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xiàn)實生活

杰拉德的輝煌人生

第二十八章

杰拉德的輝煌人生 闔曇 4426 2022-10-05 18:39:00

  銀白色的飛機穿過了云層,透過舷窗,杰拉德看到遠處有一大片烏云。機上乘務員前來告訴杰拉德,現(xiàn)在達爾瓦的首都伊士高正在下雨。

  在杰拉德固有的印象中非洲只有炎熱還有沙漠,沒有想到人生第一次踏足非洲大陸竟然會碰到下雨的天氣。

  性格溫和的乘務員看到了杰拉德疑惑的表情,她主動跟杰拉德聊起了關于達爾瓦的事。

  據(jù)她所知,達爾瓦地處非洲西南部,西瀕大西洋,東部內陸地區(qū)為平原,海拔有一千米左右,北部是沙漠。達爾瓦的氣候和拜拉斯大相徑庭,屬于熱帶草原和亞熱帶干旱氣候,九月到十一月是春季;十二月開始進入夏天,一直延續(xù)到二月末;秋天從三月份開始,到六月份就是冬天了。此時達坎瓦正處于盛夏,氣溫在四十度左右,越往北氣溫越高,甚至能夠超過五十度以上······

  灣流航宇生產(chǎn)的豪華私人飛機正在逐漸減速并降低高度。杰拉德撇過頭,朝舷窗外看去,外面的天色暗了不少,他看到雨水在敲打著機翼,濺起的水花不一會兒就沒了。從天氣晴朗的云上一下子鉆進陰雨綿綿的灰色世界里對他來說感覺不是很美妙。

  杰拉德已經(jīng)能夠看到下面的世界了,一座簡陋的小型機場出現(xiàn)在前方。乘務員告訴他,伊士高機場的環(huán)境太過混亂,不適合停飛,所以選擇了這座私人機場。這原是一座軍用機場,現(xiàn)在歸私人所有。

  乘務員叮囑了幾句話,隨即微笑著離開了。

  飛了二十個小時不到,就來到了達坎瓦的首都伊士高。杰拉德很慶幸自己是乘坐私人飛機過來的,不然他得先飛到南非的約翰內斯堡,然后再輾轉到伊士高,這會非常痛苦。

  飛機穩(wěn)穩(wěn)地降落在機場上,雨還在下,杰拉德看了看時間,上午九點零四分,他懷著糟糕的心情,很不情愿地拎著行李來到了機艙門口。乘務員已經(jīng)守候在了門口,她給杰拉德遞上了一把傘,熱情地說了聲:“祝你旅途愉快!”

  杰拉德苦笑了下,他可不認為這趟旅途會很順利,天氣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順著舷梯下來,杰拉德看到這座機場上空蕩蕩的,除了他身后這架飛機,再沒有其它的飛機了。

  不遠處一輛深灰色的越野車上下來一個人,他撐著傘在朝杰拉德?lián)]著手。

  杰拉德冒雨向他走去。

  “維爾伯.杰拉德?”戴著灰色棒球帽的男子指著杰拉德問。

  杰拉德點了點頭。

  “先上車吧?!贝靼羟蛎蹦凶咏舆^行李將車門打開。

  杰拉德終于看清楚了,在這輛吉普牌越野車的車門上印著一頂黑色的破舊鋼盔的圖案,鋼盔上彈痕累累。稍稍猶豫了下,他一頭鉆進車內。

  剛進入車內,杰拉德就聞到了一股酒氣,他看到前排駕駛位和副駕駛位各坐著一名男子,跟著他判斷酒氣是從后面第三排飄過來的,順著看過去,一名邋遢的男子正躺在第三排座椅上,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樣。杰拉德不由得緊張起來。

  車外戴棒球帽男子將行李直接扔在了第三排的座椅上,砸在了醉酒男身上,醉酒男只是哼了哼,然后轉個身,繼續(xù)睡了。

  戴棒球帽男子上車后關上車門,朝前面的司機喊了句:“開車。”

  車子啟動,徐徐駛出機場。

  “嗨!我叫梅查克.阿爾蒂多雷?!贝靼羟蛎蹦凶右贿呌檬峙敛亮瞬聊?,一邊指著前面的兩名男子,“這是司機馬查多,這是翻譯皮克福德?!?p>  司機馬查多是個黑人,身材有些肥胖,但并不影響他熟練操控這輛大家伙。翻譯皮克福德比身旁的馬查多高出大半個頭,但他瘦得像根竹竿,他倆坐在一起還真有趣。

  杰拉德隨口跟前面兩人打了下招呼,跟著他看了一眼后排那名男子。

  阿爾蒂多雷咧嘴笑了笑,“他是我的同事,馬庫斯.耶德林。不用理他。我們都是屬于硬殼公司的,哈特曼先生要我們保障你在達爾瓦的安全?!?p>  杰拉德想起了車身上的鋼盔圖案正是硬殼公司的標識。硬殼公司是一家私人軍事公司,他們雇傭退役的資深軍士,主要業(yè)務是在戰(zhàn)亂地區(qū)的軍事承包,以及為達官顯貴提供安全保護。

