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悶熱,因為神木徹當天叫的是網(wǎng)約車,所以有渠道聯(lián)系到司機。
本以為要和對方上演一場「我不知道啊」「我東西就放你車上你不知道?」的戲劇,結(jié)果對方專門開車將雙簧管送了過來。
只不過開的是另一輛車,估計那天的在維修。
神木徹覺得人間自有真情在,司機走的時候,自己還送了他一瓶水。
櫻庭法子這幾天或許要處理很多事情,神木徹決定不去打擾她。
正巧藤井孝介發(fā)來消息說去他家一起練習(xí)樂器和玩游戲,于是神木徹帶上雙簧管,一陣稀里嘩啦地穿戴整齊走出家門。
今天的陽光分外刺眼,不過在十字路口準備過馬路的爽朗帥哥也不弱于太陽(神木徹的一己之見)。
頭頂是無垠的天空,眼前是精致的街道模型,偶爾瞥見的一角是都市內(nèi)生存的翠綠,在五月的風(fēng)中搖曳。
“我庭小草復(fù)萌發(fā),無限天地行將綠。”神木徹意氣風(fēng)發(fā)地看著那幾簇小草。
搭上電車,經(jīng)過「四谷」站時,上來了幾名乘客,神木徹下意識看了一眼。
其中有提著單簧管盒的春聞鈴鹿,她穿著御林高中的校服。
他和對方打招呼,春聞鈴鹿還在詫異是誰在喊她的名字而四下張望,當看見是神木徹的時候,小臉反而漲的通紅。
“春聞同學(xué),你要去學(xué)校?”神木徹問道。
春聞鈴鹿深吸了口氣,最后又像嚴重缺氧一樣地發(fā)出「呼呼」的聲音,頭埋在領(lǐng)口大大的蝴蝶結(jié)里,樣子惹人憐愛。
“嗯.......我、我去學(xué)校練習(xí)......”
神木徹沒有聽清楚,只能聽見「嗯」的儒軟音,但他還是點頭:“哦,這樣啊?!?p> 春聞鈴鹿的手指輕輕在管盒上摩挲著,糾結(jié)了一下說:“我......是二年C班的春聞鈴鹿......”
“嗯,我知道?!?p> 神木徹看了下時間,在心里計算著到藤井家要花多少時間練習(xí),又要花多少時間玩游戲。
似乎沒意料到神木徹會這樣回答,正常情況下不是應(yīng)該也要自我介紹嗎?這和電視劇上說的完全不一樣???
春聞鈴鹿停頓了一小會兒,繼續(xù)鼓起勇氣說:“神木學(xué)弟,你能不能不要.......欺、欺負我?”
“???”神木徹愣住了。
春聞鈴鹿的小臉漲地通紅:“為什么要讓我來當部長?我不想當部長......”
神木徹回過神來,溫柔地笑著說:“哦,這個只不過是我和你初次見面送你的禮物,你就收下它吧?!?p> 其實只是因為她長的可愛,像自己在山行縣的妹妹一樣,心里忍不住就特殊關(guān)照了。
“欸?”春聞鈴鹿并攏著玲瓏白皙的雙腿,像兔子一樣顫抖了下。
什么?他把這個叫做禮物?為什么要送自己禮物啊......這種禮物不需要啊......自己是哪里惹到他了嗎?
當電車來到飯?zhí)飿蛘緯r,春聞鈴鹿依舊低著頭,大腦一片混亂。
“春聞同學(xué),你不是去學(xué)校嗎?”神木徹提醒道。
“抱、抱歉......”
春聞鈴鹿像是逃離深淵一樣地拎起管盒就小跑出了電車。
神木徹透過車窗看著春聞鈴鹿刷卡出站的背影,想著今后多給她點關(guān)照好了。
在御茶之水下車,按照地址來到藤井孝介的家,國井修害怕神木徹走丟,就到十字路口接他。
國井修穿著外套和寬松長褲,帶著帽子和口罩,之前聽他說過,似乎是日系風(fēng)。
“今天天氣這么熱,你把自己裹的像精英IT人士要做什么?”神木徹問道。
“你還好意思說!神木你到底給我的是什么愛情!”國井修雙手就要掐住神木徹的脖子。
周圍的路人一臉驚愕,女士們看神木徹目光徹底變了,一種「男女通吃」的氣氛傳過來。
倒是有些男人突然朝著神木徹眉目傳情,嚇得他一機靈。
“你說什么啊,我聽不懂?!鄙衲緩卣f。
國井修咬牙切齒地說:“YOYO!那個YOYO!”
“哦!YOYO??!”神木徹終于想起來了,他把那個女生的聯(lián)系方式交給了國井修,至于能不能把握住就是他的事了。
“我說我是你的朋友,她說你人呢,我就說你今天會出來,所以今天早上我約她出來,我打算請她去吃拉面,可她竟然說我沒品位,還說要去愛馬仕酒店吃甜品!”
