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上河縣分舵
“對啊,你有船?”
許悠摸了摸腰間玉佩,上下打量健壯漢子。
男子自信一笑,“祖上手藝,就靠這手吃飯?!?p> “這河我可是聽說了底下與表面一致,奔涌不息,湍急難以橫渡,能過去的除了身懷絕技的,便是三十年技術(shù)老船夫?!?p> 許悠對男子不是很信任。
男子哈哈大笑,“公子,先不說我這船如何結(jié)實,用什么料子。就說這撐船的兄弟都是一等一好手,武林高手,絕對能平安送你過去的。不過嘛,銀子稍微貴上那么一點?!?p> “我沒有銀子。”男子剛要說話,就看到許悠從胸口抽出了一疊銀票,“我這人嫌重,出門不帶銀子,都是銀票。一張夠不夠?”
男子直溜溜盯著許悠手上的銀票,好家伙,除了頭上幾張,底下全是一百兩。
“好說好說,待我去準備準備,公子稍等?!蹦凶友柿丝谕倌闪诉@行當兩年,頭一次看到這么多銀票,不能讓肥羊溜了。
男子一路快跑回草棚,對著其他幾人悄聲說著什么。
許悠把玩著玉佩,看著河上原本的兩艘船悄無聲息遠離了此處。
“公子公子,可以登船了。”
船不大,一排也就能坐兩個人,船中間編織了一塊遮陽的蓬,船頭船尾收窄各站著一個高壯男人,只穿著一件麻布馬甲,手持長蒿。
待許悠上船進到里面,兩個男人對視一眼,開始撐船。
“你們干了多久?”盤著玉佩的許悠感受著船身的起伏,不禁問道。
船尾的男人給了個眼色,船頭的男人竟然走了過來。
“有不少日子?!蹦腥硕紫律碜佣⒅S悠,“你倒是淡定啊。”
“怎么?”許悠側(cè)身看了看,發(fā)現(xiàn)船已經(jīng)劃到了中央,船尾的男人控制著船身不斷打轉(zhuǎn),“你們想干什么?”
男人掛著笑容,“沒什么,出來討生活嘛都是求財,小子,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動手?”
“不是給過錢了嗎?還不夠?”
“這小子是不是傻的?”船尾的男人聽到插嘴,“誰會嫌銀子少?麻溜的,乖乖掏出來我們發(fā)發(fā)善心送你過去,不然把你剁碎了喂魚?!?p> “你們都是這樣搶來往的人?”許悠沉默了一會,“過于粗暴了吧?就不怕碰上武功比你們好的人?”
蹲在前面的男人聞言,嗤笑一聲,“聽你口氣還想反抗???這是河上,你以為你誰???踩水渡河先天宗師?”
說著男人吹起了口哨,哨聲傳出,河上不斷有嘯聲回應,不一會有五六艘船劃過來,每艘船上都有兩個大漢虎視眈眈。
緊接著男人站起身子,一腳踩在船板,小舟頓時大幅度搖晃。
這都是試驗了許多次的手段,不管對方功夫多好,到了這河中央,有本事你的氣機能讓你跨越奔流不息的大河,否則你能跑哪去?
特別是外來人,根本對這條大河的兇險一無所知,眾人甚至自信,哪怕淮江那個什么潛鯊幫來了也不夠他們玩。
哪知道面前的年輕男子一點都沒有驚慌,船身的搖晃,兩個男人都是憑借多年經(jīng)驗克服,也有些控制不住,可搭船的男子屁股像是粘在了船板上。
“河口幫有多少像你們這樣搶劫的渡口?”
許悠數(shù)著外面圍繞著他打轉(zhuǎn)的船。
河口幫三個字一出,船上的男人臉色稍變,目露兇光。
“又是哪里來的蠢蛋?既然知道河口幫,就應該懂規(guī)矩。”
一邊說著話,另一個男人再次把手指放入口中吹響口哨。
原本圍著的其他船只,聽到哨聲后開始靠近,不一會全部緊靠一起,在船身一側(cè)拉出一道鐵鉤固定。
“人來齊了?”
許悠站起身子,笑瞇瞇看著眾人。
“別跟他廢話!把他扒了!”
一刻鐘后,河對岸。
“爺,我說的都是實話嗚嗚嗚……”
十多個精壯大漢跪成一排,每個人的臉都腫成豬頭,一五一十把往日做的事交代。
“我們沒殺過人!我們都是河口幫最底層的,就靠著河口幫和幾身功夫坑點錢,大頭還得上交,您說的楊老頭我們真不知道!”
“對對對!”一旁的男人口齒不清,“爺,我們名義上跟著四哥,實際四哥有自己的班底,要說殺人也是四哥的心腹,他壟斷了上河縣里賭坊青樓,我們武功太差就沒能進城,只能在河邊混口飯吃?!?p> “那個四哥就是河口幫幫主?”
這些大漢充其量不過就七八品,確實有點太拉。
“當然不是,四哥是幫主的結(jié)拜兄弟。幫主在州城,聽說是個二品高手,不過我們沒資格去?!?p> “至于上河縣是幫里的一個分舵,也就幾十人,總舵可是幾百號,而且個個武功高強,就是知州也得敬三分?!绷硪粋€男人補充說道。
“那四哥什么境界?”
“也是小四品?!?p> “行吧?!痹S悠站起身子,問清楚上河縣便離去。
“呼!差點以為要死了?!笨吹皆S悠離去,跪下的男人松了口氣,“不知天高地厚,以為打得過我們就了不起?他對我們河口幫的實力一無所知,哎?你們怎么了?”
順著兄弟們目光,發(fā)現(xiàn)煞星竟然掉頭回來看著他。
“爺!我錯了爺!我就嘴臭一個毛?。 ?p> “沒事,我只是忘了收尾?!?p> 許悠點了點他們,再次消失。
“收尾?什么意思?”
一眾人面面相覷,隨后他們發(fā)現(xiàn)了異常。
“我的真氣!我的真氣消失了!”
“什么?”
眾人紛紛運功,發(fā)現(xiàn)全身空蕩蕩,一絲真氣也沒有剩下。
路上的許悠在思考,上河縣具體情況他自然不清楚,但每一道都設(shè)置緝拿司,哪怕緝拿司在須北道的實力和隴南道差不多弱。
河口幫能夠做大,州衙和緝拿司都在背后出了力,不說下場幫忙,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總是可以的。
上河縣比起三河縣發(fā)達許多,河道疏通,利于運輸,同時也是北上南下的大路之一,也難怪河口幫在上河縣設(shè)置分舵撈錢。
不知道是來得巧還是什么,進城后就聽到了城里議論聲,發(fā)揮了八卦專長偷聽才發(fā)現(xiàn)有人單槍匹馬殺上了河口幫分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