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陳夢給媽媽打電話。
陳夢:“媽!您年輕時挺漂亮的吧?”
媽媽高興:“小子一大早嘴還挺甜!”
陳夢:“那時候追求您的男人很多吧?”
媽媽好奇:“那當然!”
陳夢小心翼翼:“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性,我爸不是我爸,我不是我爸的兒子……”
媽媽一下子沒轉(zhuǎn)過彎來:“什么你爸不是你爸?”
陳夢盡量說明白些:“我的意思是,您有沒有曾經(jīng)背著我爸,跟別的男人友好交流,然后就有了我?”
媽媽這才明白過來,破口大罵:“臭小子,你瞎想啥呢?我交你個鬼啊!你小子是不是跟什么女人在外邊瞎混鬧出人命來了?”
陳夢一聽,趕緊把電話掛了。
從媽媽的反應(yīng)來看,我爸的確是親爸,絕不是戴帽子的爸!盡管我爸很兇,經(jīng)常打我,在我心里留下無邊無際的陰影。
劉浪敲門:“走吧!帶你去找那個高人!”
陳夢苦笑:“走!”
公安局。會議室。
嚴寬正和幾個警察開碰頭會。
目前從作案兇器——也就是那把尖刀來看,沒有任何人的指紋,也許兇手戴了手套,也許兇手刻意抹去了指紋。
搜尋了命案現(xiàn)場,找到了吳晗隨身攜帶的包包,但沒找到手機。
也許手機被兇手拿走,或者扔進河里。搜查隊在河里搜尋一整天都沒找到。手機里應(yīng)該有通話記錄,也許兇手不想讓警察追蹤到。
兇手的腳印都沒留下,或者說被擠進來圍觀的群眾給破壞了。
現(xiàn)場沒有打斗痕跡,應(yīng)該是兇手很強大,將受害者一刀致命,然后將尸體扔進河里。
關(guān)鍵是案發(fā)現(xiàn)場是監(jiān)控盲區(qū)!
嚴寬:“說說吳晗的社會關(guān)系!她身邊有沒有具備作案動機的可疑人員?”
李琦:“吳晗社會關(guān)系復(fù)雜!三年多前她跟陳夢交往的時候,已經(jīng)在一家娛樂會所工作……”
嚴寬:“說仔細點兒!具體做什么工作?”
李琦想笑又不敢笑,只好憋著:“當然是當小妹,就是陪喝陪唱陪玩還陪那個那種……”
嚴寬有點生氣:“什么這個那個?”
李琦認真起來,湊到嚴隊耳邊低聲說了句話,嚴寬馬上點頭,意思是明白了你不用解釋了。
李琦接著說道:“因為她貪財勢利,就只看錢,所以只要有錢,什么都干,沒有錢就跟人爭吵。您也知道,在那種場合,前來消費的人員都很復(fù)雜,所以她結(jié)下不少仇家……”
嚴寬瞥了他一眼:“什么叫我知道?我現(xiàn)在告訴你,我不知道!你最好說清楚點兒!”
李琦嚇得連說是是是,您確實不知道,您是好人,從來沒去過那種地方。
“她在會所干了兩年就干不下去了,別的會所又不肯要她,所以她只能到洗浴中心打工。洗浴中心里邊只有小妹收入高,她就干上小妹了。再后來就是……就是死了。”
嚴寬皺起眉頭:“照這么說,她身邊認識的人可能也是魚龍混雜,即便如此,也要逐個排查!讓你重點調(diào)查跟她關(guān)系密切的男人,尤其是男朋友,查到什么線索?”
李琦遞過來一沓照片:“她換男人就跟換底褲一樣頻繁,幾乎是一周一換。這是她最近半年以來結(jié)交過的男朋友照片?!?p> 嚴寬翻了翻,竟然有十幾二十張,不由得有些感嘆:“好家伙!半年就這么多?別人的三生三世來來回回只有一個,她這小半年趕得上別人幾個世紀的存貨!”
李琦連忙點頭:“是是是,而且她每次分手都跟男朋友大鬧一場,全是因為錢!所以說不得罪人是不可能的!這里邊形形色色的男人都有,高矮肥瘦、有錢沒錢、甚至連殘疾人都有,我從她同事那兒了解到,她這個性格就想把每個男人的錢給榨干然后甩開?!?p> 嚴寬仔細看了看照片,里邊身高體重都做了標注,其中有個身形身高跟陳夢有些相似的男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可惜那個叫做趙超的男人的臉跟陳夢相差很遠,不可能是監(jiān)控里看到的那個人。
“再接著查!”
嚴寬看了看小警察:“陳夢那邊呢?”
小警察認真匯報:“昨天他從局里出去后,他就跟劉浪直接回了家,晚上七點半,劉浪出了門去了會所。陳夢晚上九點半才從家里出來,也去了會所?!?p> 嚴寬皺起眉頭:“怎么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喜歡去會所?去干什么?有什么犯罪勾當?”
小警察有些慚愧:“不知道。我們幾個進不去。又不能打著警察辦案的旗號進去,這樣大張旗鼓,會打草驚蛇?!?p> 嚴寬狠狠瞪了他一眼,嚴厲批評道:“那你們不會喬裝成客人進去?真是死腦筋!”
小警察低下頭:“不行啊,嚴隊!這家會所很高檔,不是會員或者有人帶路根本進不去?!?p> 嚴寬:“那你們不會辦一張?局里給報銷就是了,這是在辦案!”
