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泉溝王家。
最近幾天王家是真的熱鬧,各種親戚鄉(xiāng)紳,遠朋近親都來賀喜,村長媳婦周氏跟滿盈嫂子忙的不可開交,好在今天早上的時候,王大梁已經帶著王子乘回去縣城了,同去的還有栓子一家,說是要給大虎小虎帶去,看看能不能在王大梁的私塾讀書。
為什么沒喊王挽箏?開玩笑,誰家會給女娃子開蒙。就算家里愿意,私塾也不會愿意收的,這是封建社會,女子的地位就是如此。當然,大戶人家例外,但是人家是家里的族學,甚至在家請了先生的,王挽箏很明顯不在此列。
那馬小花也是個有眼力見兒的,見隔壁就剩下老村長兩口子了,把家里活兒做完就趕緊去隔壁幫忙了。最近大家漸漸的對馬小花熟悉起來了,對她這個勤快又少語的姑娘也越來越好,這其中也包括王挽箏。畢竟,王大柱做飯的手藝屬實不怎么樣,又不能天天去隔壁村長爺爺家蹭飯,家里終于可以吃上正常的飯菜了,這真的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所以王家人隱隱的已經承認了她的存在,就等王大柱松口,就幫兩個人把親事辦了。
今早王挽箏眼皮一直在跳,總感覺會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本來她以為自己心神不寧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小蒙告訴她,說隨著修為增長,修士是可以隱約感知一些天機的,尤其是關于身邊比較重要的人。于是她今天干脆就一直粘在王大柱身邊,生怕他出什么意外。
偷偷跟著便宜爹進了趟廣山,見爹爹安全的走出了深山,王挽箏提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于是,御劍飛回了家。
這時的水泉溝村已經快隱入黑暗了,家家戶戶炊煙裊裊,一派溫馨祥和。
王挽箏輕手輕腳的回到家里,卻發(fā)覺家里冷鍋冷灶,跟平日里大不相同。她以為馬小花還在隔壁,不禁皺了皺眉。
隨即一想,可能兩只老虎今天上私塾的事情定了下來,那隔壁應該是要忙活頓好的了,甚至他們爺倆也要去湊個熱鬧的,不回來做飯也就說的過去了。
然后王挽箏就回房間打坐去了。
等王大栓回到家,天色已經黑了下來,王挽箏蹦蹦跳跳的迎接便宜爹爹回家,乖巧的打水給他洗手洗臉。王大柱一看沒發(fā)現(xiàn)馬小花,扭頭問她:“你姑姑呢?”
“可能在隔壁村長爺爺家呢?!蓖跬旃~乖乖巧巧的賣萌。“我睡覺了,爹爹回來才醒?!?p> 王大柱不以為意,把打回來的兩只山雞拿起,拉著小女兒的手,去了隔壁。
結果,只有老兩口在家,一問才知道,馬小花晌午前就回家了。王大栓心里一突,決定先把王挽箏托付給老兩口照看,他自己去馬村看看。他覺得馬小花八成是讓那些極品家人抓回去了。
王挽箏心里也有些著急,難怪今天心神不寧的,原來是這個便宜姑姑出事了。于是乖乖的聽了王大柱的吩咐,讓他放心的去找馬小花。畢竟,以王大柱的身手,應付幾個莊稼漢還是綽綽有余的。
老村長拉著王挽箏站在家門口,一邊囑咐著王大柱早去早回,一邊讓老婆子給他裝些干糧,他知道王大柱去山里一天了,說不定水米未進呢。
王大柱接了伯娘給裝的兩個餅子,摸了摸閨女的頭,叮囑她聽爺爺?shù)脑挘ゎ^出發(fā)了。
突然,王挽箏心口“咚咚”的狠跳了一下,王挽箏茫然的揉了揉胸口,被爺爺牽著回屋了。
“小蒙,我是不是身體出問題了?!蓖跬旃~不明白剛才是什么情況,她想起了前世經常聽說的走火入魔,不禁開始反思,最近練功有沒有什么不尋常的地方。
“沒有,主人?!毙∶烧J認真真的掃描了她的身體?!安]有發(fā)現(xiàn)異常。”
王挽箏應付著在爺爺家吃了口飯,就在村長家睡下了。再怎么說,她也只是個五歲的小女娃,家里一個大人沒有,老村長是不會讓她自己回去的。
王挽箏躺在床上,開始運功審視自己的身體,每一寸每一寸的檢查,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可是心慌的感覺越來越重,這時,門外響起了凌亂的腳步聲。王挽箏忽的坐了起來。
門外王大栓的聲音傳了進來,帶著絕望的嘶啞和不安?!暗?,開門!爹啊,小虎子回來了沒?”
老村長夫婦趕緊披上衣服,往外走去,三步并兩步趕去開門。
王挽箏此時腦子一震,“糟了,小虎!”
此時老村長已經打開了院門,滿盈嬸子一把抓住公爹的袖子,滿眼帶著破碎的希冀,“爹,小虎子回來沒?他回來了對不對?”
那個平時笑盈盈溫暖著每個人的女子,此刻無比狼狽,卻死死的拽著公爹和婆婆的袖子,仿佛這是她活下去的最后一根稻草。
“小虎子不是跟你們去縣城了嗎?咋了,出啥事兒了?”老村長也知道出事兒了,趕忙問向兒子。
“我的兒??!”滿盈嬸子一聲絕望凄涼的哀嚎,然后身子一軟,就往地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