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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月清輝

第二十一章 送禮物

海月清輝 可月飛凝 2180 2022-09-27 21:45:58

  有些人心心念念,望穿秋水就是不出現(xiàn)。

  如今真的出現(xiàn)了,海月竟無言相對(duì),不知道要說什么。

  見她有點(diǎn)局促不安,春娘趕忙上前:“二爺,您還沒用過晚膳吧?我們諶娘子也還沒用膳,奴婢看啊,這回到府里也有點(diǎn)遲了,不如……”

  “海月,你覺得呢?”

  春娘有些傻眼,自己的餿主意竟然沒有被反駁?

  只是……

  她順著清輝的目光看向海月,一個(gè)在等答復(fù),一個(gè)竟然毫無反應(yīng)。

  春娘也不過年長兩歲半,她怎么就這么勞心勞力嘞!

  “諶娘子肯定沒問題,她剛才就說想去那家那家什么涌金樓吃飯?!?p>  “春娘,不得胡說。”

  海月趕忙呵止,什么涌金樓,她之前壓根就沒去過,只依稀聽過幾次罷了。

  “海月,你想去?”

  徐清輝倒是不著急,反而再次問海月意見。此次回來,她竟躲著他,多少令他不安,可又不能表現(xiàn)出來。

  他步行至琴館,本就是帶著一絲期盼,期盼能與她遇見。

  “你想去嗎?”

  默地,海月總算鼓起勇氣問到。既然躲這里都能遇見,她就不矯情推辭了。就算他只是徐府的二爺,那也是她應(yīng)該敬重之人,徐府的老爺夫人待她有恩,大爺更是救了她。

  “嗯!”

  “張叔,你讓小六備好車,我們要出去用膳?!?p>  陰霾散去般,海月只覺得大街上的銀杏樹和梧桐樹都變得特別美麗,葉子在風(fēng)中搖曳,那么輕松愉快。

  馬車在石頭鋪就的平坦街道上慢悠悠晃著,有點(diǎn)像散步。

  春娘為了給兩人制造機(jī)會(huì),非要留在琴館用膳,還說什么自己難得出來御街,必須買些吃食用品托人帶回紹興老家,根本沒有時(shí)間陪海月上涌金樓吃飯。

  說的那叫一個(gè)斬釘截鐵,好像海月再說什么都對(duì)不起她似的。

  所以,現(xiàn)下海月只好硬著頭皮跟清輝進(jìn)馬車,好在是徐府的車子,她比較熟悉的。

  “這三年你琴藝進(jìn)步很大?!?p>  “額,還好吧?!?p>  “你在緊張什么?”

  “沒有啊,我緊張什么?我只是……春娘不在身邊,我一下子有點(diǎn)不習(xí)慣?!?p>  “也對(duì)。你倆相伴七八年了,好的就像親姐妹。不過,她說她第一次上御街?”

  徐清輝伸手從袖內(nèi)拿出一個(gè)木雕盒子來,狀似漫不經(jīng)心,隨手就要遞給海月。

  “她亂說的,不過她是喜歡買東西沒錯(cuò)。這是?”

  不自覺接過,隨即有些疑惑。

  “送你的。今日府里不見你蹤影,禮物也沒送成。其他人的可都已經(jīng)拿走了?!?p>  “那春娘的有嗎?”

  海月脫口而出,問完又發(fā)覺自己唐突了:“我……我……我好像說錯(cuò)了?!?p>  “下人的禮物?你倒是提醒了我,明兒我就讓人準(zhǔn)備?!?p>  清輝煞有介事,不意外看到海月臉頰有些紅,似乎感到窘迫。

  “不用不用,我只是隨口問問?!?p>  哎呀,她這張嘴,怎么突然不伶俐了,說多錯(cuò)多。索性閉嘴為妙。

  “怎么突然變拘謹(jǐn)了?我記得你以前老喜歡跑我書房外面彈琴,有幾次還堵我問一堆問題。三年不見,跟我這么生分了?”

