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渭生看著牧槿的奮力抵抗,心里搖搖頭。能在這個年紀(jì)有這樣的修為確實天才,但年齡小閱歷少就是她最大的致命點。如今還有力氣,但就算讓她破了這飛鏢陣又能怎樣?才一開始就耗費了那么多精力,怎么可能贏到最后?
心中唏噓,手中攻勢卻愈加凌厲,想速戰(zhàn)速決。
看著牧槿已經(jīng)逐漸力不從心的動作。身上被飛鏢留下的傷痕越來越多,甚至鮮血不斷滴落在地,竟然在一小片擂臺上都留下了紅痕!
樊渭生覺得一場比試罷了,何必將自己搞得如此狼狽?小姑娘果然心氣高,輸不得。
可漸漸地,一盞茶時間過去了,牧槿居然還有余力。樊渭生一時也有些佩服,能在他手上撐到現(xiàn)在確實很厲害。變故就發(fā)生在剎那之間,牧槿似是力不從心的倒在某處紅痕上,身上居然發(fā)出金光。樊渭生剛想停手,卻在一瞬間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失去了對飛鏢陣的控制權(quán)!
心里還沒想明白是為什么,只見牧槿猛地抬起頭,朝著自己的方向微微翹起唇角。樊渭生心里警鈴大作,牧槿抬起自己全是鮮血的手,輕輕朝他的方向一點,所有飛鏢停滯一瞬竟然鋪天蓋地的朝他的方向襲來!
這是什么情況?!樊渭生凌空躍起,金丹期已經(jīng)可以憑空而立,他站在空中看向自己剛剛站立之處,水表已經(jīng)深深扎入擂臺。如果他不是金丹期,必死無疑!
心中終于對這個所謂的天才師妹生出了對手之感。剛準(zhǔn)備重新出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靈力竟然運轉(zhuǎn)不了了,三五個呼吸便從空中重重地掉了下來。眼看著就要扎上滿地飛鏢,樊渭生心里憋屈的不行,幸好幼時在凡間學(xué)過輕功,此刻身體一轉(zhuǎn)堪堪落地。還沒反應(yīng)過來,脖子上已經(jīng)架了一把銀劍。
“樊師兄,你輸了?!蹦灵容p輕開口。
“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樊渭生大驚。他好歹也憑借著飛鏢陣在修真界闖出來“笑面書生”的稱呼,怎么可能輸在一個筑基期的手上?!
“你上來就將飛鏢陣放出,我開始還擔(dān)心你有后招,于是一直小心提防??晌野l(fā)現(xiàn)你并沒有再出手的打算,要么你覺得飛鏢陣足以對付我不屑再出手,要么這就是你最強(qiáng)的殺招。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對我來說都是好事。”牧槿平淡的開口,好似滿身傷痕、鮮血淋漓的并不是她。
“你怎么可能奪得去我本命法寶的控制權(quán)?!”樊渭生急急問出心中最大的困惑,這飛鏢陣他在丹田處蘊養(yǎng)多年,牧槿怎么可能奪得走!
“這是你的本命法寶?”牧槿顯得有些驚訝。
樊渭生:她是不是在看不起我???
“我只是擺了一個奪魂陣,將你我氣息調(diào)轉(zhuǎn)了。飛鏢陣以為我是你,自然聽我指揮了?!蹦灵日Z氣仍是淡淡的。
“你還會陣法???”樊渭生急了,為什么這么重要的信息沒人告訴他!難怪他看牧槿后期在擂臺上不斷調(diào)換位置,他還以為她是想通過這種方式突圍,結(jié)果居然是在擺陣。
擺陣需要引子,她竟是拿的鮮血做陣引?“你拿鮮血做陣?你不要命了!陣眼是什么?”樊渭生瞠目結(jié)舌,所以他是碰上了個瘋子?
“你覺得呢?”牧槿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看向一旁記錄成績的元嬰長老,長老也是愣了。
一切發(fā)生的太快了,明明優(yōu)勢方是樊渭生,他也以為牧槿落敗只是遲早的問題。沒人覺得筑基會打贏金丹,但是她偏偏就做到了。
收回心緒,“牧槿,勝!”
“好!牧師姐干的好!”
“牧師姐牛逼!”
“沒想到牧師姐竟然真的能贏樊師兄!她真的是筑基期嗎?!”
“當(dāng)然了!你有看到牧師姐的結(jié)丹天象嗎?貨真價實的筑基后期!”
在擂臺周圍圍觀的人不斷鼓掌叫好。在這之前大家從心底里覺得金丹期就是本次比賽的獲勝者,可今日一看,修為真的能決定一切嗎?牧槿用實際行動告訴了所有人,實力才能決定一切!
