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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秘:從學(xué)徒到高維俯視者

第114章 阿蒙的風(fēng)格

  南大陸,東拜朗,古拉因城。

  倫納德.米切爾正呆在教會分配的休息室內(nèi)。這外形頗有詩人氣質(zhì)的家伙窩在壁爐邊的躺椅上,驅(qū)使著自然靈舉起一份份近期收集來的情報懸浮在面前,雙手則交疊著墊在腦后,較為放松地做著閱讀。

  他的身后不遠處,幾名紅手套正聚在一起邊閑聊邊打牌。

  茶水、咖啡、煙草和烤玉米餅的香甜味道混合在一起,如同天然安眠藥,令房間內(nèi)的氛圍變得格外適合入睡??上г谶@里的全是休假六個小時就能生龍活虎干上六天活兒的“不眠者”們,此刻正是精力旺盛。

  “米切爾先生,我真想提醒你現(xiàn)在是休假時間。”

  一位手捧著奶油味爆米花,聞起來甜滋滋的紅手套路過倫納德身邊,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學(xué)會放松也是很重要的?!?p>  沒有哪個腦子正常的人在會休假時間加班看卷宗。

  黑發(fā)因欠缺打理而顯得凌亂的倫納德哈哈一笑,用調(diào)侃的語氣回應(yīng)道:“不多看看卷宗,怎么給‘啟示’寫文章投稿?”

  爆米花味的紅手套失笑搖頭:“要是真的能被收稿,高低得給你記上一功。”

  他們口中的《啟示》是一本民間雜志的名字,此刻休息室的角落里就堆著之前收繳上來的十余份。說是雜志,實則是種印刷質(zhì)量不太好、一份也就三十頁左右的小冊子。它的封面通常十分大膽,不是色彩濃烈,就是曲線妖嬈,加之經(jīng)常被投放于酒館、碼頭、車站、旅店前臺等地方,自然而然地吸引了大量目光,時常被拿起來翻閱。

  然而與同行不一樣的是,《啟示》除了刊登那些喜聞樂見的露骨故事外,還使用了許多篇幅,來講述一些在東拜朗口耳相傳,或者發(fā)源自北大陸經(jīng)過一番本土化處理后的恐怖傳說,譬如身著黑袍帶著瘟疫面具的邪惡巫師、譬如月圓之夜在墓園游蕩的狼人與活尸,譬如狂暴海上飄蕩不定只在暴風(fēng)雨中現(xiàn)身的幽靈船,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這些傳說這些故事在南北大陸都屬于歷史悠久,十分常見的那種。但光是寫些不入流的恐怖故事,又怎么會引起紅手套們的注意?真正令人奇怪的是,《啟示》在這些故事中,夾雜了許許多多真正的神秘學(xué)領(lǐng)域內(nèi)的知識,這包括但不限于各種祈禱的方法、制作符咒的基本步驟、不少神奇藥劑的調(diào)配秘方,還在扉頁打著廣告,公開接收神秘學(xué)領(lǐng)域的投稿!

  在無意間發(fā)現(xiàn)《啟示》雜志內(nèi)不同尋常的內(nèi)容后,官方非凡者們就對其進行過追蹤,可是無論是占卜還是跟蹤,甚至地毯式的排查附近的印刷工廠,都無法找出這本雜志的出處。

  向《啟示》投稿這種方法自然也被試過。值夜者們不僅在投稿中留下了可供定位的物品,還于現(xiàn)實中暗自跟蹤取信的郵差、跟蹤送信的郵車,然而那封投稿卻在寄出的一小時后無聲無息地被退回到臨時據(jù)點門前的郵箱中,稿件末尾明明白白用紅色鋼筆簽著兩個大字:退稿。

  這下子,《啟示》雜志無疑成了一個謎團。撰寫它的似乎是一個飄渺無形的幽靈,就這么避開了所有人的耳目,讓最新一期的《啟示》能夠準時抵達報童們手中和那些空蕩蕩的雜志架。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啟示》似乎并不是那些邪神用來宣揚自身的危險讀物,它的內(nèi)容從不涉及信仰,所描述大多是神秘學(xué)領(lǐng)域的基礎(chǔ)知識,真正能應(yīng)用的那些,不是在細節(jié)處有著許多謬誤,就是哪怕正確去實施,普通人也會因為靈性不足而失敗,沒辦法達成儀式的效果。