  “我哪有堵你,你怎么老是亂說?!?p>  海月一聽,更加緊張了,這話說的,好像自己以前沒羞沒躁似的。

  那時(shí)候剛到徐府,承蒙老爺夫人厚愛,又是大爺帶自己回的徐府,所以她每次在他們面前都特別小心謹(jǐn)慎,生怕哪里不注意被趕出去了。

  唯獨(dú)對(duì)消失幾個(gè)月又突然出現(xiàn)的徐二爺比較隨意,因?yàn)橹挥兴麑?duì)她沒有什么恩情,也不會(huì)影響她在徐府的去留。

  偶爾兩人見面,徐清輝還要奚落她幾句,比如:就你這水平,彈琴?別砸了我爹招牌!

  或者:我們徐府可是百年斫琴行家,你可不要給我大爺丟人。

  又或者:你這彈的什么呀,好好一張琴都被你糟蹋了,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彈?影響聽覺。

  諸如此類多不勝數(shù)。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海月偏偏不服氣,也可能是在偌大的徐府,只有他會(huì)對(duì)她說這些吧。

  其他人都是客客氣氣,就連老爺夫人也是待她溫和友愛,連大爺也是一種大哥哥關(guān)懷備至的模樣。

  這些“陌生人”待她的好,令她那么的感動(dòng),又覺得那么的不真實(shí)。好像只要她一個(gè)不小心,只要她有一些些不努力,就會(huì)辜負(fù)他們的厚望,會(huì)令他們失望。她反而緊繃著自己,不敢放松下來。

  唯獨(dú)在他面前,他的不屑一顧,他的“難聽話”,反而多了些真實(shí)感,讓她沒那么焦慮不安。

  “看來你這話還是說不利索。哎呀,這要是哪天提親的人見了,豈不是要退回去?”

  “什么退回去?我有那么糟糕嘛。我現(xiàn)在好歹也有點(diǎn)名氣,琴館的新琴可都是我……”

  海月急著辯解,突然意識(shí)到了什么。他說提親?

  難道老爺夫人真的要把她當(dāng)親女兒一樣嫁出去了嗎?

  “你就這么急著嫁人?我們徐府待你也不差,你就那么著急給自己找下家??!”

  這話說的過了,可此時(shí)的清輝心里就是不痛快。他火急火燎趕回來,還不是為了她。

  “什么下家?我從來沒有這么想過。再說了,我都還沒及笄,從未想過要離開徐府?!?p>  海月莫名有些委屈,她并不想解釋,可是吧,又不想被他誤會(huì)。

  少女懷春的年紀(jì),那種不可說的情思,又能向誰訴說?

  “既是不曾想過離開徐府,那就跟老爺夫人說清楚。以免又有媒人上門提親。”

  徐清輝語氣酸溜溜地,可又非得要擺得自己正確無比,站在道德制高點(diǎn)。

  他本來在皋亭山隱居,潛心寫樂譜,一門心思都在這卷書籍上面。

  本來中秋之日家中有喜事,按照常理來說,他是無論如何要回一趟的。

  偏偏有友人到訪留宿多時(shí),他的書卷也還未完成,只好一封書信向家中說明,得到家人理解。并讓侍從親自帶了新婚禮物回府。

  誰知侍從回來后,別的也沒說什么,獨(dú)獨(dú)講了諶娘子快定親之事。還表現(xiàn)得特別歡愉,說是替老爺夫人高興云云。

  畢竟徐府沒有女兒,能見到諶娘子嫁人,必然是老爺夫人的一大樂事,徐府的又一大喜事。

  這聽了,徐清輝哪里還坐的住。他原以為海月還未及笄,就是生日也還得再過兩個(gè)月。到那時(shí),他的書卷也差不多完成,正好回家給她慶生。

  好友李摯欽得知他的心思后那可真是各種嘲笑啊,把他想回家的沖動(dòng)又硬生生抑制住了。

  直到……

  

可月飛凝

有些人送禮物也太……   有些人收禮物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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