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小沖突
次日,柳長青安靜的屋中打坐練氣,但總是無法平心靜氣,心中莫名的煩悶、躁動,總有一種想找人或者物出氣的沖動。就在此時,那名帶他進(jìn)入幽篁谷的高瘦修士卻找上了門。
高瘦修士也算是師父新收不久的弟子,比柳長青早入門了十幾年,人如其名叫閻要高。
經(jīng)過昨夜和牧師兄的一番交談,柳長青得知:長源師祖一共收了七名弟子,分別是六師兄閻要高,五師姐孟飛瑤,一直未見過的四師姐慕夕霧,還是張、牧、陳三位師兄。
“見過閻師兄,師兄找?guī)煹芸墒怯惺聠??”柳長青客氣的問道。
“沒什么事,只是聽說師弟神通了得,想找?guī)煹芮写枰幌?。”閻師兄冷傲的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挑釁。
柳長青眉頭一皺,面色有些不善,他到幽篁谷兩天都不到,和這位閻師兄也只見過一面,他可從未得罪過這位師兄,這人卻主要上門挑事,莫非以為他人軟好欺。
來者不善,本就煩躁的柳長青自然也不會給什么好臉色,一改笑臉,不屑道:“還是算了吧,師兄似乎才突破到筑基中期,我實在是怕出手太重,不小心傷了師兄!”
然后柳長青不由分說,“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房門,柳長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如此沖動,總有一種想激閻師兄出手的意動。
柳長青威脅的話語以及不屑一顧的舉動,讓這位本就帶著怨怒而來的閻師兄瞬間暴怒無比,咬牙切齒的祭出了法器,就要轟碎石門。
由于石屋并沒有任何禁制存在,柳長青自然感受到了屋外強(qiáng)烈的靈氣波動,心中一沉,純鈞劍在儲物袋中蠢蠢欲動,他已經(jīng)不止一次的殺過同門師兄弟了,要是這位閻師兄膽敢動手,他會毫不猶豫的送其去往生大道。
至于會受到師父的懲罰,柳長青自覺長源師祖是個利益分明的人,在已成的事實面前,頂多給他象征性的懲罰,不會動真怒。
就在閻師兄要動手之際,他的身后突然穿來了牧師兄的聲音:“閻師弟,你想干什么,向同門師弟動殺手,你想被師父廢掉修為嗎?”
閻要高身形微頓,收起法器,怒氣沖沖的說道:“哼,我不過是想找?guī)煹芙涣饕幌?,沒想到柳師弟自持神通過人,狂妄自大、目中無人,不僅出言羞辱于我,竟然還敢朝我甩門,師兄你說,我這個做師兄的該不該出手教訓(xùn)一下他,這事就算鬧到師父哪里,我也有理!”
閻師兄也是城府極深之人,二話不說就給柳長青扣上了一個大帽子,說得是振振有詞。
“呵,閻師弟,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你那點小心思師兄我能不知道,是飛瑤的事吧,你真要到師父面前評評理!”
牧師兄呵呵一笑,絲毫不顧及師兄弟情面的拆穿了閻要高的小心思和拙劣的演技。
被牧師兄拆穿的閻師兄也不在偽裝,大聲武氣的赤裸道:“既然師兄已經(jīng)知道了,那師兄就不應(yīng)該再阻我,我這可都是為了師姐能出口惡氣,姓柳的,你要還是個男人,就出來與我死斗,讓我看看,你都會些什么驚天神通,敢這樣折辱飛瑤!你出來啊……”
閻師兄對著石門拳打腳踹,不停的用言語挑釁道。
“行啦,師弟,不要再丟人現(xiàn)眼了,回去!”牧師兄面露不悅,上前呵止。
“師兄,你不要攔我,看我不……”
“砰!”
就在這時,石門好像被閻師兄踹開了,柳長青瞟了一眼瘋狗般的閻師兄,然后就像沒看見一樣,平淡的對著牧師兄說道:“牧師兄,找?guī)煹苡惺聠???p> “好小子!”牧師兄見了柳長青的表現(xiàn),心中暗道。
“沒什么,怕師弟一人太過無聊,正好前些日子得了一壇上好的靈酒,就想和師弟一同品嘗!”
“靈酒?”柳長青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露出了好奇的神情。靈果他吃過不少,這靈酒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難道是用靈果釀造出來的酒!
被無視的閻師兄齜牙咧嘴道:“不準(zhǔn)走,今天不決出個勝負(fù),休想離開!”
看見面目扭曲猙獰,已然失去理智的閻要高,柳長青心中一寒,殺機(jī)隱現(xiàn),“此人不能活!”
“好啊,正好昨日未能盡興,今天我就給師兄一個送死的機(jī)會?!?p> 柳長青嘲諷道,一臉的無所謂。他要激閻要高當(dāng)場動手,這樣就算是格殺了他,自己也能找理說事。
“好,受死!”
