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忘川石石居然會對一個普通人失效?!卑Ⅳ斂ǘ嗫吭谏嘲l(fā)上,血色的眼眸細細打量周子楓,讓他如坐針氈。
忽然,他站了起來,如金色閃光般突進到周子楓面前,俯視著他,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小子,你是不是降臨會的人?”
阿魯卡多居高臨下,血眸仿佛是在看獵物一般,那冰冷的語氣也是嚇得周子楓全身發(fā)抖。
“好了,阿魯卡多?!被羟嗾f道:“他身上沒有任何靈力,我的感知力你應(yīng)該不會不相信吧?”
阿魯卡多沉默了一會兒,作為霍青的學(xué)生,他最清楚他的感知力,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在他面前隱藏自己擁有靈力的事。
“額,請問你能坐下來嗎?”周子楓憋出了一句話,被這樣一個高達一米九的身影冰冷地俯視著,任誰都會緊張到爆吧,更何況是他這樣一個社恐。
阿魯卡多緩緩坐在了周子楓旁邊,側(cè)眼盯著他,說道:“雖然你還是很可疑,但就像青叔說的,我也沒從你身上感知到任何靈力。”
我只希望這個叫靈力的東西千萬不要出現(xiàn)在我身上!
周子楓如是想道。
“所以,這段時間,請好好相處吧!”阿魯卡多忽然展出熱烈的笑顏,他好像好兄弟一樣摟住周子楓的肩膀,任誰都看不出這和剛剛那個高冷貴公子是同一個人,現(xiàn)在的他好像成了一位熱情好客的農(nóng)民,招待客人以最美味的飯菜。
周子楓顯然沒有適應(yīng)這種改變,他的身體依然僵直,極不自然地陪笑著。生怕旁邊這位神仙再來個三百六十度反轉(zhuǎn)。
這個青年剛出現(xiàn)的時候也是像現(xiàn)在一樣熱情,好接觸,可就在剛剛在下面的餐館吃飯的時候,在霍青把周子楓的事告訴他之后,阿魯卡多看周子楓的眼神變了,冰冷,懷疑,甚至還有一絲……殘忍。
周子楓不敢看那雙血色的眼眸,阿魯卡發(fā)仿佛變成了一個吸血鬼,渴望著將周子楓開膛破肚,痛飲鮮血。
真是不寒而栗!
這個阿魯卡多絕對也是一個怪物!
就在阿魯卡多與周子楓熱烈談話時,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我,我去開?!敝茏訔髭s緊掙脫阿魯卡多的長臂,他感覺那是手臂在摟住他的肩膀時隨時都有可能把他劈成兩半。
周子楓打開大門,愣住了。
在他面前站著一群人。
數(shù)一數(shù),一共有六個人,男的三個,女的三個,其中有五個人都是中年大叔和大媽,他們的面孔都極其相似,他們的眼神都很奇怪,周子楓能感受到這五個人奇怪的氛圍,誰都沒有互相對視,可感覺無時無刻都在觀察著彼此。
還有一個另類。
那是一個穿著紅色羽絨服的女生,看起來二十多歲,留著一頭短發(fā)劉海,雖然看起來很年輕,但在臉上卻有幾絲淡淡的皺紋,她眼神飄忽,黑眼圈明顯,顯然是好久都沒有休息了。站在五個人身后,仿佛不是跟他們一路的。
“請問你們是來干什么的?”周子楓深呼一口氣,問道。
站在中間的矮胖的中年女人眼神飄忽,濃妝艷抹的臉抖動著,說道:“這,這里是那個霍青偵探事務(wù)所吧嗎?”
沒等周子楓回答,霍青蹦到了門口,靠在門檻上,做出了一個自認(rèn)為很帥的姿勢,說道:“沒錯,這就是霍青偵探事務(wù)所,如果您有任何麻煩事,就請認(rèn)準(zhǔn)我們,幫助解決市民們的煩惱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zé)任!”
