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天香
“爸爸?”趙樓不解道:“爸爸是何物?”
“是一種愛稱。”蘇寒笑容明媚。
“咦嘔……”趙樓嫌棄的看著他,“我可沒有這種癖好?!?p> “你想多了,是兄弟之間的愛稱,不是你想的那樣?!?p> “那你先叫我一聲爸爸?!?p> “我不?!?p> “看來不是什么好話,你在套我?!?p> “咱們兄弟之間哪有什么套不套的事?!碧K寒威脅道:“你叫不叫,不叫不教啊?!?p> 趙樓眼睛一翻:“不教?腿給你打折?!?p> 二人斗嘴間,不遠(yuǎn)處一雙暗淡的眸子陡然明亮起來。
“后輩,后輩,是我呀!”
聲音的主人,正是先前錯(cuò)過蘇寒的楊有理,他揮舞著手臂,臉上洋溢著十分開心的笑容,一路跑了過來。
蘇寒趙樓二人對(duì)視一眼,忙不迭轉(zhuǎn)頭就跑,苗苗不明所以,但也邁開貓步,緊跟其后。
“哎哎哎,你們跑什么啊。”楊有理一邊追一邊喊,“別跑啊,等等我。”
蘇寒二人置若罔聞,飛速奔跑,被一道魁梧的身影擋住了去路。
“我家少爺讓你們別跑,你們沒聽到么?”現(xiàn)身之人正是楊有理的仆人,支言。
“前輩,不知前輩找我們何事?”蘇寒抱拳道:“我還要帶我兄弟去治腦子?!闭f著用胳膊肘捅了捅趙樓。
趙樓嘴巴一咧,舌頭伸出半截,眼睛一斜,一只上一只下,看上去就好像得了小兒麻痹癥沒去治那樣。
支言道:“我家少爺很是欣賞你,想與你結(jié)伴,同去尋找名醫(yī)。”
說話間,楊有理追了上來,拍著胸脯喘氣道:“我又不吃人,你跑什么呀?”
“時(shí)間緊急,晚輩還要帶我兄弟去治腦子?!碧K寒解釋道。
楊有理道:“我決定和你們一起。”
蘇寒問道:“為何?”
“我對(duì)你感興趣。”楊有理圍著蘇寒繞了一圈,“你多大?”
蘇寒愣了一下,“馬上十七,楊公子何有此問?”
楊有理道:“咱們年紀(jì)相仿,又都是修道練武之人,結(jié)伴而行,一同游歷江湖,豈不美哉?”
“更何況,你對(duì)朋友不離不棄,讓我心生敬佩,因此想要與你結(jié)交?!睏钣欣碜灶欁缘恼f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p> 蘇寒道:“在下蘇寒,一節(jié)江湖散修,怎入得楊公子法眼,我兄弟二人吃慣了苦,楊公子同行,怕會(huì)多有不便?!?p> 楊有理道:“沒事,我不怕苦。”
這姑娘怎么不聽人話呢,她是真聽不懂?蘇寒看向趙樓,用眼神說話。
我看是多半是故意裝的聽不懂,她不會(huì)看上你了吧?趙樓眼神回意。
蘇寒:怎么辦,那個(gè)男的是三品,打不過。
趙樓:先答應(yīng)下來,然后找機(jī)會(huì)甩了他們。
蘇寒看了眼封住自己走位的支言,情知眼下的情況不答應(yīng)也得答應(yīng),于是道:“既然楊公子有意,那就煩請(qǐng)照顧了?!?p> “好,就這么說定了?!睏钣欣砗荛_心,兩只眼睛亮閃閃的。
二人敲定了主意,蘇寒道:“我多方打聽,據(jù)說宇唐帝國的國都有一位專治腦子的大夫,正準(zhǔn)備前往,既然楊公子有意一起,那就一道去吧?”
