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疑點
“第一個問題：孔雀蜘蛛，真的已經(jīng)死了么？”
藍君賢笑了：“何出此言？”
此時的安全屋內(nèi)只有藍君賢和姜潛兩人，藍君賢已默認姜潛就是孔雀蜘蛛專案組的一份子。
姜潛回憶著自己的操作：“我最初想引爆燃氣的目的，沒指望會殺死她，只想設法把她留住，或造成一些傷害便于抓捕?？墒撬齾s就這么死了?！?p> “一個四態(tài)·完全體的持牌者，會死于燃氣爆炸，這合理嗎？”
姜潛成為持牌者時間尚短，對持牌者一態(tài)到七態(tài)的理解還很粗淺，但通過專案組對孔雀蜘蛛謹防死守、談之色變的程度來看，這次的勝利果實是來得太輕松了些。
他抬起頭，看向藍君賢：
“你說找到的殘骸，需要基因技術復原形貌，進行系統(tǒng)比對。也就是說，殘骸已無法辨別形貌，那是怎么斷定殘骸是屬于孔雀蜘蛛的呢？”
聽到這些問題，藍君賢只是頷首，并沒有表現(xiàn)出驚訝。
對姜潛的疑問逐一解答：“四態(tài)階段的確不會那么容易被殺死，可當時孔雀蜘蛛的狀態(tài)，也不在巔峰?！?p> “據(jù)金田市給到的情報，孔雀蜘蛛此前和黑盟發(fā)生了不小的沖突，之后又和官方小隊交手，這期間她損失了至少兩位奴仆?！?p> “考慮到鏖戰(zhàn)和受傷的情況，燃氣爆炸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不是沒有可能?！?p> “黑盟？”姜潛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
“異變者組成的自由組織，一群法外狂徒。持牌者底線之下的事情他們?nèi)甲??！彼{君賢耐心地給這位準部下科普，“類似的自由組織國內(nèi)還有幾個，黑盟不算最頂尖的，卻人數(shù)眾多，勾連最廣，像蟑螂一樣總是難以趕盡殺絕?！?p> “孔雀蜘蛛和他們有什么過節(jié)？”姜潛好奇道。
“具體不清楚，自由組織之間難免產(chǎn)生摩擦，大概是‘黑吃黑’吧?！?p> 藍君賢繼續(xù)道：“至于殘骸的問題，孔雀蜘蛛異變體的一些標志性特征是有所保留的。小荊是根據(jù)這些特征，預判了孔雀蜘蛛死亡的事實。但還是那句話，需要基因還原和系統(tǒng)比對結(jié)果出來后，此案才能告結(jié)?！?p> 說著，他將平板推向姜潛。
一張焦黑殘缺的尸體照片映入姜潛眼中。
雖然人體已嚴重損壞殘缺不全，但面部竟還保留了一些辨識度。
“這是……別墅的女主人？”姜潛之前在靈視過程中見過女主人的樣子，因此認出了尸骸的容貌。
“沒錯，孔雀蜘蛛到死都還維持著所偽裝之人的樣貌。到底是她突遭重創(chuàng)來不及改頭換面，還是刻意為之，這些都有待證實?！彼{君賢道。
疑點很多，姜潛的心情莫名沉重起來。
假設孔雀蜘蛛還活著，大概短時間不會再露面了，可那也意味著日后遲早有一天，我又將面對這個磨人的妖女……
藍君賢看出了姜潛的思慮，笑道：“你別有太多壓力，在孔雀蜘蛛案塵埃落定前，我和小荊還會留在津平一段時間。”
那還好……姜潛若有所思地點頭。
“恐怕你還有別的想問吧？”
既然有第一個問題，那自然有下一個問題。
姜潛想了想，道：“我想知道，孔雀蜘蛛為什么會找上我?！?p> 先前大家的關注點都在蜘蛛繭上，這些問題姜潛尚未有機會和藍君賢交流。