神木徹眉頭緊鎖,他說的太過混亂,自己差點反應(yīng)不過來。
“你請一個身材爆炸的女模特去吃拉面?”
“不行嗎?「成田家」的拉面湯頭好吃到高潮升天!她也一定會這么想!”
神木徹扶著額頭說:“......你怎么能用自己的判斷來左右約會女孩的想法啊?!?p> 雖然自己有時候也會覺得拉面壓在筷子上的沉重感會讓自己升天,但對女孩子來說就不一定了。
“可她要去愛馬仕酒店吃甜品?開什么玩笑?一個就要上兩千,那是我能去的嗎?”
“泡妞就這樣,借錢也要上?!?p> “得了吧,我說拉面很好,她竟然說我審美觀差、視野狹窄、見識少,人生觀和價值觀匱乏到不行?!?p> “我尋思著她重點都抓到了,沒什么問題???”
“神木,你是想和我當街1V1Battle?”
“你傻啊,今天的我只是單純出來找你和藤井玩的?!?p> “......算了,還是趕緊走吧?!?p> 兩人在戶外拌嘴拌了那么幾句,就感覺頭發(fā)在太陽底下發(fā)出痛苦的嘶鳴。
來到藤井孝介的家,開門的是一名非常漂亮的大姐姐。
“國井來啦?”
“嗯,這是神木徹,我們來找藤井玩?!?p> 那大姐姐一臉驚疑的看著神木徹。
神木徹露出笑容說:“我叫神木徹,平日承蒙您弟弟照顧,是他讓我有了練習(xí)雙簧管的動力,禮物我下次奉上?!?p> 大姐姐被那擁有神奇魔力的笑容弄的花枝亂顫,手撫上臉頰笑著說:“您,您太客氣啦......”
“神木,這是藤井的母親啊喂!”國井修急的抓住神木徹的肩膀狠搖了一把。
“母親?抱歉,看您這么年輕,還以為是他姐姐呢。”
“哎呀哎呀,你真會夸人,要是藤井和你一樣的話就好啦。”藤井母親對著神木徹露出甜美的笑容,主動蹲下身拿出鞋子,“藤井在樓上呢,神木想喝什么?橙汁行嗎?”
“嗯,謝謝?!?p> 國井修整個人都傻了,難道帥哥真的在各個年齡段都通殺?他認識藤井這么多年,藤井母親都沒問他喜歡喝什么!
兩人直接上了二樓。
藤井孝介的房間挺清爽的,除了床就是一臺電腦,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漫畫和小說。
他見兩人到了,立馬從床上蹦下來,打開了掌機。
神木徹將雙簧管樂盒放在床上,眉頭緊鎖地問:“藤井,你這是做什么?”
“看不出來嗎?當然是給你們玩游戲,我先看會兒聲樂基礎(chǔ)書?!碧倬⒔橛痔卮采?,看起了聲樂書籍。
“你的上低音號練習(xí)的怎么樣了?”神木徹問。
藤井孝介嘴角一彎,自信滿滿地說:“我已經(jīng)會吹出do、sol、do音了,夕湖都說我很厲害了?!?p> “這樣......”
神木徹的視線一直盯著屏幕跳出來的《雙人成行》,聽說這是兩個人互相配合的游戲。
藤井孝介看著屏幕說:“這不是情侶間玩的游戲嗎?不留下來存著?”
“我們有女朋友嗎?將來也會有嗎?”國井修盤坐在地板上說。
房間內(nèi)的三人陷入了沉默。
“將來也太沉重了,還是練習(xí)好,玩游戲是學(xué)生才會做的事情吧?”神木徹對著今天早上剛被YOYO摧殘掉心靈的國井修說。
“我們本來就是學(xué)生吧?”國井修說。
神木徹嘆了口氣:“那看來我們兩人之間的友情也就到此為止了?!?p> “少廢話來不來,不來藤井先來?!?p> 神木徹直接搶來手柄:“我又沒說我不來。”
◇
“喂!神木釘子呢!不是說好了配合嗎!”
“是你跳早了?!?p> “你這家伙,帥哥的面具下是一副陰險的嘴臉!”
“是你太過自信了。”
“我求你了,別總是盼著我死啊?!?p> “可以復(fù)活怕什么?!?p> 因為《雙人成行》,兩人的友誼被破壞的一塌糊涂,之后又去玩了格斗類游戲,神木徹很喜歡手搓升龍拳。
“行了,不玩了?!?p> 神木徹玩了一會兒就覺得累了,將手柄遞給一直在看書的藤井孝介給他玩,自己含上哨片,拿起雙簧管開始練習(xí)。
主要是旁邊有人在努力,他很容易受到影響。
“神木,你有信心贏過森田學(xué)長嗎?”藤井孝介一邊玩一邊問道。
神木徹說:“有,我的目標就是讓他丟臉,僅此而已?!?p> “不過說實話,我感覺他的雙簧管吹的也挺臭的,畢竟開學(xué)的時候有聽過?!?p> “如果真的贏下來的話,森田學(xué)長一定會氣瘋的吧?”
