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候小爺
年節(jié)下來，采薇得到皇上御賜的瑪瑙珠串，特賜回安樂村過年，而馮立仁父子倆便留在宮里過年，采薇想到能回家看看十分開心，還不等大年三十就拜別了馮立仁和馮云澈，拉著俏云和錦繡坐上馬車回村。
回到家門口，采薇看著熟悉地葡萄架和菜園子，頓時(shí)淚如泉涌，而吳老娘正在當(dāng)下洗著臘肉。“奶奶”吳老娘抬頭就看見滿身錦緞的采薇俏生生地站在門口。
“蘆花回來啦”吳老娘趕緊放下臘肉抹了抹手上的油脂，一把抱住了采薇。許久不見至親，采薇淚水如決堤一般，“奶奶”
“我家的大孫女回來了”吳老娘也忍不住流淚起來，這邊吳二娘聽見聲響便抱著三四個月大的嬰兒從屋里走出來，采薇放開了吳老娘趕緊上前抱住了吳二娘“娘”
吳二娘一邊拍著采薇一邊抹淚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p> 吳老娘這邊情緒剛定，就趕緊笑了笑“這大過年的，咋們都快別哭了。來，讓奶奶好好看看?！辈赊壁s緊轉(zhuǎn)了一個圈，吳老娘笑的兩眼微瞇“長高了，也長好看了?！?p> 采薇拉著吳老娘的手道“奶奶也長好看了。”
吳老娘笑的直不起腰“好啦，咋們趕緊進(jìn)屋吧?！?p> 屋里正燒著爐子，暖洋洋地，采薇貼心地扶著吳二娘?！澳?，我想抱抱我這個小弟弟?！眳嵌锷a(chǎn)時(shí)秋收后，當(dāng)時(shí)采薇一度想回來看望，奈何在和張嬤嬤搞宅斗，只得央求之前跑腿大叔再送上禮物。看著懷中小弟弟手腳都箍著狀元及第手玲，都是用黃金打造。穿著個紅綢做的冬棉衣，顯得更加玉雪可愛。
“還不弟弟取的什么名字？”
“你奶奶請相士的取的，叫仲秋。”
“仲秋，仲秋，名字取得不錯。對了，怎么不見爹和崇化？”
“早就傳了音說你回家過年，所以，你爹拉著你弟弟取城里置辦年貨了，緊趕慢趕還是沒趕上你的腳程?！?p> “哪有，我說這才叫剛剛好。一回來就看見奶奶弄臘肉，看見娘抱著仲秋，待會兒呀馬上就看見拉著年貨的爹和崇化?！?p> “哎喲，你這張嘴呀，我們吳家所有的嘴都長你身上了”吳老娘點(diǎn)著采薇的額頭笑道，“好啦，你也回家了，你在府里的規(guī)矩這里就不時(shí)興了，趕緊換身衣服來燒火吧?！?p> 見家人如常，采薇心中覺得自在，換掉衣服就坐在火塘旁燒火。剛架上火，就聽見崇化的高分貝“什么？姐姐回來了？姐姐——”話音剛落就見半大的孩子撲倒在采薇懷中，“好啦好啦，你姐要在家里待一段時(shí)間呢。趕緊幫你爹卸年貨吧。”吳老娘笑道。
崇化是個乖孩子，得令之后馬上老實(shí)地幫著吳青山卸年貨，五六只雞鴨，半頭豬，還有一些酒水零嘴之類的。卸完貨，吳青山搓了搓手來到廚房“蘆——花回來了?！辈赊敝绤乔嗌绞莻€老實(shí)忠厚的人，便趕緊上前拉著吳青山叫到“爹”見蘆花依然親近自己，吳青山總算沒了拘束，“欸，這次回來住幾天?！?p> “十天”
“那好那好，來”說完便把街上買的零嘴放到采薇手里“你一邊燒火一邊吃吧?！?p> 見親爹這么寵自己，采薇心里一暖。
