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刻有人問葉錦繡,眼前這兩個人她對哪一位好感更多,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回答螣蛇。
她不喜歡云蒼對她的所經(jīng)歷的一切用“命該如此”去云淡風輕的解釋。他不是她,一個幾萬年彈指間的古樹,如何會了解一個人類的感受?就更別談設身處地去替她想,他根本就沒有資格去評價“怪不得誰”這句話。
如果說,在這之前,她怪蘇池,那么在這之后,她的怪,就變成了隱忍的恨。
她在兩個人都沉默的那一瞬間,抬起頭來,笑如樹外暖陽:“你們兩個湊在一起聊閑話,我無意當這第三者,就先行告辭了,你們慢慢聊。”
說罷也未來得及起身,一陣微風之息,身影就消失在了洞府之中。
瞬間移動,化風煙千里疾行的基礎技能。
她又領悟了一項新本領。
洞府中,螣蛇笑的花枝爛顫,“你們這些自命清高的精靈,總是那么自以為是,世間最復雜的不過人心,你不懂,你們都不懂,在這上面,是我贏了?!?p> 話落,他也化影而去,直追葉錦繡離開的方向。
云蒼眉頭深蹙,像是不明白。
叢林里,螣蛇的虛影追上了葉錦繡,似真的那般拂開擋在眼前的樹枝,追道:“我說小丫頭,我還沒請你喝茶呢,你怎么就走了?”
“君子有成人之美?!?p> “你不過是個小丫頭,何談君子?”螣蛇失笑。
“你們兩個許久未見,應當徹夜敘舊才是,我雖為女子,但也向往君子之行?!比~錦繡一席話對的不冷不熱,漫不經(jīng)心。
螣蛇臉上的笑意微凝,一閃即逝,又是那種美至陰柔的笑容:“小丫頭,神器都可化形,你實沒必要執(zhí)著于那把九劫,他不適合你?!?p> 說的不知是刀,還是那個人。
葉錦繡聽的心驚肉跳,他遠在西界,怎么會知道她執(zhí)著于九劫這件事了?
前面的小丫頭默然不語,螣蛇便兀自道:“你想學么?我可以教你?!?p> 葉錦繡聞言,停下腳步,回身微笑:“多謝好意,但是不必了,我有自己的路要走,無意與更多的人和事牽扯。你們說的是誰我不想知道,你們想做的事我也不想?yún)⑴c,請體諒我這人類的力不從心,多謝,不見?!?p> “哎我說你這小丫頭……”
他的話只說到一半,就被一陣勁風如刃給逼至倒退幾步,虛影之上竟被這勁風的刀割除了道道傷口!紫衣華袍染血,他滿目驚訝與不可置信,瞧著她在眼前沒了蹤影,身影隨即跟著虛化,轉瞬也沒了痕跡。
西界螣蛇洞府。
一圓紫光通明的法陣之上,與虛影同出一轍的男子端坐其中,華袍之上道道割痕,隱在其中的傷口竟是不可自愈。
螣蛇沒想到,依法陣在異界投射的虛影,會因那孩子幾道風刃而直接傷到了本體,這是他萬萬想不到的,更想不到的是,他對此沒有惱怒,而是滿心悸動的興奮,多少萬載不曾有過的鮮明興奮,不禁邪魅而笑:“這可真是……前途無量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