牧槿聽到元嬰長老宣讀完結(jié)果,收回劍,向臺下眾人拱手行了一禮,扭頭下臺。
樊渭生匆忙揮手收起自己的本命法寶跟上,“你到底拿什么當(dāng)?shù)年囇???p> 牧槿扭頭看向他,“這很重要嗎?”看著對方一臉鄭重的點點頭,牧槿沉默了一瞬后嘴唇輕啟說了幾個字,轉(zhuǎn)頭離開了。
“你真是個瘋子!”樊渭生說出心里話。怎么會有人拿自己當(dāng)陣眼啊!那可是活生生將整個陣壓在身上,稍有不注意,反噬便可活活要了她的性命!
“因為我要贏?!蹦灵惹宕嗟穆曇魝鱽?。
因為要贏,所以可以搞得自己滿身傷痕也無所謂。
因為要贏,所以可以以鮮血畫陣也沒關(guān)系。
因為要贏,所以可以拿自己做陣眼不怕反噬。
樊渭生此刻心里百感交集。他一直以為牧槿天才之名一部分是因為年紀(jì)小天資尚佳,另一部分則是浮光師叔有意的吹噓,實力不過爾爾。
直到今日他才發(fā)現(xiàn)他大錯特錯,也許從一開始他的輕敵就注定了他的失敗。
牧槿御劍離開,回到浮光峰自己的洞府內(nèi)。一口鮮血噴出,盤腿在蒲團(tuán)上坐下,拿出小瓷瓶倒出一顆回春丹服下。剛剛一戰(zhàn)她贏得并不如眾人想象的那般輕松。
樊渭生修為本就高于她,她要想贏只有在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布下陣法,才有可能贏。飛鏢陣在樊渭生丹田處蘊養(yǎng)多年,匆忙之下布下的陣法牧槿心里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成功??勺詈箨嚦芍畷r居然發(fā)出了金光,那一瞬間,整個大陣壓制的感覺不翼而飛,而飛鏢陣對她來說竟像左右手般如臂指使。
她垂眼看向自己的手,是因為自己的血么?
血跡殷紅,看起來并無異常。又想到上次南宮族秘境里南宮天面對自己鮮血的異常,到底是為什么呢?
還沒等牧槿想個明白,浮光真君就急急忙忙的沖了進(jìn)來,“小乖!我的小乖啊!你這是何苦呢!”
看著自家?guī)煾缚尢旌康氐臉幼?,牧槿臉上并沒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開口:“這難道不是師父您的安排嗎?”
浮光真君一僵,看向牧槿了然的目光,果然還是被她知道了。
“我的本意是想讓你受傷嗎?我只是想讓你知難而退罷了!”浮光真君氣急敗壞的說。
“我也早就告訴您了,這大比我非贏不可!這密靈秘境我非進(jìn)不可!”牧槿斬釘截鐵的回答。
“樊渭生只是金丹初期,你對戰(zhàn)之時就將自己弄得滿身傷痕!那你若遇上中期、后期的修士,你還有命在嗎?!”浮光真君痛心疾首,這孩子的倔驢脾氣到底是隨的誰?!
“師父!你百般阻撓我不過是覺得我修為低罷了,可所有人看著我都覺得我修為低不足為懼,這便是我最大的機(jī)會!”
“你!”浮光真君都被牧槿的話氣蒙了,怎么修為低反倒成為優(yōu)勢了?
“師父,不管您怎么說,這大比我一定要贏?!蹦灵日Z氣緩和下來,看著浮光真君一字字說道:“您真覺得修為代表一切嗎?”
浮光真君剛想理直氣壯的開口,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萎頓下來不開口了。
“師父,我答應(yīng)過您絕不會用這個東西去隨意傷害別人。但若真有人覺得可以隨意欺辱于我,我必不罷休?!蹦灵日Z氣堅決。
兩人就這么沉默的對峙,足足一盞茶的時間,“唉,讓為師看看你的傷勢?!备」庹婢K究是服軟了。
“嘻嘻,師父,我就知道您最好啦。其實我可疼了!”牧槿順桿就往上爬,嘴巴癟起,好似真的很委屈的樣子。
“哪兒?快讓為師看看!那該死的臭小子,居然敢將我的小乖傷成這樣!看我回頭怎么收拾他!”浮光真君一臉兇狠,轉(zhuǎn)頭對著牧槿又立馬變得慈愛無比。
掏出許多小瓷瓶就要讓牧槿服下,于是師徒兩人又就治傷這件事開啟了新一輪的爭執(zhí)。
第二天,牧槿換上新衣服,準(zhǔn)時去了修煉場。在比試名單公布處找了許久自己的名字,都沒看到。不得已,只能去尋了昨日下午記自己成績的元嬰長老詢問情況。
“你呀,半決賽沒有你的名字?!痹獘腴L老開口說。
“可我昨日贏了啊!”