午飯的時(shí)候，因多了采薇的到來，吳家總算熱鬧起來，采薇也享受這家人帶來的溫暖與自在。午飯后，采薇便去了隔壁俏云家。俏云自從在將軍府當(dāng)差后，工錢待遇都不錯，每個月都能省下不少錢寄回來，加上劉嬸刺繡補(bǔ)貼，一家人生活比以往好了許多，生活好了病也好得快，劉大叔已經(jīng)能下地干活，劉奶奶也能在家拾掇家務(wù)活。采薇一進(jìn)屋就看見劉奶奶正在打掃房間，“劉奶奶?！甭牭貌赊鄙碛?，劉奶奶忙不迭地叫著俏云，然后趕忙拉著采薇進(jìn)屋烤火。“哎喲，外面上凍了，趕緊待屋里吧?！鼻卧坡牭貌赊闭宜s忙放下針線“小姐來了。”
采薇道“在村里你還是叫我蘆花姐姐吧，聽著親熱些?！?p> 劉嬸卻不贊同“那不行，這是規(guī)矩?！闭f著便拿著一個新墊子放在床邊讓采薇坐下。
“嬸子快別這樣說，我和俏云情同姐妹?！?p> “倘若俏云和錦繡都叫你姐姐，怕是村里的人都會輕賤你這個大小姐。這是錦繡娘說的，咋們呀還是按著規(guī)矩來好。”
知道劉嬸子是為了提高自己威嚴(yán)怕小人攀附采薇也承了這情“那好吧，不過嬸子還得待我如從前一般才是?！?p> 劉嬸子拿了瓜果零嘴盒子道“就知道大小姐是不忘本的人”一邊說著一邊拉著采薇的手夸個沒完，若不是有人來找她，劉嬸子說好些話。
“小姐，現(xiàn)在我家生計(jì)好了，娘的話也變多了。”
“是呀，等你升了二等丫鬟，過不了多久你們的房子都能再翻修一番?！?p> “那得看小姐你的本事啦”說完便笑呵呵地躺在采薇懷里，采薇點(diǎn)了點(diǎn)俏云額頭“那你得多學(xué)學(xué)琥珀姐姐的穩(wěn)重才是。”
俏云起身倒茶“我娘才說過，說起來錦繡到比我穩(wěn)重些。”
“她自小耳濡目染”采薇飲了一口茶。
俏云聽了似有泄氣“我到底不如錦繡?！?p> 采薇笑道“你何須說這樣喪氣的話，論細(xì)心你也不弱，錦繡有錦繡的穩(wěn)重，你有你的大方。萬一有人看上你大方火辣的性格也說不定哦。”看著采薇調(diào)笑說自己，俏云臉紅了起來“小姐說的什么話?！?p> 采薇看著這么害羞的俏云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啦，我也不逗你了，咋們一起出去找錦繡玩吧。”
然后二人拉著手去了前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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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過年回村之后，采薇家里就多了很多上門拜訪之人，大家都帶著三分敬意朝吳家拜年，采薇知道這些人是忌憚自己的身份，因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采薇盡量做到少出門。
想不到回到家里還這般拘束，采薇便和錦繡還有俏云打好招呼準(zhǔn)備提前回將軍府，過了大年初八，采薇就拉著二人回了府中。剛到府上，就見門口有兩匹馬，咦，難不成爹和哥哥要出門？帶著疑惑采薇上前詢問了一番，這時(shí)，只見馮云澈從府里走了出來“咦，采薇妹妹，你回來了?！瘪T云澈掩飾不住自己的開心。或許因?yàn)橄嗵幭聛恚X得這妹妹溫柔嫻靜（當(dāng)然在自己面前是），加上自己也知道這采薇有救父之情，馮云澈便真心覺著這個認(rèn)的妹妹挺不錯的。
“見過兄長，兄長這是要出門嗎？”
