事的酒友就被架住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
“也不用被一些懸疑片給嚇到轉(zhuǎn)頭來嚇咱們了?!闭f罷就哈哈的笑了起來。
氣氛緩解不少,另一位酒友也找回膽子了:
“是,剛剛聊那些都只是些酒后的話,對你沒別的意思啊,別往心理去?!?p> 張國慶連忙擺手:“沒有沒有,主要我的問題,你看——”
王哥主動停止了這種客氣:“誒——行了啊都,誤會解開就行了,小兄弟怎么稱呼???一起來喝一杯吧,就當交朋友了?!?p> “我姓張,張國慶,您叫我小張就行,酒我就不喝了,怕晚上又睡不著。”
“行,小張,這是我微信,你加一下?!?p> 王哥掏出手機,二維碼呈現(xiàn)其上,張國慶也拿出手機掃描,一個昵稱出現(xiàn)【老甜門】。
搶在張國慶發(fā)問前,王哥咳嗽兩下:“咳咳,工作需要,工作需要?!?p> “別信這貨,他老婆最近追劇,給自己取了個昵稱小咸框,妻管嚴被迫改了名?!?p> 王哥的咳嗽聲更大了。
老甜門?小咸框?這就是婚后么......
母胎至今還未結(jié)婚的張國慶,有史以來第一次感覺到婚姻的可怕,中年男性王哥,在這樣環(huán)境下都可以生存乃至生活......你好強大。
“行了!誒不是小張我說你,他的話你能信?你給我備注個王哥就行了,快啊,別信!”
張國慶保持著蘋果肌的收束以確保自己不會笑出聲來,給王哥備注上了【老甜門王哥】。
開玩笑!這種事情當然要記著。
備注完成,張國慶稍微瞄了眼時間,也離【小物件規(guī)律】的第二次時間過去挺久了,當下就四處尋找起來。
講故事的酒友有些好奇:“小哥,找啥呢?”
“沒啥沒啥,我剛剛感覺鋼镚好像從褲兜滑出去了,找了找發(fā)現(xiàn)還在兜里呢?!?p> 說罷張國慶拿出枚一元硬幣,有些傻的干樂呵著。
大概確認了,【小物件規(guī)律】是可以被意志所左右的,被放棄歸屬了的小物件不會再返回。不過自己移動了地點,這個結(jié)論并不一定準確。
想這其他事情走神的張國慶收回了硬幣,對面三人的眼神更加柔化了。
截然不知自己的形象被美化,張國慶發(fā)出疑問:
“王哥啊,是這樣的,我其實一開始過來本來是想問你們在聊的那部電影的,我這幾天家里悶得慌,也想看看。”
酒友回道:“哦哦,這個啊,電影名我也忘了,我是在我家機頂盒里搜到的,你下次來我家我放給你看吧?”
“好嘞,謝謝了,那要不大家先吃著?我還有些學校布置的作業(yè)要去做?!?p> “行,學業(yè)為重,小張之后我們微信聯(lián)系啊?!?p> 看著漸行漸遠的背影,講故事的酒友有些坐不住地問詢起王哥:“你就直接給人家安排工作了?。糠怯H非故的,你對人這么好就不怕白眼狼?”
另一個酒友不置可否,只是在那吃著串,不過這種情況下和贊同沒什么區(qū)別。
王哥倒是一笑:“你沒看準人。”
“這小子雖然氣質(zhì)很古怪,但是人性格倒是挺好,家里缺錢多半是真的,但是你注意到他上來說話的態(tài)度沒有?”
“啥態(tài)度?”
王哥拿起酒瓶把殘余的酒根一飲而盡,爽快地叫了聲好后,剝起了花生米:
“他有依仗。那種自信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有的,要么是極多人的認可,要么是自己真的有能耐,你要不看看他是哪種?”
酒友上來搶走?;ㄉM嘴里:“太玄乎了吧?你這不去當面相師,天理難容!”
另外一人砸吧砸吧嘴,打出個飽嗝躺在塑料椅上。
“別聽他吹,你忘了他是干什么的了?”
“主題樂園啊,等等......你是說?”
“哈哈哈哈哈,懂了吧!這貨就是給人嚇壞了打算嚇唬別的游客呢!還擱那自信,硬吹!”
“嗨!揭人老底是吧!”
街燈照耀,一群老友繼續(xù)著他們的中年人聚餐。
順著街燈昏黃的光影遠離大排檔向小區(qū)而去,燈光開始昏黃。
這條商住混合街若要進入住房,需要先到達街道后方,然后尋找到夾雜在商鋪間的電梯間,再等待因為運貨而繁忙的電梯完成工作,按下樓層鈕這才算到達住戶層。
穿梭過后方的這條路是早先建成的,路燈整體的功率因為線路老化而低下,有時還會因為電壓波動或接觸不良而閃爍不停。
大晚上走在這么一條街道,總是有些滲人,所以黃昏乃至傍晚這條路少有人來往。
一些歌聲游蕩在這,仔細分辨還能聽出歌詞。
“七送里個~紅——”
張國慶扯著嗓子唱著歌,走這條路已經(jīng)一年的他自然不怕這些,平常不怕,心情愉悅的現(xiàn)在更不會怕了。
細數(shù)今天的收獲,針對超自然現(xiàn)象有了突破性的進展,甚至都可以直接進行實用,工作也因為一頓晚飯有了著落。
就連其他異常也有了下落,那位酒友家的電視機,張國慶很有興趣。怎么可能會有那么恰好的事,排除說謊吹牛的可能,那異常存在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今天運氣不錯!張國慶在心理歡呼。
燈光閃爍,不遠處一個奇怪的身影正在窸窸窣窣的干著什么。
這是?張國慶瞇了瞇眼。
如同蛇樣的軀干從地上彎折而起,油綠且厚重肥大的中世紀胡普蘭袍從臂膀而下遮蓋住地面最后堆積成團,一個無發(fā)的面孔從背部抬起。
被釘合的唇角用力拉扯,血液滲出傷口模糊住唇線,擠壓而出的笑臉里漏出個灌風的男聲。
“你好,朋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