  達爾瓦的內亂為這些保安公司提供了發(fā)展的土壤,他們打著維持和平的旗號,接受政府部門的聘請,從事一些軍事承包的工作,硬殼公司就是其中的佼佼者。然而他們的名聲并不好,經(jīng)常被媒體曝光殘殺當?shù)仄矫瘢约芭按數(shù)氖录?p>  車子一路往山下行駛,杰拉德看了看窗外,這才明白,機場原來建在了一座不起眼的小山上。

  在山野中行駛了將近一個小時,周圍的房屋逐漸增多,翻譯皮克福德說了句“馬上進城了”。

  戰(zhàn)爭的痕跡還沒有消退,經(jīng)過炮火洗禮的殘垣斷壁不斷出現(xiàn)的在杰拉德眼前。在街道上的一處大樓前,杰拉德看到了精神萎靡的民眾排著長隊正在領取救濟糧。

  路上的汽車很少,越野車直接行駛在馬路中間。

  大約十五分鐘后,越野車在一座稍微像樣點的六層建筑物前停下了。這時候雨也漸漸停了。

  阿爾蒂多雷拎起杰拉德行李走進了建筑物內,杰拉德和翻譯跟在他的身后。

  他們上了二樓,阿爾蒂多雷直接打開靠里面的一間房門,走進屋內放下行李后,他將鑰匙遞給了杰拉德,“這里已經(jīng)算是伊士高最好的酒店了,附近還駐有聯(lián)合國部隊,安全方面沒有問題。你先將就在這里住一晚,明天我們再去找人?!?p>  “好的?!苯芾颅h(huán)顧了下這間沒有窗戶的簡陋房間,感覺很壓抑。

  “皮克福德就住在你的隔壁,你有事可以找他。”說完阿爾蒂多雷直接離開了。

  “嗨!你可以叫我杰克?!逼た烁5挛⑿χ斐隽耸?。

  “你好!杰克?!苯芾赂ノ樟讼?。

  皮克福德指了指這間房間,“是不是覺得沒有窗戶太悶了?這沒辦法,靠窗的房間晚上有可能會遇到襲擊,”他做出扔東西的動作,“所以他們都會為我們安排靠里面的房間。”

  杰拉德點了點頭。

  “一日三餐服務員都會直接送到房間。你可能會吃不慣這里的食物,不過我還是勸你盡量吃一點,因為現(xiàn)在物資緊張,根本沒什么可吃的?!逼た烁5缕擦似沧?,顯然他就是這么適應過來的,他指了指一旁的小門,“我們的房間還算不錯,都有獨立的衛(wèi)生間。由于這里供水緊張,只有每天晚上九點能夠洗個澡,所以一到點就得抓緊時間洗澡······”

  皮克福德顯然是個很熱情的人,他滔滔不絕地說了一些所見所聞。

  “···你還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可以盡管問我?!逼た烁5陆K于說完了最后一句。

  “好的,我會的。謝謝你精彩的解說,對于這個陌生的地方我有了初步的認識?!苯芾路笱艿?。

  “那你先休息下吧,我不打攪你了?!?p>  送走了皮克福德,杰拉德倒在了床上,看著墻皮正在脫落的天花板,感覺身處的環(huán)境特別不真實。

  --------------------------------------

  杰拉德終于從睡眠中醒來了,他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八點鐘了,肚子還有些疼。自從昨天晚餐喝了一道古怪的黃色湯汁后,他就腹痛難受,一晚上往返于衛(wèi)生間和床榻,直到凌晨四點鐘左右,他才睡著。

  敲門聲響起。

  杰拉德根本不想動。

  異國的口音在門口輕聲呼喚。過了一會,熟悉的聲音響起,“杰拉德先生!我是皮克福德,你在里面嗎?”

  杰拉德掙扎著從床上爬了起來,打開門,隨后又沖進了衛(wèi)生間。

  等杰拉德從衛(wèi)生間出來,只見剛才和皮克福德一起進來的酒店服務員已經(jīng)消失了,屋里只剩下皮克福德一個人了,一旁的桌上放著早餐,是粗獷的面包和一杯牛奶。

  皮克福德審視了下杰拉德,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昨天晚上是不是一直在拉肚子?”