馮云澈笑了笑“是呀，準(zhǔn)備去薛府玩呢。哦，對了，前陣子進(jìn)宮，皇后娘娘賞了好多香包，我看這個配你，特地留給你的?！敝灰婑T云澈從袖子里掏出一個蘇繡香囊，見馮云澈如此貼心采薇趕緊含笑接下，然后道“我在老家閑來無事，給兄長做了一雙兔毛手套，想著兄長冬日騎馬手冷?！辈赊壁s緊將做好的兔毛手套套在云澈的手上。
“好一副兄妹情深的畫面”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只見一穿松綠錦緞衣服腳蹬藍(lán)緞粉底朝靴，腰配比目魚佩年約十四五的少年從府內(nèi)出來。走近一看，男子額頭勒紅緞繡雙蟒戲珠抹額，膚若凝脂，面容十分清秀，卻因劍眉星目，倒襯出一股英氣。若說薛成章風(fēng)流成韻，那眼前這男子就貌若美玉。
馮云澈見采薇看著眼前少年便趕緊介紹“這是鎮(zhèn)遠(yuǎn)將軍的小公子，叫候瑾玉?！?p> 采薇趕緊收回目光拜道“采薇見過候家哥哥?！?p> 候瑾玉見采薇樣貌不俗便伸手扶起“采薇妹妹何須客氣。云澈倒是好福氣，有個這么人美手巧的妹妹。趕明兒我也認(rèn)個妹妹?！?p> 采薇聽得候瑾玉言語有三分輕佻便道“妹妹現(xiàn)在回園子了，哥哥好走。”
馮云澈看著采薇走掉之后就開始埋怨起好朋友來“我知道你性子，但是好歹也收斂一點(diǎn)。那可是我妹妹”說著便上了馬，候瑾玉上馬道“知道啦，原本在我府上是百般不愿認(rèn)她，現(xiàn)在倒是巴巴地寵上這個認(rèn)的妹妹，可真有你的。”
馮云澈白了候瑾玉一眼頭也不回地朝薛府駕馬而去，候瑾玉見伙伴跑了也趕緊策馬跟上。
這邊采薇臉色郁郁地回了園子，卻見園子里的小丫頭聚在一起閑聊。
“候小公子長得可真俊呀！”
“我看呀，就薛家公子能比上一比。”
“是呀，也不知道帝京誰家小姐能嫁給這兩位公子呀。”
采薇聽得直搖頭，一群“顏狗”，這些公子哥兒樣貌雖好，但總有一股輕佻的味道，先不說剛才那位小公子吧，連薛成章都在家里養(yǎng)著兩個通房丫頭，那位小公子一看和薛成章半斤八兩，也不知道要禍害多少通房丫頭，不過貌似這個在古代似乎約定成俗。但是對于這個有著新世紀(jì)心態(tài)的采薇一定找一個一心一意的人實(shí)在不能接受，哎，也不知道她未來意中人在何處，罷了，自己才十一多歲，在等上幾年吧。
采薇趕緊平復(fù)了心態(tài)坐在廂房內(nèi)，這邊琥珀早就捧上了熱茶，喝過茶就趕緊換了外套，罩著洋紅銀白掐牙襖子，采薇抹了抹手霜道“琥珀，爹今天在府嗎？”
“小姐，老爺今天早上去丞相府上呢，說晚飯后回來。少爺和候公子去薛府，估計(jì)也會留晚飯?！?p> 采薇聽完點(diǎn)頭道“那今日晚飯就少些，咋們就不去正門園子那邊吃了，就留在杏園用膳吧。”
“是”琥珀這邊告退，俏云就趕緊道“小姐，剛才我在園子里偷聽到張嬤嬤那邊似乎多了兩個新人?！?p> “新人？府里買新丫頭呢。等會我好好問問琥珀，你和錦繡多去院子里打聽打聽知道了嗎？”
“是”兩人告退，這邊琥珀吩咐完事兒就進(jìn)廂房稟報(bào)。
“琥珀，聽說張嬤嬤買了兩個新人？”采薇看著琥珀趕忙問道。
“正要報(bào)給小姐聽了，說是張嬤嬤從老家?guī)韮蓚€丫頭，都是十五六的樣子，那兩個丫頭現(xiàn)都拘在張嬤嬤那里，我倒是不曾見過。”接著琥珀趕緊將采薇出府這一陣子張嬤嬤動向好好稟報(bào)了一番。雖說廚房和人事她管不了，但好歹幾個園子里的人員安排、宴客請人或禮尚往來之事自己還是有權(quán)的。