  因此在多次呈交了相關(guān)報告后,《啟示》最終被評估為需要日常關(guān)注,但無需特別處理的安全級異常。在休息之余,不少紅手套還會將它當作通俗小說來翻看,權(quán)當消遣。

  和同事隨意談笑了幾句后,倫納德腰背用力翻身而起,來到盥洗室解決個人問題后黃銅水管下沖洗著雙手,忽然靈感有所觸動,抬頭看向了洗手臺上懸掛的橢圓鏡面。

  如同水面倒影般,一個龐大而朦朧的身影浮現(xiàn)而出。

  它整體由骨骼拼湊而成,顯得輕盈而單薄,頭骨前端是尖銳喙部,此刻正銜著張紙條。修長頸椎的末端連接著形狀奇異的肩胛與胸椎,背后更是延伸出了一雙巨大的骨翼,在虛空中緩緩扇動。再往下,則是環(huán)抱狀的一段段一節(jié)節(jié)脊椎骨,由粗變細延伸了很長。

  這就像是鳥類和蛇類的骨骼被拼接在了一起,渾身充斥著空靈與寂滅的氣息,令盥洗室的氣溫都下降了少許。

  倫納德飛快伸出手從鏡中不死骨鳥的口中抽出了紙條,好讓“魔術(shù)師”小姐的信使重新潛回靈界離開此處,并時刻側(cè)耳聽著門外動靜。

  “紅手套”中可是有不少“死神”途徑非凡者,他們對死靈的氣息相當敏感,哪怕是多停留幾秒,都可能引起注意。

  好在作為兼具“門”和“死神”兩途徑特質(zhì)的不死骨鳥并沒有真正降臨現(xiàn)實,而是通過鏡面現(xiàn)身,本身也有“守秘”的能力,因此沒在這官方非凡者聚集的地方引起什么混亂。

  “魔術(shù)師”怎么突然聯(lián)系我,難道是埃姆林要回來了……他嘀咕著展開紙條,看完之后愣了愣,壓低聲音脫口喊道:“老頭!醒醒!”

  “我看到了?!?p>  蒼老的嗓音在他腦海深處響起,聽起來并沒有什么慌亂緊張感,這讓倫納德稍微安心了些。

  帕列斯說:“你讓‘魔術(shù)師’召喚,嗯,‘世界’的信使,我和祂一起去一趟?!?p>  倫納德收起紙條,找了個借口匆匆離開教堂,讓自然靈帶著自己穿梭土地來到偏僻處,再次召喚出不死骨鳥信使傳達了老頭的意思。

  十幾秒后,他面前的空間似是被強行塞入一道閃爍著淡淡璀璨星光的門扉,被擠壓地向兩側(cè)展開,身著哥特式繁復(fù)裙服、脖頸上方空空蕩蕩手中卻提著四個金發(fā)頭顱的奇特靈界生物從中走出。

  “世界”格爾曼.斯帕羅的信使、“節(jié)制派”首領(lǐng)、殘缺的天使,蕾妮特.緹妮科爾!

  祂手中的四個頭顱轉(zhuǎn)向倫納德,依次開口:“你是……”“帶著他……”“還是……”“用我制作的媒介……”

  說著,其中一個頭顱自行向上飄起,向倫納德展示了一個簡陋的布娃娃。

  蒼老的聲音從倫納德嘴巴里傳出:“多謝?!?p>  那頗為深邃的綠色眼眸中驟然凸顯出兩道首位相連、有十二個環(huán)節(jié)的蟲豸虛影,隨后數(shù)道流光飛出,落到蕾妮特制作的布娃娃身上,讓這簡陋的道具充滿了靈魂般活動四肢,輕松跳到了蕾妮特肩膀上。

  布娃娃紐扣縫就的雙眼似乎變成了和帕列斯本人一致的暗沉棕色,祂看向倫納德,簡單說道:“你先回教堂,向‘愚者’和‘黑夜’祈禱。”

  “…好。”恢復(fù)原本嗓音的倫納德沒有逞強,深深點了下頭,目送好友的信使和老頭一起進入靈界。

  轉(zhuǎn)眼之間,兩位天使就隱蔽地降臨普利茲港,看到了掩飾不住焦慮來回踱步的佛爾思.沃爾和正盡量安撫著好友的休.迪爾查。

  帕列斯第一眼先看了看這兩位,尤其是前者,確認她們此刻并沒有被寄生。

  “贊美愚者!”