  杰拉德渾身乏力地點了點頭,他重新臥在了床上。

  “別擔心,我去給你拿點藥?!闭f完皮克福德轉身走了。過了一會,他拿著一個小塑料瓶走進了杰拉德是房間,“早晚各一粒,癥狀消失就不需要服用了?!?p>  皮克福德從塑料瓶中倒出一粒白色的藥片,又倒了杯水,遞給杰拉德。

  和著一口涼水,杰拉德將藥一口咽了下去。

  “昨天那道黃色的湯里面都是什么食材?。俊苯芾挛嬷亲訂?。

  “有香蕉、豆類,還有樹葉,可能他們處理的不是很干凈,剛來的時候,我也拉肚子拉了好幾天?!?p>  杰拉德默然不語,心想以后還是不要再亂吃東西了。

  到了九點鐘,杰拉德感覺好些了。這時阿爾蒂多雷來到了房間里,杰拉德匆匆啃了塊面包,和他們一起出門去了。

  坐進越野車里,杰拉德發(fā)現(xiàn)昨天的那個酒鬼不在車上。

  阿爾蒂多雷上車后瞅了一眼后排,并沒有說什么。車子沒有啟動,所有人保持著沉默。

  透過車窗,杰拉德很快發(fā)現(xiàn)了耶德林的身影。他正從酒店附近的一家商店里搖搖晃晃地走出來,手里拿著一瓶酒,看瓶子的包裝應該是黑牌威士忌。

  耶德林來到車旁,剛打開車門,阿爾蒂多雷就命令司機馬查多開車。馬查多二話不說立即發(fā)動車子,越野車猛地向前沖出去。耶德林一手抓著車門突然閃身跳上車,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耶德林的左手始終牢牢抓著那瓶威士忌,他從杰拉德身旁經(jīng)過,鉆到了后排座椅上,接著又從口袋里掏出一只不銹鋼的扁酒壺,打開酒瓶,往酒壺里面倒酒。車子行駛在馬路上,左右晃動,他愣是一滴酒都沒有灑下來。

  杰拉德忽然對他產(chǎn)生了極大的興趣。

  今天所要去的地方是達爾瓦的政府部門,杰拉德要找到去年轉移勞工的官員,希望能從他們嘴里問出一些有用的東西。

  越野車停在了外面一片空曠的區(qū)域,馬查多獨自留在車內,杰拉德隨著阿爾蒂多雷、皮克福德走進了面前的一棟白色建筑物,耶德林懶懶散散地跟在了最后面。

  皮克福德使用葡萄牙語跟負責接待的官員交流,對方恭恭敬敬地點著頭,然后打了個電話,過了好一會,來了一名身穿短袖襯衫的年輕男子,他帶著杰拉德一行人向樓上走去。

  來到一間不是很大的辦公室里,皮膚黑得發(fā)亮的中年男子站在辦公桌前,展露著微笑。皮克福德跟他說了幾句話,隨后跟杰拉德說道:“他是勞工部的部長,叫爾蓬布.盧圖庫塔。他在向你問好?!?p>  杰拉德看到了盧圖庫塔部長正朝自己伸出右手,他跟部長握了握手,隨即跟皮克福德說:“問他當時有哪些官員負責轉移勞工,我想見見他們。”

  皮克福德點了下頭,跟著用葡萄牙語跟部長說了幾句話。

  兩人反復交談了一陣。

  皮克福德皺著眉頭對杰拉德說:“他說,去年年底因為突然接到任務,政府人手緊缺,所以只能從全國各地抽調了幾百名政府人員去接收勞工,當時連他的助理和秘書都被派去了。任務完成后,這些人都回歸原來的崗位,如果你要現(xiàn)在見他們,幾乎是不可能的?!?p>  看著盧圖庫塔部長無奈的表情,杰拉德已經(jīng)猜到了結果。

  “你再問他這些勞工都分配到哪里去了?”杰拉德還是不死心。

  “你不會是想問他們要了地址,自己一個地方一個地方去找吧?”皮克福德瞪大了眼睛驚訝地問。

  “照我說的問他?!苯芾虏幌肜速M時間。

  皮克福德猶豫了下,仿佛是在組織語言,然后很無力地對盧圖庫塔部長說了一番話。

  兩人你來我往,反復爭論了半天,最后盧圖庫塔部長終于舉起雙手妥協(xié)了。他朝外面大叫著一個名字,聲音中帶著不滿。

  不一會,一個身材矮小的男子走了進來,他的顱骨突出,皮包骨頭,身上白色的短袖襯衫顯得松松垮垮的。

  盧圖庫塔部長朝矮個男子吼了幾聲,杰拉德認為部長這是故意吼給他聽的。他并不在意。

  矮個男子點頭哈腰,離開了辦公室。

  這時辦公室除了空調發(fā)出的嗡嗡聲,忽然變得出奇地平靜。一直沒有說話的阿爾蒂多雷和耶德林倚在窗邊,看著外面的風景。皮克福德左顧右看,有些尷尬。盧圖庫塔部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椅子發(fā)出嘎吱聲和摩擦聲。

  矮個男子終于回到了辦公室,他滿頭大汗,手上捧著一堆文件。

  杰拉德迫不及待地翻看文件,翻著翻著,他發(fā)現(xiàn)這些文件除了葡萄牙文字,還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文字。他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盧圖庫塔部長在一旁冷笑著說了幾句話。

  皮克福德翻譯道:“他說,這些除了葡萄牙語還有三五種他們國家的地方文字,有些甚至連他自己也看不懂?!?p>  這時一旁的矮個男子說了句話。盧圖庫塔部長不耐煩地朝他揮揮手。

  矮個男子正要轉身離開,手臂一晃,杰拉德看到一件熟悉的物件。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