“——什么，那兩個新丫鬟被安排到梅園？”采薇梳著發(fā)尖想了一會兒“這梅園除了公主舊物，并不常有人，為何安排這樣一個差事？”
“這也是奴婢想不明白的。也不知張嬤嬤耍什么計(jì)謀?！?p> “嗯，先姑且等等吧，若是有什么計(jì)謀再想計(jì)策對付也不遲，現(xiàn)在如今敵我分明，就不怕他暗中使壞?！?p> “琥珀知曉了。小姐現(xiàn)在剛從老家回來，一路勞累，讓琥珀先伺候小姐休息吧。”說著就幫著拿暖爐靠枕。
“也好，坐馬車坐得腿酸了，我先略休息一會兒，你等會兒出去遣人去陸府，知會一下陸姐姐我回府的消息?！?p> “是”琥珀將采薇的雙腿放在靠凳上，然后放下簾子出門了。
翌日，琥珀就送來帖子“見帖馮采薇，凝碧今日申時(shí)特來拜會?！钡G色的帖子畫著白荷，透著一股子香氣?！瓣懡憬憧偸沁@么清新雅致，對了，琥珀，快申時(shí)的時(shí)候你去街上黃記買剛出爐的栗子，錦繡，你去備好香片，陸姐姐愛喝，俏云，你吩咐廚房下午做幾個蘇州糕點(diǎn)。我記得陸姐姐是蘇州人。”三人得令告退辦事。下午申時(shí)，陸凝碧登府上門，簾子一打，只見琥珀引著穿青色棉緞斗篷的凝碧進(jìn)屋。脫下斗篷，露出青綠滾藍(lán)邊的棉衣和淺色襖褲，右手上兩只翠玉細(xì)鐲發(fā)出丁然之聲，顯得陸凝碧更加清麗脫俗。“姐姐好生雅致”
“你呀你——總是這么會夸人，對了，過不了多久就快元宵了，我路上買了一個花燈送給你?！闭f著便把一盞花燈遞了過來。采薇拿著花燈細(xì)細(xì)的瞧，見花燈做工細(xì)致，上面還畫著春蝶撲杏的圖。
“姐姐有心了”采薇收下花燈，想著元宵的時(shí)候得把這等掛在廊下才是。接著兩人又開始談著趣聞，這次過年陸凝碧回了一趟蘇州，所以兩人各自將回家趣事講了一番。一直到天擦黑的時(shí)候陸凝碧才拜別采薇出府去。
沒過多久，其他幾個姐妹紛紛下帖子找采薇上府，采薇便開啟自己的社交模式。
“哎，當(dāng)富貴小姐也很累呀。”今日采薇好不容易不用出府去social，在府里好好做一下宅女也不錯。采薇踩著粉紅靴子走在院子中，好歹得空，得去梅園瞧瞧那新來的兩個丫頭才是，剛好走到馮云澈園子附近。
“咦，采薇妹妹？”帶著兩分慵懶，三分輕佻。
這聲音一聽就是那個叫候瑾玉家伙的，這候瑾玉跟著自己爹來帝京述職，因?yàn)樽约耗棠毯彤?dāng)今太后有親，便被恩賜在皇宮過年，由于這哥們很會賣萌耍帥，太后和皇上特批他待到三月春的時(shí)候再回去。聽說他與馮云澈關(guān)系很好，便隔三差五到馮府拜會。這一拜會不要緊，現(xiàn)在懷春的丫頭們個個都開始討論起他?！巴?！候公子對我笑?！?p> “哇！候公子夸我手巧?！?p> 連琥珀這樣穩(wěn)重得體的大丫鬟都被他撩得面紅耳赤，不得不說這男生就是天生的撩妹達(dá)人，擱現(xiàn)代妥妥地海王呀。對于這樣的八爪魚，哦，不，應(yīng)該說是風(fēng)流公子哥采薇實(shí)在不喜，但是礙于他的身份，采薇只好笑不露齒地回應(yīng)道“原來是候家哥哥呀，失禮了。我現(xiàn)下有事，就不與候家哥哥多言了。”
“采薇妹妹怎么每次見我就如同老鼠見了貓。”候瑾玉背著手慢慢湊近。
“候家哥哥說笑了，只是妹妹實(shí)在有事在身。”說著便笑著從候瑾玉一旁走開。