如今才算有機會和關鍵人，一同好好梳理這些困惑。
“孔雀蜘蛛會挑選資質(zhì)優(yōu)秀的年輕男子，誘惑他們，遞出邀請函，從而使其成為自己的祭品奴仆。在這方面，官方持牌者各家族、聯(lián)盟的新人首當其沖。但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博得她的偏愛?！?p> 藍君賢突然唏噓，只因見過太多慘死的案例。
“這就奇怪了，我的背景非常普通，可她卻大費周章地找上我?！苯獫摬挥X有些困惑，“難道是山珍海味吃膩了，偶爾來民間換換口味？”
“可能吧，神山的幾位所謂圣女，的確在尋找某個或某些特殊的人。”
見姜潛表情依然困惑，藍君賢馬上意識到什么，補充解釋道：“孔雀蜘蛛號稱是神山圣女，當然，所謂的‘神山’到底是個什么組織，位于何處，目前還沒有一個可靠的結(jié)論?！?p> “另一個名震官方的神山圣女，也和孔雀蜘蛛一樣，對年輕有為的官方持牌者有著濃厚的興趣。她不僅為神山服務，還和另一個神秘的自由組織走得很近。”
“可惜，這案子不在我手上，你現(xiàn)階段最好還是不要多問。”
姜潛點頭：“明白了。”
他默默將以上信息收納，并在腦中迅速列出關系圖譜，逐步建立著自己對持牌者世界的認知。
“最后一個問題，有沒有辦法，讓我知道有關孔雀蜘蛛的全部詳盡資料。”
姜潛眼中鋒芒閃過。
平日里的安全性偽裝，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使得藍君賢馬上意識到，哪怕孔雀蜘蛛永遠不會再出現(xiàn)，眼前這個年輕人，也必將做好一切準備，搏殺所有可能的來犯之敵！
這正是藍君賢廣納良將的機會。
“辦法當然有，比如，你加入東海特殊治安行動部，隨我回東海工作?！?p> 話已經(jīng)開口了，藍君賢索性更進一步：
“孔雀蜘蛛的眼光還是很毒辣的！你能通關「心魔低語」并全身而退，說明你的資質(zhì)萬中無一，而你這三天以來的生死橫渡，還佐證了你的成長潛力不可估量?！?p> “跟我回東海吧，無需試用期，但凡你想查的案子，我都有辦法給你便利。”
能講出這樣的承諾，連藍君賢自己都有些意外。
先上頭了啊……
然而姜潛的反應要相對冷靜。
“多謝您的器重，我目前并沒打算離開津平，你的提議，我需要考慮一下?！?p> 藍君賢臉上閃過一絲意外，而后疑惑、緊張的情緒隱隱交雜，最終漸漸平復。
他表示理解：“沒問題，畢竟是涉及跨區(qū)域的生活和工作變動，不急，你慢慢考慮。”
藍君賢說著，起身離開房間，留給姜潛獨自思考和整理的空間。
在吸納姜潛這件事上，他已經(jīng)得到上級和家族的支持，明里暗里都做足了功夫。
只要不是京城總部強留姜潛，他有的是辦法讓這位稀有人才投入東海行動部門下。
越想越暢快。
回到臨時辦公室，藍君賢難得為自己斟了杯上好的佳釀，并打開唱片機，在港風音樂中悠閑踱步。
包括方才這場對談，也是有驚喜的。
且不說驚人的潛力，姜潛的分析、思辨能力令他也很滿意。年輕人態(tài)度又好，除了太招桃花之外，完全符合他對稀有人才的定義。
當然，對于真正的青年才俊而言，招桃花倒是很普遍的現(xiàn)象。也不能算是缺點。
如此計劃著，正逢小荊面無表情地推門進來：
“老板，總部專項組對姜潛的人事任命有眉目了?！?p> “哦？說來聽聽。”
藍君賢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