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幾天,夜一和碎蜂偶爾也會來陪練白待上一段時間,她們不在的時候,練白要么是自己休息,要么就是繼續(xù)參加卯之花的插花課程。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練白總覺得最近卯之花隊長看著自己的眼神帶著些許探究的樣子。
偶爾低頭做著自己事情的時候,卻突然察覺到一股奇妙的情緒波動,練白猛地抬起頭,便總是看見對方那閉眼輕笑的溫柔表情……
奇怪。
住院的時間也總算是要結(jié)束了,轉(zhuǎn)眼間便到了最后一天。
因為明天就要離開,所以在今天的插花課程結(jié)束之后,練白便沒有像前幾天一樣立馬逃一樣的離開,而是跟在了卯之花身后,和她一同離開,順便要向?qū)Ψ胶煤谜f明一下自己將要出院的事情,然后再正式地對這些天受到的照顧表達一下感謝。
“啊啦,我以為你今天也要先逃跑呢?!泵ㄑb作很驚訝的語氣這樣說。
練白則是有些尷尬。
這幾天他受到了對方那些奇怪舉動的影響,心里總是不太想面對她,練白也說不上究竟是什么原因……似乎就是一種直覺。
而這卻是瞞不過卯之花的觀察的。
“怎么會呢?我想和您親近還來不及呢?!本毎缀裰樒せ貞f。
“那么,你是有什么事情想說嗎?”卯之花還是笑著,走在前面領著路。
練白便將明天離開的事情說了出來,也再次好好地感謝了她一番。
“這些天承蒙您的照顧了,出院以后我也會經(jīng)常來拜訪您的!”練白低著頭很誠懇地說著。
“這好像不是第一次聽到你這么說了?!?p> “唔……”
果然之前說要來卻很久沒露面的事情還是讓她有些不滿了嗎……
“不過這次應該是認真的了吧。”卯之花溫和地看著練白說。
“是的,那是當然了?!本毎椎膽B(tài)度依舊很好。
練白本以為說到這里,接下來的便應該都是些正常友善的談話了,卻不想卯之花突然又向著他丟出了一個炸彈般的問題。
“說起來,我也很好奇,你在流魂街是和什么人戰(zhàn)斗了呢,竟然會傷的那么重。”
練白的心臟仿佛突然停了一下,頭腦也有些發(fā)懵,對于卯之花這無比突然的疑問,他差點沒有忍住露出什么破綻,好在他的心理也比較成熟,還是瞬間令自己穩(wěn)定了下來。
之后練白則是大腦飛速運轉(zhuǎn)了起來。
他在思考著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對方既然這樣詢問自己,也就代表著她是猜到了什么或是已經(jīng)肯定了什么。有很大的概率是她之前也曾向山田清之介打聽過,那位副隊長一定不會隱瞞她什么,如果是那樣的話,她詢問自己應該只是想再仔細確認一下。
那么,她會不會認為自己是主動接近的呢……那豈不是在說自己曾偷偷地探查過她……
憑借著“真實謊言”,練白倒是可以瞎編一個理由糊弄過去??墒?,真的非要隱瞞不可嗎?