走到不遠(yuǎn)處采薇開始嘀咕起來“輕佻至極，沒準(zhǔn)以后是個大**。”一路罵罵咧咧轉(zhuǎn)到了梅園。采薇先是穿過梅林，經(jīng)過亭臺，才到正屋。一進(jìn)門就聽見兩個嬌滴滴的聲音“奴婢可人”“奴婢依人見過小姐?！眱蓚€著織銀底金紋緞面襖的丫頭齊齊低著頭。
采薇坐到一旁凳子上叫二人起身，兩個丫頭便一起抬頭，唔，果然是好模樣?？扇碎L著鵝蛋臉，大眼睛，說話時(shí)兩靨便生出兩個小梨渦。這依人身量纖纖，柳眉桃眼，長得也十分嬌俏。采薇笑著道“真是好名字，你們兩個在這里當(dāng)差多久呢？”
依人活潑，趕緊上前道“回小姐，奴婢和姐姐在這里當(dāng)差不過七八日?！?p> “哦，那你們哪兒的人，家里還有什么人呀？聽說是張嬤嬤帶你們進(jìn)來的?！?p> 接著兩人便將身世一一稟明，原來這兩人是張嬤嬤遠(yuǎn)方的侄女，拜年的時(shí)候張嬤嬤看見二人長相不俗便將她二人帶進(jìn)帝京來。聽完介紹采薇心中有了計(jì)量，見兩人干活還比較老實(shí)，采薇也沒多言語便離開了。
這張嬤嬤把這模樣的人放梅園，難不成生了鳩占鵲巢的想法。這兩個丫頭看起來似乎沒什么心機(jī)，也不知道是做戲還是真的。帶著這樣的疑惑采薇進(jìn)了自己的園子。
“小姐，那二人如何？”琥珀知道采薇去了梅園，趕緊上前問了一嘴。
“我呀，還不確定。不過，那二人似乎并不知道張嬤嬤為人。我就怕——”
“小姐怕什么——”
采薇搖了搖頭“現(xiàn)在我也不確定，對了，你說爹對云榮公主感情如何？”
“老爺對公主情意深重，當(dāng)年公主仙逝之后，老爺便日日拘在梅園不肯出來。后來是皇上親自登門才將老爺從悲痛中拉出來的?！?p> 哎，紅袖添香，美女在旁，不知道爹的情意能抵得過嗎？苦惱，若是爹真的抵不住這美女誘惑，那該怎么辦呢？采薇糾結(jié)著，不過很快這種糾結(jié)就結(jié)束了。
那日采薇正要安寢時(shí)，就聽見琥珀稟報(bào)道老爺在梅園發(fā)火，讓小姐趕緊去看看。采薇趕緊穿上衣服拉著琥珀等人進(jìn)了梅園，一進(jìn)梅園就見馮立仁氣呼呼地坐在正中央，馮云澈也十分生氣地站在一旁，而張嬤嬤則手捧著一束梅花面無表情地看著跪在地上丫鬟，咦，這丫鬟不是依人嗎？
采薇趕緊拜了拜“爹爹是怎么呢？怎么好端端地發(fā)起怒來?！?p> 馮立仁眼也不抬地指著依人道“這小丫頭太大膽，居然敢摘這梅園的梅花?！?p> 馮云澈也跟著道“這梅花每一顆都是我娘和我爹一起種的，誰給你這樣的膽子，膽敢去摘?！?p> 依人早就泣不成聲“回老爺少爺，嬤嬤說老爺房里花瓶缺少花，讓奴婢有空去摘點(diǎn)新鮮花插上。奴婢一直在梅園當(dāng)值，見梅花開得這樣好，又聽得旁人說老爺喜愛梅花，所以斗膽摘了點(diǎn)梅花插瓶，不成想這是老爺和夫人所種。實(shí)在是罪該萬死，求老爺開恩。”說完便跪伏在地。
馮立仁一向惜愛這梅花，雖說丫頭是想討好主子，但看著被摘的梅花心中仍是氣憤。這張嬤嬤估計(jì)看出馮立仁怒氣未消便道“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老爺，不如打出去算了?！?p> 這時(shí)一旁的可人趕緊跪地道“求老爺少爺開恩，我妹妹實(shí)在是無心之舉?！?p> 馮立仁仍是臉色凝重，張嬤嬤很會看臉色，便趕忙吩咐下人將依人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