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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者的罪歌

第二十一章 “交點(diǎn)”與意識海

反抗者的罪歌 繆了一 3388 2022-12-27 15:04:01

  一片荒原中,少年在枯萎的草坪之中緩緩醒來,耳朵中微微的風(fēng)聲似乎昭示著周圍空無一物。

  少年在朦朧之中慢慢睜開眼,在一陣暈眩過后,他緩緩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在黑色的夜空之中,無數(shù)星星連線一般無規(guī)則的排列在控制,連接成了一片浩瀚的宇宙,無數(shù)的光點(diǎn)散發(fā)出紫色的亮光,于這片星空之中構(gòu)造成了一條夢幻唯美的星海,月亮此時巨大的懸在空中,似乎馬上就可以觸碰到自己,教科書中的金星與火星也變得無比巨大,星球上的紋路在少年眼中清晰可見,而在金星的后方,太陽似乎也被拉近了一般,用自己的暗光照亮了整片荒原。

  少年癡迷并驚訝于眼前的星海,他從未見過如此夜景,就仿佛這片荒原置身游蕩于宇宙之中。

  “嗚嗚……”一股哭聲如細(xì)絲一般傳入少年耳中。

  “我勒個去,什么鬼?”在諾大的荒原之中,莫名其妙傳出的哭聲不禁嚇了李華生一跳,在如此荒無人煙的地方傳出來陣哭聲,屬實有些詭異。

  “我靠,這里不會是地府吧!”李華生猛地坐起身望向四周,除了一望無際的荒原以及星海,剩下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就只有遠(yuǎn)處的一顆巨樹了,細(xì)細(xì)看去,巨樹的周圍似乎還籠罩著一層朦朧的金色迷霧。

  李華生疑惑的循著哭聲慢慢向著巨樹走去,隨著一步步走進(jìn),巨樹像是感應(yīng)到了他一般發(fā)出“嘩嘩”的聲音,如一尊巨大的女神像,張開布滿葉片的雙翼歡迎著他的到來。

  “嗚嗚……”哭聲越來越近也變得越來越清晰了,李華生不禁感覺一股小小的恐懼感在心中蔓延開來:那是一個孩子的哭聲,斷斷續(xù)續(xù)的嗚咽著,就像是剛買的肉包子掉在地上,或者手中的冰激淋被高年級的學(xué)生搶走,那種委屈的哭聲。

  李華生緩緩走進(jìn)了那層迷霧之中,如螢火蟲一般的光點(diǎn)懸浮于空中,不時從他身邊飄過,葉子也輕輕的發(fā)出“沙沙”的聲音。

  “亞?”一個身影突然模糊的出現(xiàn)在前方的迷霧之中,好像只有那金色的發(fā)絲可以辨認(rèn)出那人的身份,李華生快步朝前跑去,光點(diǎn)從飛奔著的他身邊劃過,然后如同根本未存在過一般瞬間消逝。

  “亞,等等!”就在李華生的手快要觸碰到那人的肩膀上時,那片身影又猛地化作點(diǎn)點(diǎn)光芒,消散而去,只剩下了撲了個空的李華生愣在原地。

  他呆滯的看著身影消散的地方,緩緩收回手,就在那個身影消散的一剎,一片金色的物品黏在了他的手上,金色的物品是一片散發(fā)著光的樹葉,散發(fā)著迷離的香氣,就如同迷迭香所散發(fā)出的香味一般,讓人感覺無比朦朧。

  我去真是好死不死,本來這地方就怪,又散發(fā)出這種氣味!李華生在心底罵了一聲,用手緩緩揉捏著太陽穴想讓自己清醒一些,這片迷霧似乎就像是自己形成了一個迷宮一般,本來在外邊能夠清清楚楚的看見巨樹就在眼前,而一進(jìn)到迷霧中就什么都看不見了,不論抬頭還是低頭似乎都只有著迷霧一般。

  “嗚嗚……”

  “嗚嗚……”哭聲再度傳來,這次比之前更加大聲,就像是被搶了冰激淋告訴老師老師還罵你是不是沒事找事的孩子一般,李華生突然感覺到有一絲煩躁:哭什么哭?被搶了冰激淋在買一根不就好了,非要在這里哭哭啼啼的惹人煩,眼淚有啥用,還不如乖乖跟自己老媽回家洗澡睡個好覺開始新的一天。

  李華生繼續(xù)想著前方邁進(jìn),但是金色的迷霧如同無形的巨獸,想將誤入進(jìn)其中的人吞沒分食,而越到里面,金色的霧也變得越發(fā)濃密,香味也變得更加濃郁。李華生不停揉捏著太陽穴來醒神,可是越到深處效果也越發(fā)微乎其微,濃密的霧伴隨著一片片散發(fā)著金色光芒的樹葉從他身邊劃過,猶如夢幻。

  恍惚間,在迷霧之中似乎出現(xiàn)了一個場景……

  一個男孩閉著眼睛躺在病床上,另一個女孩和兩個老者圍在他的旁邊,似乎還有一名白大褂的醫(yī)生……

  “很遺憾,我們不清楚這種癥狀的由來,但是這種癥狀似乎對腦部神經(jīng)有一定的創(chuàng)傷,他可能起來之后會有一定的失憶效果,就跟這名女孩一樣……”

  男孩在裝睡,他想在醫(yī)生走后,跳起來給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哈哈哈!我可什么都沒忘!你們別聽那個庸醫(yī)瞎說!我活的好好的吶!

  奇怪,他為什么會知道那個男孩在裝睡?該死!李華生喘著粗氣用手抱住自己的腦袋。

  “那場事故,似乎只有他們兩個存活下來了……”

  “根據(jù)警官的調(diào)查,說被事件影響的幸存者不超過十人,而且大部分也有這種癥狀,所以口供也對不齊……”

  “哎,似乎是暴亂分子……”

  “他們說,一切都是因為這個男孩兒造成的……”

  “他們的父母,都是因為他而死的!”

