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學(xué)生在這種地方拿著巨款,就是在勾引那群道德水準(zhǔn)偏低的小混混犯罪。
李青花拉著趙卓飛快地跑上了大路。
喘勻了氣兒之后,他問:“除了這里,還在哪輸過錢?”
趙卓本就意猶未盡,一聽李青花這么問,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他們先分別給兩家打了電話,都說在對方家做作業(yè),然后浩浩蕩蕩奔赴下一家游藝廳。
僅用了半個小時,在第一盞路燈亮起來的同時,李青花已收回了全部損失。
可緊接著,他們就發(fā)現(xiàn)有三個穿著二中校服的人尾隨。
路上李青花早已記好了重要地點,他拉著趙卓飛快地跑向最近的派出所,那三人一見,趕快溜走了。
但李青花并不是虛晃一槍,而是直接走進(jìn)了派出所。
“警察叔叔,紅紅游戲室里面有人賭博!”李青花一進(jìn)大廳就喊了起來,“我們放學(xué)路過的時候有人就拉我們進(jìn)去,把我們的零花錢都騙走了!他們說市里的游戲廳都這樣,還讓我們拉同學(xué)過來玩!”
接警的民警立刻站了起來:“小朋友你坐下說?!?p> “我們要趕快回家了!”李青花說完就拉著趙卓跑掉了。
一口氣跑出好幾條街,李青花才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
趙卓都被造懵了,一邊喘氣一邊眨巴眼。
李青花看著思維短路的趙卓,心想,即便這幾個游戲廳真被整頓了也仍舊不保險——歸根結(jié)底把錢放在李玄風(fēng)這里就不安全,于是他問趙卓:“我們兩個是不是最好的兄弟?”
趙卓一愣,忘記剛才那一茬,立刻露出委屈的表情:“那還用說嗎?”
李青花說:“考驗我們兄弟情的時刻到了——我把這些錢的十分之一,20塊錢交給你當(dāng)作保管費,以后除非我自己說,否則無論如何你都不能主動提起這件事,而且必須要對上暗號,你才能把錢交給我。”
“這么鄭重的嗎?”趙卓瞪圓了眼睛,“口令是啥?”
李青花仔細(xì)地囑咐:“到時候我就說‘沁紙花青’,然后你說‘仙福永享、壽與天齊’?!?p> “沁紙花青?”趙卓很是驚訝,“不是沁紙青花嗎?”
李青花暗罵李玄風(fēng)這個小胖子真能臭顯擺,同時嚴(yán)肅地點點頭:“花青,別說錯了?!敝蟀阉幌挛绲暮戏ㄋ萌纪懈督o了趙卓,獨自轉(zhuǎn)向了衛(wèi)東路。
“哎等會等會,”趙卓又追上了他,“萬一被我媽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李青花皺了下眉,謊話張口就來:“就說是我媽給我的,我奶奶不讓要,所以我只能讓你幫忙保管……記住,只要我不提錢的事,你無論如何都不能主動提起,否則兄弟就沒法做了!”
“嗯嗯嗯,知道了!”趙卓忙不迭點頭,兩人再次道別。
他不把錢存銀行是因為,這么個小城市,他一個小孩跑去存一筆巨款難保不會走漏風(fēng)聲,而且存折他也沒有安全的地方可以放。這樣把錢寄存在趙卓那里,熊孩子應(yīng)該無法共享他的記憶——否則也不會出現(xiàn)那么一大堆不及格的考試卷——因此這樣是令資金相對安全的辦法。
他心里盤算著,這些錢應(yīng)該也夠了,于是開始籌劃下一步:去找童年李青花……
想到這里,一抬頭,一個非常狗血的橋段出現(xiàn)了——前面站著一個穿皮夾克的初中生,他頭發(fā)一縷一縷的,胳膊上還掛著個刺猬發(fā)型的女中學(xué)生。
李青花扭頭就跑,沒跑出兩步,嚼著口香糖的炮雷子截住了他。
“呼……啪”炮雷子吹破個泡,懶洋洋地說道,“小胖子過來跟哥哥姐姐們聊聊唄。”
李青花在包圍圈合攏之前迸發(fā)出全身的力量飛奔出去,路口越來越近,只要上了興工路……
斜刺里一個人影閃出來,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李青花的喉嚨被掐得生疼,兩眼一陣陣發(fā)黑,幾乎要背過氣去。
但很快,鉗在脖子上的力度就消失了,而疼痛依舊。
他的知覺漸漸恢復(fù)了,可感覺好像不大對勁——汽車聲和人聲消失了,只有稀里嘩啦的水聲;街上的塵土味、路口的爆米花味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腐臭霉?fàn)€的氣味……
李青花奮力地睜開眼,借著影影綽綽的燭光正看見一張似曾相識的臉慢慢靠近……這不是那個法師嗎?
緊接著,幾大瓶液體澆在了他的頭上。
伴隨著碳酸飲料倒進(jìn)杯子后的刺啦聲,一陣刺鼻的氣味升騰起來,李青花勉強看清自己被塞進(jìn)了一個半米高的銀灰色桶里,他的皮膚和肌肉正在快速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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