“真的嗎?太好了!”矮胖女人露出了一個感覺對她而言已經(jīng)是盡全力的很有魅力的微笑,旁邊的四人也此時也似乎松了口氣,但是卻好像在提防著什么。
“我們想委托你們一件事?!卑峙苏f道。
“好好好,請進,請進?!被羟嗤崎_們做出了請進的手勢。門外的五人陸陸續(xù)續(xù)地走了進來。
“那個,你不進來嗎?”周子楓看向了那個站在五人身后的女性,問道。
女性搖了搖頭,說道:“他們說,他們叫我進來我才能進來?!?p> “啊,這五個人這么討厭嗎?”剛一開口,周子楓就察覺到自己好像說的有點過了。
但女性卻臉色不改,輕笑著說道:“小弟弟,我是他們雇傭的,你說我該聽不聽他們的話?”
“額,對,對,對,對不起?!敝茏訔鲗擂蔚氐拖骂^,急忙走回室內(nèi),生怕再在陌生人面前出丑。
剛一轉(zhuǎn)頭,周子楓就看到,霍青,阿魯卡多坐在同一張沙發(fā)上,柳晨玫在沙發(fā)旁邊,而何澤寧則站在柳晨玫身后,在他們面前,委托人們也坐在同一張沙發(fā)上,神色緊張,好像接下來的委托是什么大事。
周子楓對這陣仗大感好奇,他很想知道這五個一看就知道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的名流究竟想委托這個小小的偵探事務(wù)所干什么。
難不成是他們中的某一個人被發(fā)了威脅信,或者某個親人被綁架了,卻被綁匪警告不能報警,只好找偵探商量對策,再或者其中的某個人的妻子或丈夫疑似出軌要霍青找證據(jù)。
“我想委托你們,幫我找一只貓?!卑峙苏f道。
周子楓踉蹌了一下,差點倒在地上。
不會吧,這個做偵探的家伙真接幫別人找寵物的活?
霍青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不過他旁邊的阿魯卡多,何澤寧,柳晨玫就不一樣了,雖然不是很明顯,但還是可以在他們臉上察覺到一絲不自然。
霍青滿臉笑意,拍了拍胸膛,說道:“放心,交給我們偵探事務(wù)所吧,請問您們要找哪支貓。”
矮胖女人旁邊的一個留著地中海,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搶先說道:“我們要找的貓,其實是我們父親的寵物。”
“相信霍先生也看出來了,我們是五兄妹,我們的父親你們應(yīng)該聽說過,叫崔勇鍵。”
霍青的眼睛微咪,說道:“崔勇健先生,著名的小說家?!?p> 中年男人點點頭說道:“我叫崔康全,是家里的二兒子?!?p> 他指著矮胖女人說道:“這是我大姐,崔洋萍。”
“他是三弟崔浩,還有四弟崔昌盛,小妹崔孟萍。”
“我們的父親崔勇健在上個星期去世了。”崔康全低著頭用著悲哀的語氣說道。
“父親生前養(yǎng)過一只叫卡文的貓,他對這只貓很是喜愛,但在父親去世之前,這只貓失蹤了?!闭f到這,這五個人的眼睛都有點泛紅。
“父親生前最喜歡的貓,就這么丟了,身為子女,當(dāng)然不能就這么坐視不管呀。”崔洋萍說道。
“而且這只貓也相當(dāng)于承載著父親的身影,看到他也相當(dāng)于看到父親,所以霍青先生?!贝廾掀伎蓱z兮兮地看著霍青,說道:“我們聽說,霍青偵探事務(wù)所對于找貓這種事很擅長,所以我們來找您,是想請您幫忙尋找卡文。”
“無論如何,請霍青先生接受這個委托,拜托了?!蔽迦她R齊看著霍青,眼睛里裝滿了希冀。
“這種事,我霍青當(dāng)然義不容辭!”霍青猛地站了起來,雙手叉腰,說道:“就交給……”
“交給我和周子楓吧!”
阿魯卡多滿臉斗志地說道。
?
周子楓本以為這事跟自己無關(guān),剛要走回臥室繼續(xù)玩游戲,阿魯卡多突然冒出這句話。
這是什么情況?
下一秒,霍青便青著臉轉(zhuǎn)頭看向旁邊斗志高昂的阿魯卡多,吼道:“你這小子翅膀硬了,敢搶你老師的風(fēng)頭?!?p> 阿魯卡多搖了搖頭,說道:“我說老師,我剛回來就搶著幫你干活,這才是一個好學(xué)生該有的表現(xiàn)吧?”