小警察:“一張會員年費五十萬……”
嚴寬心里一驚,尷尬地干咳兩聲:“哦……,接著說!他們幾點出來,出來后的行動軌跡。”
小警察:“他們倆在凌晨一點半過后才出來,然后就直接回了家,到現(xiàn)在還沒什么動靜。不過……”
說到這里,小警察似乎有些害怕,“這中間發(fā)生了一件很怪異的事?!?p> 嚴寬有些意外:“有話快說!”
小警察:“陳夢的車子,也就是那輛尾號919的寶馬,就停放在會所的停車場,被……被開走了!我們負責(zé)監(jiān)控停車場位置的同志說,那輛車是自己開走的,沒有見到司機……”
嚴寬一愣:“鬧鬼了?還是自動駕駛?車子自己跑哪兒去了?”
小警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跑到小北河去了。監(jiān)控畫面顯示車在路邊停下,車門打開,沒看到人,更詭異的是車后尾箱打開,一個大行李袋自己飛了出來,然后朝著小北河岸邊飛去……再后來沒有監(jiān)控,看不到河邊的情況?!?p> 嚴寬將信將疑:“再后來呢?”
小警察:“沒了!車子一直停在路邊,陳夢也不去取,估計他自己也不知道車子跑哪兒去了?!?p> 嚴寬:“……”
正在無語,外邊一個警察突然來匯報:“陳夢和劉浪出門了!好像要去郊區(qū)!”
嚴寬下令:“全程監(jiān)控!緊密跟蹤!也許陳夢是兇手,而且他……他有……有異能?可能還是個鬼?你們要注意安全!”
這句話說完,連自己都不敢相信。
劉浪開著車奔馳在高速路上,陳夢一路眉頭緊鎖,一言不發(fā)??吹揭蛔旗F繚繞的山峰之后,車子下了高速,朝著山下奔去,最后來到一處獨棟大院門口。
這是一棟優(yōu)雅的大院,周邊除了這棟房子并沒有其他建筑,看來這方圓十里只有這個人家。
下了車,只見里邊古香古色,綠樹紅花,鳥語花香,如果不是明知這是21世紀,還以為來到了古代。
大院的竹門虛掩著,兩人就走進了大院。
房子也全是用竹子搭建而成,散發(fā)出竹子的香味,看來房子主人很有品位。
劉浪喊道:“高人在嗎?半仙在嗎?”
陳夢笑罵道:“瞎喊什么呢?有這么喊人的嗎?沒禮貌!”
劉浪苦笑道:“這是朋友推薦的,他也不知道高人姓甚名誰啊,我喊高人算給面子啦!”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自己開了。
往里一看,只見里邊像一座道觀,正堂的墻上掛著一副道骨仙風(fēng)的古代道士的畫像,自有香火供奉著。地上還有幾個打坐用的墊子。
就連椅子也是古香古色的。
陳夢笑道:“有香火說明有人,看來主人在家?!?p> 便朝著內(nèi)堂恭恭敬敬喊道:“我叫陳夢,冒昧打擾!想請高人出來一見。我有要事相求!”
不料聲音遠遠傳了出去,卻是半晌沒有回應(yīng)。
劉浪皺起眉頭說道:“要不我再給我那朋友打個電話?這小子不會誑我吧?”
陳夢正不置可否,突然不知從哪兒傳出一個女子聲音:“你有什么事,說吧!”
陳夢和劉浪左顧右盼,只聞其聲,并不見人,但對方既是高人,未得應(yīng)允,也不好冒昧去尋。
劉浪嘀咕:“不是說這個高人是男的嗎?怎么變女聲了?還這么尖,真難聽!”
陳夢連忙低聲喝止:“閉嘴,別瞎說!”
轉(zhuǎn)而恭敬喊道:“高人!近來我被噩夢困擾!似乎夢中有人要殺我!還請高人出手相救!”
隱約間似乎聽到那女子噗嗤一笑,但似乎又不是。過了一會兒,只聽那尖銳的女聲說道:“正所謂夢由心生!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最近是不是煩心事太多了?還是遇到什么事了?”
陳夢想了想,說道:“近來并沒有其他煩心事,股市倒是賺了不少錢,就跟白撿似的,那財富是一天比一天多……”
劉浪趕緊低聲制止:“低調(diào)!別得瑟!”
陳夢干咳一聲,繼續(xù)說道:“我自小做夢都會出現(xiàn)怪事。很多在夢中出現(xiàn)的情形,在現(xiàn)實之中也一一兌現(xiàn)印證了!如今我夢中出現(xiàn)了殺手,他想要陷害我并置我于死地,所以特意來求助于您!”
女子想了想,說道:“一定是你虧心事做得太多了!這樣吧!你就跪在張?zhí)鞄煯嬒衩媲?,誠心誠意懺悔三個小時,清洗心中罪惡,我再來見你!”
陳夢一聽要跪三個小時,有些猶豫,但既是高人指點,也不好不照辦,正要跪下,被劉浪伸手一拉。只聽劉浪喊道:“每個小時一萬,我們給三萬!這個下跪要不就免了吧!”
女子生氣了:“心不誠,走吧!我不見!”
陳夢只好趕緊跪下:“高人請不要動怒,我跪就是了!”
拉著劉浪也跪了下來。
劉浪一臉無辜:“你贖罪就是了,拉我一起干嘛?我又沒干虧心事……”
陳夢低聲笑道:“有福共享,有難同當。不跪不給你發(fā)獎金!”
劉浪啪嗒一下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