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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月清輝

第十八章 他回來了

海月清輝 可月飛凝 1426 2022-09-24 20:49:52

  心心念念之人不見回來,海月也告誡自己要狠心不再思念。

  白墻黛瓦,雕樓長廊,秋夜清冷,明月如水。

  此后幾日,海月一如往常,身穿彩鮮新衣,佩戴芳澤香囊,再點上香氛。

  只是琴弦浸潤了涼意,心境悠閑而指法嫻熟,心手相應(yīng),以聲抒情,隨心所欲。

  她并未找徐清明問起當(dāng)年幫自己找回桐琴之事。她只當(dāng)還是徐家大哥幫的自己,也多虧了他的善心,自己才得以被老夫人引見收留,如今過著衣食無憂的日子。

  偶爾,她也會憶起歧路人老瞎子,也不知道他在更南面的哪里行藝?

  八年過去,她總記得他對自己的叮嚀:“好孩子,要好好活著,找個好人家學(xué)琴,但不可學(xué)我們這些無用之人,要不一樣??!”

  起初她也不明白什么意思,直到進(jìn)了徐府。

  那天,他無意中聽得徐老爺在亭子里撫琴,先是演奏《淥水》,隨后是《清徵》,最流暢的是《唐堯》,最后演奏《微子》。

  遼闊明朗,宏大豐潤,悠游從容,婉轉(zhuǎn)徘徊。

  不多時又撫琴而歌,和樂安詳?shù)男聵繁沩懫?,歌辭道:“凌空騰飛的先賢棲息在仙山瀛洲,盛情邀請御風(fēng)而行的列子為佳伴,以露水為飲,以朝霞為帶,舞姿翩翩在太空遨游。萬物生死榮辱超然自得,塵世去留安于天命任其自然……”

  樂曲將近,眾音也將止之時,突然調(diào)弦轉(zhuǎn)調(diào),又奏出奇妙的曲弄。

  只見徐老爺和顏悅色,捋袖露腕,纖纖手指飛快地往還,眾聲融匯。

  有時徘徊不止,迂回旋繞,長久不散,盤桓不前,有時醞釀情感,悠閑自如。忽而聲音迅疾,好似風(fēng)云飛渡,忽而稀疏零落,欲聚還散;忽而琴音飽滿,四方播揚,燦爛輝煌。

  海月不覺癡了……

  她也是那么做的,已經(jīng)一番干勁清爽裝扮的她,站著久久不得動彈,好似魔怔了般。

  “爹爹!”

  她突然不自覺喊出聲來,很快惹來徐老爺身旁一位俊朗少年的注意。

  “你怎么在這里?”

  比海月高出一個頭的徐清輝看著眼前這個不再臟兮兮的小女娃,心情好似不錯。但他也并無其他表情,只問了這么一句。

  海月朝徐老爺微微福身,從原先的呆愣中回過神來,她倒不怕面前這位“哥哥”,反而為剛才自己的失言感到不安:“我只是路過,聽到琴音很好聽,就不知不覺走過來了?!?p>  徐老爺?shù)故谴让忌颇?,和老夫人都是極好之人。好似也并未說什么,只問她可懂琴?

  畢竟一個七歲的女娃能聽到琴音而前往,怕不像是完全不懂的樣子。

  “我還以為你看到吃的才會走過來呢。”

  少年出口的話令海月有些尷尬,不過她還是不卑不亢回答徐老爺?shù)脑挕?p>  “我爹爹也會彈琴,他還給我留了……可惜我把琴弄丟了?!?p>  說著說著就不自覺落了淚,可又怕令人不悅,只好強忍著悲傷。好不容易有個安身之所,她又怎能再讓自己被趕出去。

  好在徐老爺并未介意,反而問她想不想學(xué)琴?

  此后海月便正式跟著徐老爺學(xué)琴。說來也怪,她竟然頗有天分,幾月下來就摸到了學(xué)琴的技巧,越學(xué)越喜歡,越喜歡便越加用功。

  那之后她也有好幾個月不見那位少年,可不知怎么的,她就是很不自覺的記起這位大哥哥。

  面容俊朗,一身挺拔,可說話又免不了幾句冷峻。

  那之后她倒是常見到徐清明,他就像個大哥哥模樣,時常會來看看她學(xué)得怎么樣了?

  突然的某一天,他找到自己,說是幫自己找回了被騙的伏羲式桐琴。

  當(dāng)然,她除了感激也沒有多問其他,只覺得娘親替爹爹留給自己的唯一一件物品總算沒有丟。

  那日待徐清明離去,她抱著桐琴哭了許久許久。之后便越發(fā)用功練習(xí),幾年下來,在徐府里便成了小有名氣的女琴師。

  “諶娘子,快去前廳?!?p>  海月一曲還未結(jié)束,只見春娘已經(jīng)手腳不協(xié)調(diào)地沖進(jìn)了屋里。

  “怎么了?”

  慌慌張張的。

  大白天的,她正在練琴嘞,得多虧自己平常也不是那么“規(guī)矩”之人,不然要被春娘嚇出毛病不可。

  “徐……徐……哎呀!二爺回來了!”

可月飛凝

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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