“您對這種事情感興趣的嗎?”練白不敢停頓太久,以免直接露出破綻,于是在腦中思考的同時,口中也裝出了與她正常交流的樣子。
如果自己把經(jīng)歷說出來又如何?他也不必說的非常詳細。有一些細節(jié),例如他是早就定好了目標還是偶然遇見更木,他完全可以說的隱晦一些,或者是換一個說法。
經(jīng)過“真實謊言”的潤色,謊言與事實結(jié)合,也能輕松地讓她接受,這樣便比全部扯謊管用多了。
“是啊,有些好奇,那樣的敵人很強吧,可是卻留在了流魂街呢?!泵ū砬闆]有變化地說著。
練白的呼吸發(fā)生過變化,她第一瞬間便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她心里此時在想著什么,也只有她自己才會知曉了。
練白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便在心中發(fā)動了“真實謊言”這個天賦,然后開口說:“之前外出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聽說有個叫斑目一角的人很強,我便想去和他比試一場。”
選擇此句產(chǎn)生效果。
“戰(zhàn)勝他了之后,他又說深處還有一個非??植赖墓治镆粯拥膹娬撸揖陀辛伺d趣呢,找了幾天之后,想不到真的被我遇到了?!?p> 選擇此句……
“真的是怪物一樣啊,我差點就丟了命?!?p> 練白的話說完,他便偷偷地觀察了一下卯之花的表現(xiàn),見她神色正常,目光也沒了隱秘的探究,他便知道對方已經(jīng)接受了他的說法。
只是偶然罷了。
“你能沒事真是太好了,不過,也有些可惜呢?!?p> 練白沒有去管她所說的可惜是在指什么,不過他現(xiàn)在卻是無比慶幸自己的決定,因為在許久的嘗試之后,來自卯之花的獎勵終于被他收到了。
“天賦抽取次數(shù)+1!”
成功的原因有幾個可能,或許是因為勾起了卯之花對于往事某人的回憶,所以她多少也有些感謝自己的意思。又或許可能是因為自己戰(zhàn)勝了那個人,而他的才能與天賦才真正地得到了她的重視……
具體的原因,恐怕只有親自詢問卯之花才能知道了,不過練白可不會這么做。
……
又得到了一次獎勵機會,不過練白還是沒有急著使用,最后一晚的閑暇放松時間,他也不太想總被“實力”這種事困惑住,經(jīng)過這幾天的插花學習,他的心性也的確發(fā)生了一些轉(zhuǎn)變,現(xiàn)在的練白,可以讓自己不再急躁了,他也喜歡上了那種靜下心來,仿佛世上只有他一人的那種靜謐。
最后一天,還是再放松一下吧。
明天開始,我又要不斷地直面模糊的未來了……
房間的那張桌子上,擺放著一瓶已經(jīng)完成的插花作品,那是練白親手制作的,他打算明天將這個作品帶回隊舍,把它送給碎蜂。真希望有某個時候,她也能享受一下只屬于她自己的安靜吧。
……
當練白第二天回到隊舍后,夜一一眼就注意到了他懷中抱著的插花,于是很主動地伸手“接”了過去。
“哦?你這是想送禮物討好我,求我輕一些懲罰你嗎?”
在夜一怒視的眼神中,練白走上前一把將插花從夜一手中“奪”了回來。然后將它遞給了坐在一邊,錯愕著睜大了眼睛的碎蜂,好不容易才將它放在了碎蜂手中。
“這是送給我未婚妻的禮物,所謂浪漫啊夜一大人?!本毎讓σ挂徽f著。
夜一雙臂叉著腰,下了一個決定。
“看來懲罰你是逃不掉了?!?p> “希之進先生!”夜一向著外面喊了一聲,大前田副隊長馬上便走了進來。然后夜一指著練白對他吩咐說:“把這個小鬼帶到蛆蟲之巢去,叫他打掃那里的衛(wèi)生,今天務必全部做完?!?p> “哼?!?p> 說完,她便氣鼓鼓地回到自己的位置,躺了下去。
“夜一大人……”碎蜂發(fā)出了有些尷尬的聲音。
練白卻是笑了起來,然后便跟著大前田離開了。
這種日常也真的很值得珍惜啊。
對于夜一的“懲罰”,別說是練白,就是大前田希之進也是沒有當真的,不過他和練白走到外面,卻是有其他的事情要說。
“練白閣下,我可以請你幫我一個忙嗎?”大前田希之進這樣說著。
破悶兒
這周五上架,然后因為不少朋友和編輯都說,現(xiàn)在的書名太過平淡,所以今天和明天考慮一下改名的事情,給大家做一下預告,免得之后認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