  看到兩位天使當真回應(yīng)了自己的請求,佛爾思微微松了一口氣,在保持著尊敬態(tài)度的同時急切迎了上去:“有勞兩位殿下……”

  蕾妮特的四個頭顱淡淡回應(yīng):“只是查看情況……”“三千魯恩金幣……”“如果發(fā)生戰(zhàn)斗……”“一萬魯恩金幣……”

  呃?

  佛爾思略微怔楞了一下,沒想到高位非凡者還會大量索求現(xiàn)實世界的財物,又聽到最開始的那枚頭顱補充道:“可以分期……”

  “好,好的!”以為是自己的遲疑讓對方產(chǎn)生了誤會,佛爾思連忙答應(yīng)下來。

  這不是什么小數(shù)目,但在無需考慮晉升和魔藥費用的情況下她咬咬牙也是能夠湊齊,光是多里安曾經(jīng)贈予她的幾處房產(chǎn),差不多就值一萬鎊,唯一的問題就是不太方便折換成大量金幣。

  她隨即看向帕列斯,等待這位提出條件或要求。

  布娃娃輕輕搖頭:“如果有戰(zhàn)利品,歸我?!?p>  祂對其他事物沒太多渴求,或者說,阿蒙出現(xiàn)的情報本身就很有價值。

  達成共識后,兩位天使再次跨越靈界,尋找到了就在不遠處一棟建筑中不安等待著的多里安.格雷.亞伯拉罕,用各自的手段確認這位亞伯拉罕家族成員同樣沒有遭遇阿蒙的寄生。

  危機解除后,蕾妮特先一步離開,將布娃娃作為贈品送給了帕列斯——作為“囚犯”途徑高序列,祂能制作出暫時承載高位力量的簡易容器,不過多半是承載詛咒使用,用來給高位的“寄生者”當作身體還是第一次。

  其余人則聚集在了一起,聽多里安講述今天發(fā)生的事情。

  “我以為那只是一個普通的非凡者……”多里安殘留著些許緊張地看了眼以布娃娃形態(tài)坐在桌上旁聽的帕列斯,舔了下嘴唇,“他,他使用的水晶球看起來像家族早些年在襲擊中遺失的東西。加上最近局勢緊張,我本來想留下他仔細盤問,但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就忘記了自己的目的和那人的長相,讓他輕松離開了。直到晚飯前無意間看到窗口有烏鴉飛過時,才一下子想起來,那家伙肩膀上一直立著只烏鴉,右眼被白色羽毛圈起的烏鴉……”

  作為亞伯拉罕家族的后裔,他對非凡世界的高層次力量有著不少了解,尤其是在第四紀與亞伯拉罕并駕齊驅(qū)的幾大家族,阿蒙家族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回想起那右眼白圈這無比顯著的象征背后代表著什么后,多里安大腦放空了幾秒,第一個動作是將藏在抽屜中不定時服用解藥就會發(fā)作的毒藥塞入口中,第二個動作才是聯(lián)系自己的學(xué)生。

  而這些話語也讓佛爾思和休聽得背后發(fā)涼,汗毛直豎。

  僅僅是一個眼神一個念頭,就能竊走記憶,讓人渾然不覺自己面對了什么。如果多里安老師沒有及時求助,沒有改信“愚者”先生,說不定真的會遭到寄生,遭到那種“世界”先生形容過的瘟疫式寄生……那我遲早也會被……

  雖然早就在塔羅會上了解過阿蒙的能力和風(fēng)格,但真在現(xiàn)實世界擦肩而過時,佛爾思和休才真正體會到懷有惡意的高位者是多么詭異、可怕!

  帕列斯此刻卻是注意到了一點不同尋常的細節(jié),追問道:“只是烏鴉,那個‘占星人’沒有戴單片眼鏡?”

  多里安謹慎地回想片刻,搖頭道:“沒有。您需要的話,我可以用儀式魔法,畫出現(xiàn)在記憶里那個人的相貌。”

  他有些懷疑這份記憶是否已經(jīng)是被阿蒙給偷竊又替換過,而非自己真正經(jīng)歷的。

  “好。”布娃娃臉上看不出表情,只是簡單應(yīng)答了聲,又問,“他們是否對某些事物表現(xiàn)出了在意?”

