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錦繡還找了個瓶子,把樹枝裝模作樣的插在瓶子里送到了景王床邊的小幾子上。
景王睡著的時候也很好看,少了平日里看什么都像能看穿的眼神,整個人看起來溫和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失血過多的原因,他的臉色有些近乎羊脂玉的剔透。
然而她此刻心不在焉的想的,卻是如何把那個老道士殺了。
她就這樣靜靜的在景王寢室里做到白胡子老大夫煎藥回來,之后一言不發(fā)的走了。
戚大夫有些奇怪的問景王:“這怎么就無精打采的了?剛才還唬著左護(hù)衛(wèi)給她上樹折樹枝呢,你可是訓(xùn)她了?”
“怎么會?”景王的聲音響起,人卻還是那副睡著的樣子,只是唇瓣張合:“她可是個好孩子,本王如何舍得訓(xùn)她?不過是看我這樣子擔(dān)心罷了。”
擔(dān)心?
戚大夫心里更偏向她是被嚇到了,只是看他那心情不錯的樣子,便也不好意思拆穿,只好問他打算怎么處理那個道士。
“他既口口聲聲是來相助本王,又不肯多說,便把他扔進(jìn)水牢里關(guān)著吧。”
戚大夫轉(zhuǎn)身去吩咐左近,又聽他道:“既然是仙家,那么五谷雜糧便可以省了,將他關(guān)進(jìn)去,也不用派人看守,扔在里頭就是了?!?p> 完全是一副任其自生自滅不予理會的態(tài)度。
戚大夫就原話不動的傳達(dá)給了左近,左近申請面見,說是:“先頭三小姐去見了那道士,至于說了什么,屬下沒聽見,八成兒是那老道士屏了音?!?p> 景王鳳目微張,半晌說了聲“未必”,又道:“看好了她,別再讓她接近那道士。”
“屬下明白。”
待左近出去,戚大夫才問:“王爺可對那老道士的話有所懷疑?”
“懷疑什么?”又懶懶的閉上了眼。
“老夫聽說,那道士手里縛魂鎖拿了一個魂魄,還說那才是真?zhèn)€的寧國公府三小姐。王爺難道就不懷疑,這三小姐落了回水,怎的就與常人無異了?若說是承濟大師的誦經(jīng),老夫卻是萬萬不信的?!?p> “是又如何?她是人是鬼,都在蘇妙茵的殼子里,是本王即將名正言順迎娶的王妃,若她是從前那個樣子,本王未必會費這些許心思?!闭f著也是忍不住嘆笑出聲,吩咐道:“若是錦程來了,就請他來見我,旁人就免了?!?p> “是。”
“寧國公府要是派人來……就說本王沒醒,待改日傷好必會登門拜訪。”
“……是,王爺可還有吩咐?”戚大夫覺著自家王爺似乎話多了點兒,跟從前對比來講,實在啰嗦的有些明顯了。
景王沉默了一會兒,像是當(dāng)真認(rèn)真的想了想,才說:“沒了,暫且就這么安排下去吧。”
戚大夫便退了出去。
好一會兒,他睜開眼,伸手看了看手心被那老道士畫在手心里的復(fù)雜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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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頂著“蘇妙茵”身份的葉錦繡正在自己的房中門窗緊閉的在與體內(nèi)的真龍之血與仙家之血搏斗,每一次的煉化都是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博弈,贏了,修為大進(jìn),輸了,從此靈魂便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