“你連金丹期都贏了,半決賽還有什么比頭。明日決賽再來吧!”元嬰長老說完揮揮手示意她趕快走。
原來是這樣??!還能休息一日,挺好。既然無事,便去碧清峰看看阿冰吧。
牧槿御劍前往碧清峰。
碧清峰,虞冰房內(nèi)。
“師父,您就帶我一起去吧!”
“不行!你才重傷醒來,為師又不是去游山玩水,你跟著湊什么熱鬧?”鉤吻真君斷然拒絕。
“師父~您還不知道我嗎?結(jié)丹一事確實是我魯莽了,可尼羅門一事一日不了,我一日無法凝神結(jié)丹。這已經(jīng)是我的心魔了!”虞冰言辭懇請,一邊撒嬌賣萌,一邊說著心里話。
“你!”鉤吻真君還要再說什么,牧槿進(jìn)來打斷了兩人。
“鉤吻師叔,您便讓阿冰同你一起去吧?!?p> “小牧,你怎么也這么說?冰兒的傷勢你不是沒看見,今日將將醒過來,非要同我一起去調(diào)查冥殿之事。這事是能跟著玩的嗎?”鉤吻真君仍然拒絕。
虞冰求救般的看著牧槿,牧槿瞪了她一眼,繼續(xù)開口:“那您覺得阿冰應(yīng)該如何?一個人在這碧清峰修煉?她若繼續(xù)修煉,只能結(jié)丹了??尚哪Р怀?,您是要看著她再一次前功盡棄嗎?”
“可她總要將傷勢養(yǎng)好才行吧!冥殿之人行事殘忍,邪修又詭異的很,她拖著初愈的身子要是我一時沒顧上出了什么事,怎么辦?”
“您若是不放心,大可再探查一下阿冰的身體?!蹦灵然卮鸬?,有了之前服用轉(zhuǎn)魂丹的經(jīng)歷,她當(dāng)然對轉(zhuǎn)魂丹的藥效最為清楚。
鉤吻真君狐疑的用靈力在虞冰的身體里游走一番,發(fā)現(xiàn)當(dāng)真大好了。不僅如此,還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隱隱在丹田處凝實靈氣團(tuán)。若是這樣的情況,冰兒確實不適宜在衡天派呆。萬一再被這濃郁的靈氣滋養(yǎng)著,身上靈力被牽動又結(jié)丹了,心魔卻沒除,這不是找死嗎!
看著鉤吻真君的神情,虞冰微微松了口氣,看來自己終于可以去報仇了??聪蜃约旱暮糜?,揚起嘴角,“阿槿,待我歸來,定要同你好好的喝上一場!”
牧槿看到虞冰的神情,也翹起嘴角,“我等你?!?p> 彼時,她們意氣風(fēng)發(fā)對未來充滿希望。卻沒想到再見之時,不僅沒能迎來肆意灑脫,還背負(fù)上了新的東西。
鉤吻真君和虞冰說動身便動身,在向天衡真君辭行之后,便要離開。
牧槿將他們送至門派大門處,拿出之前向天衡真君討要的獎勵——那個白瓷瓶,遞向虞冰。
“阿冰,希望你夙愿得償?!?p> 虞冰接過白瓷瓶,打開看到里面的東西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樣。當(dāng)即露出笑容卻沒收,而是封好還給了牧槿。
“阿槿,這次我想靠自己?!庇荼Z氣堅定,既然已經(jīng)成了心魔,那就只有通過自己的雙手用鮮血破掉它!
“好!我等你回來把酒言歡?!蹦灵炔灰馔猓约旱暮糜严朐鯓幼鏊贾С?。
“我聽師父說你要去密靈秘境,我在散修時期也聽說過它。里面雖然機(jī)遇極多,但也非常危險。不過都說,里面最為恐怖的不是秘境潛藏的危機(jī),而是人心。阿槿,我知你年少有為,但秘境與世隔絕,里面的東西只會無限放大人性的丑陋,不要相信任何人。切記!”虞冰將自家?guī)煾父」庹婢膰诟酪徊⒄f了出來,她知道,自己的話好友一定會聽。
牧槿點點頭,“好,我記下了。你在外面跟鉤吻師叔也要注意安全,冥殿行蹤詭異、手段狠辣,若是不敵一定要跑!”
鉤吻真君跟虞冰兩人點點頭,揮了揮手便啟程離開了。
牧槿強(qiáng)壓下心中的慌亂之感,好似有些事情正朝著無法預(yù)料的方向發(fā)展,搖搖頭掐了個靜心訣,轉(zhuǎn)頭走向衡天派里面。
快樂小喵要快樂
其實我也不知道說些什么,我寫這篇的時候距離現(xiàn)在已經(jīng)幾天了。之前總想著多存些稿子,現(xiàn)在就放縱一把吧。希望大家天天開心 今天也是小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