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宗主來了
“我們回去吧,庾長老的弟子已經(jīng)趕到了。”
站在一棵櫸樹上,察看動靜的何觚下來后說。
七七正要使出遁天金梭。
何觚的傳音晶石響了,是庾長老的,“貧道從不欠人人情,上次你說要求空間石,我這里正好有一塊,會托人送給你,咱們兩清?!?p> 說完這句話,庾長老就掛斷了。
何觚搖搖頭,沒辦法,庾長老已經(jīng)憎惡他了,在鳴鳳客棧時,兩人是忘年交,那些畫面歷歷在目,那是庾長老不知道何觚身份的情況下,而今得知,宗門親傳弟子七七是被他騙過來的,心中的惱怒有多深,所謂以前感情有多好,決裂之后恨有多深。
金色的遁天梭變大如船,騰空而起,何觚趕緊摟住七七的腰,向著西南二百里的瑞安城飛去。
速度很快,風(fēng)將兩人的衣服,頭發(fā)狂亂地吹,如同兩人此時狂亂的心情。
到了瑞安城郊,光線就好了很多,靈塔的燈一直照耀,此時已是辰時。
兩人沒有那么招搖,在雷神雕像處就停了下來,然后步行。
一些農(nóng)夫已經(jīng)開始忙活,山坡上堆著一個個收割了的干麥垛,原野空曠,偶爾有幾家茅草屋冒出炊煙。
溪水緩緩流動,小鹿踏著青草的晨露在啃嚙,偶爾警覺地抬起頭。
七七拉著何觚的手,越靠近城門,她就拉得更緊。
高大的城門,東北門,又叫雷神門,古樸蒼涼,跟巨大的雷神雕塑一樣古遠(yuǎn)。
此時門口的修士和商販多了,何觚帶著七七走了進(jìn)去。
守門的都認(rèn)識何觚,這是瑞安城風(fēng)頭最勁的年輕人,以前的修煉天才,跟許多修界大佬交好。
守門官都要討好何觚,點(diǎn)頭哈腰,笑得很猥瑣,剛才對進(jìn)城的其他修士兇得很,不給人頭稅就不讓進(jìn)。
穿過真雷坊,這里是符紋師住的區(qū)域,比較殘破,符紋師日子過得不好,煉制符紋失敗的幾率很大,而那些材料又是很貴的。
鳴鳳客棧的門口,很安靜,連過往的修士客商都沒有。
一個中年人和藹可親地坐在那里,跟豆仔在玩,他抬頭便看見了七七與何觚。
中年人是個老帥哥,用何觚的話來說,很有風(fēng)度。
此時他的手握住豆仔的脖子,正微笑著看著七七。
七七趕緊放開何觚的手,跟何觚保持了一點(diǎn)距離。
何觚頓時明白眼前這個人能夠讓七七忌憚,那絕對是個不能招惹的人物。
“娘親回來了。”豆仔飛跑過來。
七七抱了豆仔,在他肉嘟嘟的臉頰親了一口,爹回來之后,豆仔就長胖了些,也更好看些。
“娘去跟客人說說話?!?p> 中年帥哥依然微笑著,寵溺地望著七七。
“師尊!”七七跪倒在地。
中年帥哥站起來,摸著七七的頭,一臉的溫柔。
七七的眼淚掉落下來。
中年帥哥是天巧宗的宗主孟悠然。
“出來玩這么久,也該回家了?!?p> 七七給孟悠然叩了三個頭,便站起身?!皫熥?,我的家在這里。”
孟悠然掃視了下周圍及那剛經(jīng)過粉刷的鳴鳳客棧,搖搖頭,“七七,你不該過這樣的日子,為師早就為你規(guī)劃好一切,你未來可以坐我的位置的,地位財(cái)富勢力都是常人難及的。”
“我心有所系了。”
“你拋下一切,就是要跟這人在一起?”
孟悠然指了何觚一下。
七七點(diǎn)點(diǎn)頭。
“那就讓為師試試他的本領(lǐng)。”孟悠然輕輕地說。
七七趕緊擋在何觚的身前,“師尊,何穆年他沒有修為了?!?p> “好吧,來之前我還想著,如果他不錯,有天資,我可以考慮,將他收入山門,現(xiàn)在,我改變主意了,一個普通人,加入我天巧宗的雜役都不夠格?!?p> 孟悠然如同看一只流浪狗一樣掃了他一眼,那眼神是漠然的,不帶任何感情,如果何觚能感覺到,那是一種隱藏很深的殺機(jī)。
七七明白了何觚將要面臨的下場,流著眼淚,“師尊,我愿意回去,能否讓我在此多待三天?!?p> 孟悠然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站起。
“你是個壞人,讓我娘哭了!”豆仔氣勢洶洶地對孟悠然喊著。
孟悠然沒有生氣,仍然很和藹地對七七說,
“這孩子,你可以帶上?!?p> 豆仔可以帶上,但何觚的下場未知。
孟悠然輕輕地走了,他走得慢,但走了幾步,他的背影就看不見了。
中年帥哥很猛,會縮地成寸。
又分別了嗎?還有三天,這是孟悠然給七七的期限,讓她有時間去處理好各種關(guān)系。
七七如果考慮到何觚和豆仔,她不會不聽話。
孟悠然一走,天巧宗的修士便從各個角落出來了,他們的情緒很奇怪,有些對七七充滿同情。
庾長老似乎恢復(fù)了,他派了一名弟子,給何觚送來一個盒子。
何觚知道那是什么,從此時開始,庾長老不會跟他有任何瓜葛。
一切恢復(fù)正常,客人來來去去。
在這一日,瑞安城似乎變得冷清許多。
鳴鳳客棧的生意又是寥寥可數(shù),只有幾個還在逗留的客人。
七七卻變得很忙,她一直在自己的房間,從來沒有出現(xiàn)。
何觚在后院的桃樹下,想著一些事情,七七如果不是為了他,解開封印,天巧宗就不會發(fā)現(xiàn)她的行蹤。
一切還是為了他,為了他能夠修煉,不惜拋開一切,不管不顧。
七七,我怎么舍得你離開?
還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我其實(shí)不是何穆年,我是何觚。
如果跟她講清楚,說不定,她不會那么難過。
何觚恨自己,沒有實(shí)力,保護(hù)家人,他已經(jīng)將她娘倆當(dāng)成自己的親人。
七七為了他,可以不顧一切,豆仔跟他親密無間,以這個爹為自豪。
豆仔不知去哪里了,他也感覺到家里沉悶的氣氛。
何觚站起,對著那顆桃樹發(fā)誓,我何觚,一定要能夠修煉,一定要保護(hù)好七七和豆仔。
回到臥室,他有了決斷。
那個希望寄托在開脈丹,何觚捏著這枚金黃色的開脈丹,閃現(xiàn)淡金色的光芒。
雖然有點(diǎn)顧忌,那是從死人的嘴里掏出來的,不管了,他將開脈丹塞進(jìn)嘴里。
一股滾燙的灼熱感從喉嚨開始,一直到肚腸,然后是軀干四肢。
藥力在沖刷堵塞的經(jīng)脈,好痛,好痛?。?p> 何觚感覺到自己瀕臨窒息,他大口地喘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