霍青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說道:“對呀!我累死累活養(yǎng)你們這些小兔崽子,還要供你們讀書,確實應(yīng)該幫我排憂解難?!?p> 說罷,他斜眼看向旁邊的柳晨玫和何澤寧,憤憤地道:“你們這兩個小鴛鴦,平時都只顧著你儂我儂,都不考慮一下身為老父親的我的感受,還是阿魯卡多懂事,知道關(guān)心老師。”
何澤寧和柳晨玫只得苦笑,要說養(yǎng)家糊口的事,他們也干過不少吧,怎么到他嘴里就變成只顧著彼此呢?
“咦,阿魯卡多,你剛剛是不是還提到子楓了?!绷棵嫡f道。
“對。”阿魯卡多點了點頭,看向了一臉懵逼的周子楓,說道:“周子楓既然住在這個偵探事務(wù)所,當(dāng)然也要為事務(wù)所出力了?!?p> “周子楓,你應(yīng)該不會拒絕吧?”阿魯卡多溫和地看向周子楓。
“當(dāng),當(dāng)然?!敝茏訔骺刹桓揖芙^,尤其是他有看到那個宛如吸血鬼的眼神。
“那么,請問,這只貓的特征是什么?!卑Ⅳ斂ǘ嘀匦驴聪虮粫裨谝贿叺拇藜易优?p> “這里有卡文的照片。”崔洋萍從包包里拿出了一張照片。
阿魯卡發(fā)接過照片,照片里是一個十分蒼老的身穿西裝的老年人,他面目慈祥,頭發(fā)花白,乍一看是一個很普通的老人。
這就是崔勇健,中國著名的小說家,據(jù)說差點拿到諾貝爾文學(xué)獎的男人。
崔勇健的懷里趴著一只白色的肥貓,睜著大大的眼睛,說不出的可愛。
不過在這張照片上最吸引人的不是這個老人,也不是這只貓,而是貓項圈上的一塊寶石。
這是一塊很大的寶石,呈圓形,通體紅色,晶瑩透亮。
阿魯卡多仔細看了這張照片,說道:“我能把它收著用來辨認(rèn)嗎?”
“當(dāng)然可以?!?p> “接下來,我想了解一下,卡文究竟是怎么個失蹤法,是在家里找不到蹤影,還是帶出去玩得時候跑不見了。”阿魯卡多說道。
“這個,你要問我們家的女傭,我們父親不知道為什么,就雇了這么一個人照顧他,結(jié)果還把貓弄丟了。”崔康全說道。
“陳燕,進來吧?!贝蘅等T外喊道。
站在門外的女人走進了事務(wù)所。
阿魯卡多眼睛微咪,輕聲說道:“你們,就讓這么一位女士站在外面等著?”
“她不過就是一個女傭,而且卡文就是她弄丟的?!贝蘅等珣嵑薜卣f道。
阿魯卡多的不滿溢出言表,他站起身來,從旁邊搬來一把椅子,優(yōu)雅地搬到陳燕面前,說道:“小姐請坐。”
“謝,謝謝?!标愌嗟哪樣悬c紅,像阿魯卡多這么英俊的青年,做出這么紳士的舉動,無疑對女性具有極大的殺傷力。
阿魯卡多重新坐在座位上,問道:“陳小姐,剛剛的對話您應(yīng)該也聽到了,請問卡文究竟是怎么丟失的?!?p> 陳燕眼神有點飄忽,不敢去看旁邊怒氣沖沖的五人,說道:“那天,是崔勇健先生要我?guī)Эㄎ娜ッ虾珗@玩,本來我牽著卡文散步,可突然一個小孩沖過來把我撞到了,當(dāng)我站起來的時候去,就發(fā)現(xiàn)卡文不見了。”
“你這個不稱職的家伙,叫你好好照顧卡文,結(jié)果卻把它弄丟了!”崔洋萍怒道。
其余的崔家兄弟也跟著斥責(zé)她,漸漸的,他們說出了一些很難聽的話,斥責(zé)變成了單純發(fā)泄情緒的謾罵。
陳燕眼睛泛紅,似乎有點受不了這種謾罵了。
“好了,各位,請停下!”又是阿魯卡多站了起來,他的語氣里充斥著一種不容違抗的威嚴(yán)。那五人立刻停止了謾罵
“卡文就交給我們,請放心,我們一定會找到它,到時,請你們不要再苛責(zé)陳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