“何止,我覺得他會私下找神木麻煩。”
神木徹聳聳肩,他不怕被人找麻煩。
“布——”
剛吹出聲,藤井母親就敲門走了進來,手里的盤子上端著橙汁、可樂和精致的點心。
“神木在吹雙簧管呀?休息一下吧,來吃點心?!?p> 藤井母親見只有神木徹一個人在練習(xí)雙簧管,另外兩人在玩游戲的時候,頓時對他好感更深了。
“謝謝,讓您費心了?!?p> “不礙事,喜歡吃什么就和我說喔?!?p> 藤井孝介的視線一直匯聚在屏幕上:“謝了老媽,還讓你端上來?!?p> 藤井母親單手叉腰,十分不滿地說道:“藤井你看看你!再看看神木!你整天玩游戲!不是說好了練習(xí)?!”
原本想道謝的國井修,這下連話都不敢說,操作都變形了。
“我......不是......”藤井孝介睜大眼睛,怒吼一聲,“神木!你趕緊替我解釋啊!”
神木徹點點頭,看向藤井母親說:“您的皮膚真是漂亮啊?!?p> 藤井母親一愣,旋即有些不好意思地摸著手背,露出少女般的笑容說:“是嗎?被您這么夸獎還真有點不好意思?!?p> 藤井孝介投來錯愕的視線:「我讓你幫我解釋,沒讓你去追我媽」。
“藤井剛才一直在看書,在您進來的前三分鐘才開始玩。”
“這.....這樣嗎?對不起孝介,是我錯怪你了,你們繼續(xù)。”藤井母親走出了房間。
藤井孝介整個人的臉色十分沉悶。
神木徹微微俯身,以大學(xué)教授傳授知識的語氣說:“你聽好了藤井,如果讓服務(wù)的對象心情愉悅,做事也會事半功倍?!?p> “姓神木的總有一天會不得好死!”
“喂,你突然罵我做什么!趕緊給我和全世界的神木道歉!”
◇
在藤井家一直玩到傍晚五點,神木徹才坐上電車離開。
傍晚的電車車廂內(nèi)會多出酒精的味道,而且人很擠,他盡量站穩(wěn)雙腳,緊握吊環(huán)的手指幾乎麻痹。
應(yīng)該早點回去的。
終于下了電車,通過人跡漸少的住宅區(qū),走了十多分鐘路來到所住的公寓。
在電梯前,神木徹立刻就注意到有股怪異的突兀感。
有一個上身穿著兜衣帽,下半身是格子裙和黑色褲襪,女孩子正體育坐在樓梯上,而且還是雙膝和大腿緊緊靠攏,只有小腿張開的女生體育坐。
那純白的胖次透過黑色褲襪完全被看光,太沒防備了。
神木徹看了她一眼就收回視線,哪怕首相躺在這里也和他無關(guān),雖然會上去拍個照發(fā)個朋友圈。
當準備上電梯的時候,發(fā)現(xiàn)電梯門上貼著一張故障的紙條,神木徹整個人都不好了。
在電車上站了半天,回家還要爬五樓的樓梯,抱怨歸抱怨,但還要上樓。
“借過一下?!?p> “......”
那女孩終于抬起埋在膝蓋和胸部間的臉龐,茫然地看著神木徹。
黑長發(fā)從兜帽里稀疏的散落下來,五官清純可愛,鼻子到脖頸的線條優(yōu)美,哪怕穿著寬松的兜帽服,也難以掩飾那聳立的圓潤豐滿。
“吶,哥哥,要跟我做嗎?只要三萬円?!彼穆曇袈犐先ズ芴鹈馈?p> 然而這種輕浮的態(tài)度讓神木徹的心情更加煩躁,他知道現(xiàn)在的經(jīng)濟不景氣,但現(xiàn)在的YJ女都喜歡上門服務(wù)了?
“不好意思,我沒錢。”神木徹想要上樓,卻被她抬起手臂擋住去路,
少女笑著說:“半價?!?p> “說了沒錢?!?p> “那免費呢?”
哪里來的普度眾生的活菩薩。
少女泰然自若的抬起頭,小手擺出o形說:“我技術(shù)很好不用擔(dān)心,姿勢也會很多。”
神木徹?zé)o法理解她為什么要以「我一定會上她」為前提。
而且看她的年齡和自己差不多,好點是離家出走,壞點就是出來依靠JK賺取高額外快的。
“你想要多少錢?”神木徹從口袋里拿出錢包,對于這種女性,他從來都不想多聊天,也不想被對方纏住。
“哥哥,你想直接給我錢嗎?”少女一臉驚訝地看著他,之后又笑道,“明明之前說沒錢?!?p> 神木徹從錢包里掏出兩萬円:“別喊我哥哥,趕緊回家?!?p> 少女看著錢,微微張開櫻紅的唇「啊~」了一聲,隨后說道:“我不要錢,我給你搞,你給我住。”
神木徹啞口無言,這人的腦子估計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