  “證據(jù)不確鑿,所以無法定案,你們還是走吧,遠(yuǎn)離這里……”

  嘰嘰喳喳的聲音圍繞在男孩身邊,女孩兒流著淚看著床上的男孩,男孩兒仍然閉著眼,只不過眼角多了一條淚痕,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醒來吧,或許一直沉睡下去才是好事……

  “滾開!”李華生猛地怒吼了一句,聲音回蕩在迷霧之中,慢慢消散。李華生痛苦的捂著腦袋,想把那些聲音驅(qū)逐出去,可是似乎一切都未如他所愿,聲音依然在回響,男孩閉著眼留下了更多的淚水……

  李華生吃力的朝著病床的方向靠去:他想安慰男孩,那一切都不是他的錯,都是因為……

  因為什么?。坷钊A生猛地醒神,如醍醐灌頂,自己僅僅只是一個旁觀者,他知道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憑什么安慰那個男孩兒?他為什么知道那個男孩兒在裝睡?為什么這一切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為什么自己心中,還有那么一絲絲的,悲傷?

  眼前的一切隨著李華生清醒隨之消逝為金色的光芒,就如同什么都沒存在過一樣,眼前仍是金色的迷霧,以及漂浮著的金色樹葉。

  李華生再次喘了口氣向前走去,腦海中似乎對前方有著一種迷離的執(zhí)著:只有到達(dá)大樹,才能離開這個該死的鬼地方。

  “嗚嗚……”哭聲再度傳來,但李華生沒有再多想,仍然向前走去。他似乎能夠體會到哭聲的悲傷了,那種,委屈的情感……

  “跟你說,我一定會成為真正的正義的!”

  ……

  “別吃了,再不走上學(xué)就要遲到了……”

  ……

  “你可能會死,但是這股力量會讓你活著,你也必須活著!”

  ……

  “對不起……對不起……”

  ……

  聲音回蕩在迷霧中,與其說是迷霧,倒不如說是回蕩在腦海里,他似乎熟悉這些話語,又似乎對它們非常陌生。

  迷霧逐漸消散,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巨大的教堂,教堂中傳出陣陣吟誦聲,李華生走了進(jìn)去,信徒們正對著講堂中的十字架吟誦著手里的經(jīng)文。

  隨意一瞥,這些人吟誦的經(jīng)文是《圣經(jīng)》只不過吟誦的不是“經(jīng)文歌”,而是圣經(jīng)中的舊約。

  “起初,神創(chuàng)造了天地。”

  “神說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

  “耶和華用地上的塵土造人,將生氣吹如鼻中,于是泥人便有了生命,叫做亞當(dāng)?!?p>  …………

  “明星之子啊,早晨之子啊,你何竟從天墜落!”

  “你心里說——我要升到天上去!與至上同等!”

  “然而,你必要墜落陰間,到坑中極深之處……”

  李華生茫然的聽著信徒詠唱著經(jīng)文,這里課堂上教過,也是最吸引他的一段,講的是天使從至高的天空墜落,被上帝貶入地獄的故事。

  “為什么背叛了天堂代表的就是邪惡……”喃喃的聲音傳來,所有的信徒猛然回頭,盯著站在那里的李華生。

  “不是我說的!”李華生連忙辯解,但那些信徒似乎著了魔的向他撲來。

  在接觸他的一剎那,所有人都化為了灰燼,李華生捂著腦袋呆呆的看著這一切。

  “繆堪……你來看我啦……”輕柔的聲音傳來,李華生緩緩抬頭。

  十字架上的女孩兒渾身沾滿血跡,被三顆釘子釘在了十字架上,臉上卻仍然帶著微笑。

  “你終于主動來見我啦……我好高興……”女孩兒咳出了一口血,但聲音仍然溫柔,似乎還有兩行淚痕掛在臉上。

  “你……”李華生顫抖的指著女孩兒,那個漂亮的銀發(fā)少女此時的臉龐猙獰無比。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因為我愛你啊……”女孩兒顫抖著,隨著一聲聲震動,女孩兒身上的釘子也一一落下,女孩兒無力的從高空中摔了下來,血跡飛濺。

  這個場景似曾相識……李華生呆呆的望著這一切,身體不敢移動。

  女孩兒靠著瘦弱的手臂,一步步爬來,移動到他面前,吃力地站起,靠在了他身上。

  身體冰冷,似乎連重量都沒有,李華生看著滿臉是血,卻仍然對他微笑的女孩兒,手輕輕抱住了她。

  女孩兒也依偎在了他的懷里,悲傷如潮水一般涌了出來,李華生突然哽咽著哭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

  “沒關(guān)系啊,繆堪,我們永遠(yuǎn)在一起啊……”

  周圍的一切瞬間崩塌,所有的一切在李華生眼中迅速的變成黑色,地表凹陷,他和懷中的女孩兒一起墜落了下去,他緊緊抱著女孩兒,但女孩兒也隨之化為灰燼從他懷里離開。

  “知道這里是哪里嗎?”

  “這里是身軀和靈魂的交界之處,是你所創(chuàng)造的‘世界’”

  “他們說,能來到這里的人,都與惡魔無異?!?p>  “所以你知道這里是哪里了嗎。”

  男子的聲音回蕩在了整個世界里,李華生雙眼緊閉,身體喃喃著……

  “‘交點(diǎn)’。”說完,在墜落之中化為了虛無。

  …………

  “絕對不能讓Sera,代替Pthahnil守護(hù)你的意識海,這不僅會改變你的習(xí)性,更會讓你失去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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