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榔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手里端著一盅湯。
葉錦繡有點兒心虛的呵呵:“我剛才……”
“她在威脅我們!”就有聲音打斷了她,憤憤的說:“她剛才說,要把我們都給拔掉,換新的花草!我們沐浴的是池休大人的仙澤,就算、就算、你、你、你也無權(quán)處置我們!”
葉錦繡聽的目瞪口呆,這是惡草先告狀不是?!坑爹的是這土上滿目都是嫩草新芽,說話的那一棵?
琳榔很不厚道的看向桃花樹下的那一株,問葉錦繡:“主人,你說我們離開的時候,帶著門口那串銅鈴門牌好不好?”
這是要把狐宅的結(jié)界帶走啊?!
雖然不知道這樣做會有什么后果,但聽起來似乎好嚴(yán)重的樣子。葉錦繡當(dāng)下配合著琳榔:“我也是這么想的,窮鄉(xiāng)僻壤的更需要辟邪防鬼,別到時候隨便冒出來個妖怪把我吃了什么的?!?p> “強(qiáng)盜!土匪!你們這是偷盜!池休大人不會饒過你們的!”
此起彼伏的譴責(zé)聲響起,更有一聲“骯臟的人類”夾雜其中,讓葉錦繡臉上的和悅瞬間全無,只覺周遭的風(fēng)都冷了起來。
琳榔抬眼看向葉錦繡,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情緒,看著她起身凜然而去的背影,一雙眼睛似乎震驚又似乎不解。震驚的是她才聆風(fēng)初期,就出現(xiàn)這種情緒影響風(fēng)的情況,不解的是她身體的改變依舊微乎其微,怎么會出現(xiàn)這種靈體合一的現(xiàn)象。
葉錦繡并不知道自己的情緒影響了什么,她只是讓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回屋,以防壞脾氣上來真的把那滿院子會說話的花草給鏟了!
想當(dāng)年在二十一世紀(jì),人類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臥槽現(xiàn)在連一棵草兩顆芽的土生植物都來鄙視她了?
葉錦繡決定暫休修行,去菜市場買了很多白菜蘿卜芹菜等等土生蔬菜,整天什么也不干,就在那群小草小芽的眼前擇菜,然后切菜,炒熟了再端過來吃。還問旁邊的琳榔:“我聽說上了年紀(jì)有修行的草什么的,吃起來能漲修為,是真的么?”
琳榔在旁凜了一下,頭往下低了低:“回主人的話,的確是這樣……”
那片小草坪里就傳來了隱隱約約的嚶嚶哭聲,有人喊著“木草哥哥我不想死”也有人指責(zé)木草惹怒了人類;還有人推著木草以死告罪。
葉錦繡的唇角不由扯了個冷笑。
木草就真的跳出來喊:“一草做事一草當(dāng),要殺要剮沖我來!”
葉錦繡就二話不說,吩咐琳榔:“把它給我拔出來,帶去聆風(fēng)谷用刑?!?p> 琳榔聞言,不確定的看向葉錦繡,那眼神像是征詢,又想是確認(rèn),真的要這樣做么?
葉錦繡什么都沒說,端著飯菜去了廚房,然后拿著個毯子爬上屋頂,往身上一蓋,仰躺在屋脊上入了定。
琳榔感覺到她進(jìn)了聆風(fēng)谷,張了張嘴,終究是嘆了口氣,蹲下身一邊挖草一邊道:“主人說得對,不光人有好壞之分,萬靈皆是如此?!?p> 木草這一株根脈十分長,少說也有也有幾百年生命的根脈扎的又密又深。琳榔小心的挖著,挖著挖著就為了難。因為要把它連根拔起,勢必要傷了周圍的小草,就干脆動用了法術(shù),把它整個從土壤深處縮根縮小到了只有一個拳頭大小。
木草害怕的抖著葉子,蜷縮成了一團(tuán)。
琳榔心下好笑,它一定不知道聆風(fēng)谷是什么地方,不然就該謝天謝地?fù)屩チ?。聆風(fēng)谷被風(fēng)神與狐神不知道移植了多少靈花異草、奇珍妙樹,對于仙靈的修行都是一日千里的地方,居然還有人這樣抵觸,想想也真有幾分好笑。
木草被帶回了聆風(fēng)谷。
葉錦繡正在聽風(fēng)齋外的樹下挖坑,見琳榔回來,忙招手:“你給把它埋在這兒,等他修出了靈身給我當(dāng)奴隸!”
琳榔也是無奈:“您想告訴它們世間險惡,直說就是了,何苦做這個壞人?!?p> 葉錦繡歪頭剜了他一眼:“誰告訴我有那么好心的?我是要看看,被我這個人類主生主死,呼來喝去的時候,他還有沒有犧牲它一個,幸福千萬草的覺悟。”
“主人,您是神的繼承人,將來有一天,您跟一個連靈身還沒修成的小精靈計較這個,豈不是讓一眾仙神笑掉牙?”
“今朝有酒今朝醉,誰知道我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她說這話的時候一點悲傷春秋的情緒都沒有,倒是十分豁達(dá)坦然,說:“我們那兒都說,活在當(dāng)下,及時享樂,待到塵歸塵,土歸土,就什么都晚了。”
身后半晌沒有聲響,琳榔歪過了頭,發(fā)現(xiàn)琳榔正盯著她出神。
“怎么了?”
琳榔再定睛的時候,她小腹的金紅光芒已然沒了,如同幻覺。
“主人最近可有不適?”
葉錦繡想了想,“春困算么?”
容西
你們猜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