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晨子公子。”
王家大小姐自從見了初晨子,她整個人就變了一個樣,至少目光不會專注于高俊宇了。
初晨子顯然早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來自異性的追捧,他勾起嘴角,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怎么了,你說你一個女孩子,竟然也跟著出來亂跑。那若是遇到危險了怎么辦?”
高俊宇走在前面,表情已經(jīng)逐漸變得不悅起來。
許燁就在旁邊走著,絲毫不在意這種小學(xué)生的戀愛。
他在心中默念了一句面板,沒想到眼前真的出現(xiàn)了他所有的數(shù)據(jù):
[許燁:凡夫俗子。]
?。鄯痖T:34/100,文秀:24/100,武道23/100,樂府10/100。]
“看來,我想要拜托凡夫俗子的名號,就必須先修仙才行?!?p> 許燁在心中考量著,全然沒聽清身邊人的話。
直到高俊宇重重地咳嗽了一聲,許燁這才是抬起頭來,想起來了自己的身份。
“公子,是有什么事兒嗎?”
看著許燁,高俊宇難免想起他剛剛出手的模樣,便不敢太生氣。
“是初晨子的意思。”
高俊宇毫不猶豫地甩鍋,初晨子眉毛一挑,看起來并沒有太生氣。
“前面這條路走到底,便是娘娘廟了。若是他走在最前面,那邪祟一定會震懾于他的正氣,不敢出來?!?p> “所以……”高俊宇欲言又止,接下來的理由他都說不出口了。
而許燁卻明白了,畢竟少爺命貴,待會兒他必須要去當(dāng)個誘餌。
這種被人明著利用的感覺很讓人不爽,可許燁卻清楚,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還不能反抗。他呆在高府,還有價值。
轉(zhuǎn)念一想,他作為誘餌進去,沒準(zhǔn)能有所收獲呢?
可許燁這會兒卻皺起眉毛,演起來了。
“我知道,公子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作為下人,就算是去死,那我也不能忤逆。”
他這番話說得擲地有聲,甚至讓向來不在意奴仆姓名的鄭公子都忍不住反思起來。
本就因為魅力上升,對許燁有所關(guān)注的王家小姐,更是有了一種自己在草芥人命的荒唐感。
至于高俊宇,他的性格早就被許燁摸清楚了。
一個會因為下人遭遇危機而增加好感的人,肯定不是個壞人。他更像是個本性不壞的紈绔少爺。
只有初晨子,看穿了許燁的心機,卻不拆穿。
他一個散仙,怎么會去共情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富家子弟呢?
高俊宇聽這話,就燥得慌。
“不,不是這樣的,我沒想讓你去送死!”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
“若是那娘娘廟里真有邪祟,解決它之后遺落的寶物,你也能分一份?!?p> 許燁心中大喜,這便是他想要的。
做誘餌沒問題,給錢就行。
“謝謝公子。”他欣然接受了。
初晨子倒是高看了一眼許燁,這位下人倒是有幾分智慧。
不過他是不覬覦那寶物的,如果廟里真有邪祟,也一定是最低等的那種。
遺落的寶物,他根本看不上!
許燁再次上路,便主動積極了許多。
當(dāng)他們快要靠近娘娘廟時,天色已然悄無聲息得暗了下來。
城郊沒多少住戶,這周圍一帶幾乎都是未經(jīng)開發(fā)的樹林。
當(dāng)風(fēng)吹過樹葉,發(fā)出嘩啦啦的響聲時,王家小姐已經(jīng)緊張得捂住了耳朵。
林子里突然傳來一聲蟲鳴,都能讓這三個富家子弟驚叫起來。
許燁看到這一幕,心中忍不住吐槽起來,你們這么弱還出來冒險,豈不是閑得慌?
而他的余光一直打量著初晨子的神色,這位全城淡定自若的劍修,在這一刻表情變得凝重了起來。
難道,真的有邪祟?
許燁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那娘娘廟外還有人出入呢,就算有邪祟,也可能是樹林里的。
“傳聞里,”高俊宇突然開口了,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的聲音竟然在發(fā)抖?!懊康饺章鋾r,庭院里便會出現(xiàn)一位紅衣女子?!?p> 許燁定睛一看,此刻站在娘娘廟外面的,不正是個紅衣女子!
“如果路過的行人看了她一眼,便會被紅衣女子拖走……”高俊宇終究還是個孩子,早就忘了自己要在王家小姐面前出風(fēng)頭的豪言壯語:
“我們趕緊跑吧!”
鄭公子等這句話很久了:“走!回家吧,我媽肯定在找我了!”
“且慢!”
初晨子攔住了三人,他挺拔的身姿在此刻像是個定心丸,讓三人焦躁不安的內(nèi)心又平靜下來。
“來都來了,降妖除魔,是我輩義務(wù)!豈能放走這女鬼!”
這話說得是相當(dāng)豪邁,許燁就差說一句666了。
可誰知道初晨子卻走到了他身后:
“按照原計劃,你去會一會她。放心,我待會兒一劍就能殺了這女鬼!”
許燁翻了個白眼,奈何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這件事,只得是快步朝著娘娘廟走去。
那紅衣女子也是奇怪,說她是香客,她又不進門。
如果只是路人,又為何呆在庭院里移動不動。
當(dāng)腳步聲響起,正愁眉不展的紅衣女子猛地抬起頭來。
許燁便看清楚了女子的臉,是個美人,可五官過分妖艷了。
自己若是在勾欄見到此女子,倒是正常。
可這里是個燒香拜佛的寺廟,女子這妝容就顯得格格不入了。
在夜色中,她的笑容竟然都透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邪氣。
“快點出手啊!”高俊宇他們早就躲進了一棵樹后面,這會兒正透過縫隙偷看著。
他不明白,為什么初晨子還不動手!
“等一等,”初晨子左手舉起劍,右手緩慢地在劍身劃過:“還不能確定這女子就是邪祟,必須等她變身了才行!”
“公子?!蹦羌t衣女子見到許燁,笑得格外燦爛:“這么晚了,怎么一個人在這里晃蕩?!?p> 許燁來到這個世界沒多久,這還是他第一次直面邪祟,要說不緊張是假的。
“你,你一名女子,大半夜來這里做甚!”
許燁反問道。
那紅衣女子抬起手,變故發(fā)生在瞬息之間。
她原本美艷的臉突然間變得猙獰了起來,一只黑炭一般的枯手直沖許燁的命門!
初晨子立刻發(fā)動劍氣,可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劍氣被一道黑影倒了下來。
在他背后,響起一個冰冷的聲音:
“誰說邪祟只有一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