“宇唐國都?”楊有理有些猶豫。
蘇寒人鬼精,他知道眼前這個(gè)女扮男裝的楊有理,其實(shí)是國師的女兒月言之,此番來這,多半是出來歷練,她的母親貴為國師,又是武道第一的傳說級(jí)人物,坐鎮(zhèn)京蘇帝都,俯瞰九州,在本國境內(nèi),完全能做到保護(hù)她無虞,但是他國帝都那就不一樣了,安全不能百分百保障。
見他猶豫,蘇寒笑道:“本來此行多有煩難,這下好了,有楊公子與我們同行,想來定能省去不少麻煩?!?p> “蘇兄說笑了,其實(shí)……”楊有理有些躊躇,猶豫片刻后說道:“其實(shí)我們京蘇也有不少名醫(yī)的,何必要跑到他國帝都去尋找呢?!?p> 蘇寒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道:“京蘇境內(nèi)的名義,在下已尋了個(gè)遍,無一人能治好我兄弟的病?!?p> “噢,是這樣啊?!睏钣欣砺勓愿榆P躇,說道:“蘇兄,我很想和你們一起去,但是離家前,家父叮囑過,不讓我出京蘇,所以,我可能不能和你們?nèi)ビ钐屏恕!?p> 蘇寒心中樂開了花,臉上卻是裝作失望的樣子,嘆了口氣,道:“既然是令尊吩咐,身為人子,不能違逆。無妨,等我們此去把腦子治好,我定會(huì)來尋楊兄,到時(shí)候我們把酒言歡?!?p> 楊有理有些失落,但聽蘇寒這樣說,低落的情緒平復(fù)了些,點(diǎn)了點(diǎn)頭,翻了翻口袋,遞過去一只精致的海螺。
“這是何物?”蘇寒問道。
“這是傳音螺,即使相隔萬里,也可以用它傳音?!睏钣欣淼溃骸八仗K兄若是在金山城遇見什么有趣的事,記得分享給我。”
看著纖纖玉手拖著的傳音螺,蘇寒有些內(nèi)疚,出家人不打誑語,他為了不想與這個(gè)女孩子交集,說了違心之言。
“收下吧?”楊有理楚楚可憐的看著蘇寒,那很害怕被拒絕的情緒,明明白白的寫在了臉上。
“好,要是見聞?dòng)腥ぶ?,定和楊兄分享?!碧K寒接過傳音螺,笑著說道。
“那你們何時(shí)啟程呢?”楊有理道:“到時(shí)候我送你們?!?p> “就這三兩日?!碧K寒道:“不敢勞煩楊兄?!?p> “那怎么能行呢,我送你們吧,我正好有輛馬車?!?p> “真的不用麻煩?!?p> “不麻煩不麻煩?!?p> 這時(shí),一面堅(jiān)硬的胸膛貼在了蘇寒的背上,支言粗獷的聲音在背后響起:“我家少爺一片好意,蘇公子就不要推辭了?!?p>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碧K寒干笑著回道。
三日后,長河城外。
“蘇兄一路保重,他日回國,一定要提前告知,我為你設(shè)宴洗塵。”楊有理高舉手臂揮舞著。
“一定,一定!”蘇寒笑著回應(yīng)。
走進(jìn)馬車,一張笑臉頓時(shí)變成了苦瓜。
庫庫庫……趙樓捧著肚子使勁憋笑。
“這姑娘可真軸。”蘇寒黑著臉,“等天黑了,我們繞回去吧?!?p> 趙樓點(diǎn)了點(diǎn)頭,“宇唐之人雖然膚白貌美,但我聽說他們體味都比較重,相比起宇唐的白皮妞,我更喜歡咱們京蘇的姑娘,黑頭發(fā)黑眼睛,純真自然?!?p> “二位公子,前面有個(gè)姑娘?!边@時(shí),車夫停下了馬車。
“有個(gè)姑娘?”趙樓掀開車簾看去,驚叫道:“玉香姐?”
“什么玉香姐?”蘇寒聞言亦是探出頭,只見馬車的正前方站著一位姑娘,穿著粉色和蘭色搭配的衣裙,顯得極為高調(diào),然而這般艷俗的衣物穿在她身上,卻是并不俗媚,反而有一種別樣的清新感。
占據(jù)心臟最柔軟部位的那個(gè)人兒,突然出現(xiàn)在了面前。
蘇寒紅了眼,仿若失了魂似的走下車,行至女子跟前。
“玉香,你……你怎么……”
女子看著眼前這個(gè)滿眼深情的少年,淡淡道:“我是玉香的姐姐,天香?!?p> 嗓音清脆如童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