  “有。我們見面時,那個‘占星人’正準備給兩個年輕人做占卜,其中一位是當?shù)厍袪査股绦行虚L的幼子,他的女伴好像屬于書商家族,幾年前才來到普利茲港定居,她有一本家族流傳的古老筆記,據(jù)說其中記載了很多奇聞逸事,但未表現(xiàn)出任何非凡。

  “那‘占星人’好像很在意那本筆記,離開前有問我官方非凡者是否進行過調(diào)查,是否存在隱患?!?p>  不太像阿蒙的風(fēng)格,但……

  帕列斯心中油然產(chǎn)生了不少疑惑,作為和阿蒙進行過上千年你追我躲的“老熟人”,這位天生神話生物的行事風(fēng)格簡直是刻在祂腦子里無法撼動的。

  而就經(jīng)驗來說,帕列斯從來沒見過阿蒙只是派出分身,卻不寄生任何人的情況。

  對于阿蒙而言寄生是種難以拋棄的本能。

  祂也許會戲耍想要驚嚇的目標,讓周圍出現(xiàn)明顯的異常卻屏蔽目標的感官,直到累計的恐怖足以擊潰心理防線才欣然揭開真相,或直截了當?shù)赜脤嵙ψ寣Ψ礁惺芙^望與恐懼,很少這樣輕輕拿起又輕輕放下。

  更主要的是,阿蒙雖然生性惡劣,喜好惡作劇,但祂的所有行為背后,肯定都有一個目的。

  如果不想讓亞伯拉罕家的小子發(fā)現(xiàn),祂一開始就可以欺騙感官偷竊記憶;可祂和祂驅(qū)使的人,卻偏偏特意表現(xiàn)了對那古老筆記的在意才離開,又沒有順勢“寄生”。

  這樣看來,那被阿蒙關(guān)注的古老筆記,就如同未經(jīng)掩飾明晃晃擺在道路中央的陷阱般可疑。

  沉思片刻后,帕列斯轉(zhuǎn)向了佛爾思和休:“想辦法讓當?shù)氐墓俜椒欠舱邔⒛潜竟P記收繳上來,不要留在普通人手里。你們或者其他達到序列四的大阿卡納需要在暗處關(guān)注這個過程,關(guān)注其中可能出現(xiàn)的異常。有什么問題,直接將信放到貝克蘭德北區(qū)平斯特街7號的郵箱中?!?p>  比起只是信徒的多里安,“愚者”的神前會議參加者更適合做這件事。

  在爭斗中落敗失去唯一性的阿蒙,對“愚者”這位準“詭秘之主”必然有著深深忌憚,不會輕易對“愚者”的眷者下手。更何況,她們還會定期前往“源堡”聚會。

  佛爾思和休稍微溝通了下,覺得沒有問題。

  雖然這兩天她們將忙于籌備貝克蘭德圍獵惡魔的行動,需要保存力量盡量避免冒險,但監(jiān)督收繳筆記的事情可以委托給不參加正面戰(zhàn)斗的“月亮”先生來做。

  留下一條在多里安身上淺層寄生以防后患的“時之蟲”后,帕列斯讓佛爾思將自己送回了南大陸倫納德身旁。

  “老頭,怎么樣?阿蒙又在策劃什么?”得知同伴們都沒事,放松下來的倫納德在收拾任務(wù)行裝的間隙,好奇又不失謹慎地問道。

  “目前看不出來,再等等看?!?p>  帕列斯含糊地回答了一句,隨后便不再理會倫納德的追問,讓后者帶著稍許遺憾結(jié)束了六個小時的休假,重新投入了忙碌的工作中。

  ——————

  正忙著煎烤牛肉片的道格拉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普利茲港引起了一場涉及兩位天使的隱秘波瀾。

  牛肉本身滲出的油脂在鑄鐵鍋上滋啦作響。不過片刻,切得較薄的牛肉片色澤就由鮮紅轉(zhuǎn)深,四周微微卷起,油脂邊緣被煎烤至有稍許焦邊。

  稍微轉(zhuǎn)小了火候,他抄起提前調(diào)好的醬汁淋入鍋中,讓肉片裹上了更加誘人香甜的淡淡琥珀色澤,有了基礎(chǔ)的調(diào)味。

  他的左手邊,另一口湯鍋里正咕嘟著加入了奶油、攪拌得極為順滑的玉米濃湯;更遠些的烤箱中,幾張搟得很圓的薄餅剛翻過面,撒有芝麻粒的微鼓表皮被炙烤出焦褐斑點。

  烤肉的油脂香氣、濃湯的甜味、面餅的麥香相互交織,蒸騰彌漫。白眼圈烏鴉在三個炊具間來回蹦跳,左看看右瞧瞧,尾巴上還沾著一點白色面粉痕跡,主打一個什么都不干,但顯得很忙。

  好在作為鳥類它的胃口也不算很大,在飯菜上桌前就靠偷竊吃飽了,就這么懶洋洋地蹲在道格拉斯頭頂。

  和維瑞蒂共同飽餐一頓后,小姑娘主動承擔了洗碗工作,道格拉斯幫著收拾好餐桌后回到房間,召喚來“高〇地圖”寄出了給凡娜的短信。

  考慮到凡娜現(xiàn)在也是個龐大隱秘組織的頭目,他沒準備今晚就收到回復(fù),寄完信便照常研究起了符咒學(xué)和極光會記載的古代歷史。沒想到僅僅半個小時后,凡娜的信使就再次從對面墻壁中游弋而出,將一個又厚又重的巨大信封丟到了桌面。

  道格拉斯看了眼“高〇地圖”鉆出的那面墻壁,通過對房間布局的熟悉,推測出那可能是隔壁梅麗莎小姐的房間,而梅麗莎也是非凡者。

  “不知道‘通識者‘的靈感能不能夠看到信使……”

  這么想著,道格拉斯打開信封,先拿出回信讀起內(nèi)容:

  “可憐的小卷心菜:

  “你是想先聽聽安慰,還是想先寫份遺囑寄給我做個公證?

  “哈哈,開個玩笑,你可是位神眷者,說不定會比我活得還久。

  “唔,我對‘惡魔’途徑了解不多,要知道它們現(xiàn)存的數(shù)量本就很少,很遺憾在這方面沒辦法給你更多幫助。有機會的話,我可以陪你去南大陸,多找?guī)讉€樣本當場了解一下。當然,目前能找到的資料我已經(jīng)放進去了。還有近三年來那些邪教徒們在北大陸能找到的蹤跡,我列了一份清單,你先大概瀏覽下。

  “第八局內(nèi)部卷宗無法帶走和抄錄,如果有什么想具體了解的,需要你本人來一趟特里爾,我?guī)氵M內(nèi)部直接看。

  “有關(guān)羅塞爾的組織,那就更多了。你是沒來過特里爾,沒在特里爾生活過,要知道,這里每天都有一千個新奇想法誕生,其中九百個大概都與羅塞爾有關(guān),區(qū)別只是含量多少。

  “與文字和語言相關(guān)性最強的,是半個月后舉辦的博物展覽會,將公開展示近期考古中首次發(fā)現(xiàn)使用了多種密文的全新羅塞爾筆記。這不是秘密,特里爾的各大報紙都刊登了相關(guān)新聞和文物照片。

  “此外,兩個月前蒸汽教會資助了一個叫做‘電影’的項目,據(jù)說也是從羅塞爾筆記中得到的靈感,是種能讓相片動起來演繹劇目的特殊器械和技術(shù)。這個項目已經(jīng)申請了專利保護,發(fā)明者是幾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藝術(shù)家,專利說明書副本也給你了。就在博物展覽會舉辦的同一周,蒸汽教會還會舉辦叫‘電影公映’的活動。

  “近半年,特里爾地下文學(xué)市場還多出了許多內(nèi)容有點問題的雜志,其中有本叫《讀者》的,里面摻雜著不少神秘學(xué)領(lǐng)域的基礎(chǔ)知識,并且用連載的方式刊登許多羅塞爾的生平秘聞,你知道的,多半是桃色新聞那種。值得注意的是,它從不宣揚任何信仰,而且找不到具體的出版人和發(fā)行商,近來已經(jīng)受到越來越多的神秘學(xué)愛好者甚至低層次非凡者追捧了。

  “前三項是影響范圍最大的,其他符合條件,能收集到一定信息的可疑案例也收集了一些,不是太多。

  “好了,雖然不知道你收集這些做什么,不過情報的價值是由使用它的人決定的,具體該付多少,你自己決定,來特里爾時給我就好。

  “嗯,應(yīng)該會來吧?畢竟卷宗、博物展覽會和‘電影公映’,只靠我轉(zhuǎn)述的話,很可能會無意間忽視掉你關(guān)心的部分。要出發(fā)前記得告訴我,羅塞爾說過,招待遠道而來的朋友是本地人的義務(wù)。

  “祝你好運,我的倒霉朋友!”

竹字當頭

唉,宿環(h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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