閻要高怒喝一聲,單手一揚(yáng),一把頂級的飛刀和一柄金戈同時飛射而出,斬向柳長青。如此近的距離,柳長青根本沒有反應(yīng)的機(jī)會,絕對是必死無疑。
牧師兄大驚失色的祭出了防御法器,迅速倒退,口中怒喝一聲:“你敢動手!”
然而柳長青的身影閃了幾閃,氣勢驚人的飛刀與金戈像是斬到了虛影上,從柳長青的身體中穿了過去,斬到了石門上,“轟”的巨響,石門被擊成了碎末,而柳長青憑空消失不見了。
“什么!”
閻要高瞳孔瞬間收縮,驚慌的施展了一個護(hù)身罩,然而還未等他做出下一步行動時,有什么尖銳無比的東西刺穿了他的護(hù)身罩,抵在了他的后背上。
同樣驚疑不定,四下尋找柳長青的牧師兄只看見柳長青如同鬼魅一般,出現(xiàn)在了閻師弟的身后,并且用師父賜的分光刃輕易破開了閻師弟的護(hù)身罩,如今柳長青只要微一向前用力,分光刃就會穿過閻師弟的胸膛。
“柳師弟,千萬不要啊!”
牧師兄急忙出聲勸阻,生怕柳長青手抖一下,要了閻師弟的性命。雖然筑基期修仙者的肉身經(jīng)過了筑基丹的洗髓易經(jīng),變得比普通人更強(qiáng)橫,但畢竟只是肉身,不可能像妖獸一樣,能硬接法器而無礙。柳長青要是沖動之下,鬧出了人命,這件事恐怕難了了。
閻要高震驚非常,根本不知道柳長青是怎么到了他身后,但是他篤定柳長青不敢出辣手,反而鎮(zhèn)定了不少,正想著如何反殺柳長青。
“看你是真的想死,也好,就由師弟送你一程吧,免得師弟日后擔(dān)心!”
見閻師兄操控的飛刀和金戈蠢蠢欲動,柳長青冷笑道,然后手指微微一動,分光刃就沒入了閻要高身軀半寸有余。
閻要高瞬間感到一股鋒銳透體而出,臉色蒼白,驚恐萬分,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而那兩件法器也掉落在地,他不是不怕死,只是沒想到柳長青有這么強(qiáng),轉(zhuǎn)瞬間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師弟不可啊,切莫沖動,此時我定當(dāng)稟報師父,相信他老人家一定會嚴(yán)懲閻師弟,給你一個公道的!”
看著柳長青就要動手,牧師兄急切的勸說道,并且搬出了長源師祖。
柳長青心中微嘆,壓制住了滿腔的殺意,將分光刃緩緩抽了出來,此時閻要高的藍(lán)衫上已經(jīng)有些許黑漬在慢慢散開。
閻要高原本想抬手擦一擦額頭的冷汗,順便取儲物袋中的療傷丹藥,可他卻發(fā)現(xiàn)雙手僵硬,難以自控。
說來也是可笑,像閻要高這樣的出生修仙世家,從小天資過人,各種修煉資源不斷,包括筑基丹也是家族準(zhǔn)備好的,雖然已經(jīng)成為了一名筑基修士,但是比任何人都要怕死。
“多謝牧師兄出言勸阻,不然師弟這次可真要犯下彌天大錯了,師弟一時昏了頭,還望閻師兄千萬別往心里去,師弟給師兄賠不是了!”
柳長青瞬間變臉,誠懇的說著賠罪言語。
這可讓牧師兄當(dāng)場愣在了原地,心中冰寒,對柳長青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懼意。
而閻師兄卻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一直保持著之前的樣子,連面上的驚恐都一點沒有消退。
“閻師兄,閻師兄……”見閻師兄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柳長青又連喊了幾聲,此刻他還不知道,威風(fēng)凜凜的閻師兄還深陷驚恐的泥潭中,無法掙脫那無形的恐懼。
“閻師弟,你怎么了?”
牧師兄見情況不對,以為閻師弟受了重傷,立刻上前兩步,輕拍了一下閻師弟的肩膀。
閻要高干咽了一口冰冷的唾沫,顫顫巍巍的開口道:“沒……沒事,謝柳兄手下留情!”
閻師弟緊緊抓住了牧師兄的手臂,此時他的臉上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之前桀驁不馴,臉色極為難看,眼中滿是順從和畏懼,就連稱呼都變了。
柳長青剛想說什么,一道火光卻朝幾人的方向疾馳而來,讓柳長青欲言頓止。
火光轉(zhuǎn)眼就到了幾人身前,散成了一團(tuán)艷麗的煙火,從中傳出了長源師祖的話語聲:“長青,立刻到大廳見我!”
“牧師兄,看來師父找我有要事,只能下次作陪了。閻師兄,今天這事錯在師弟,下次師弟在設(shè)宴賠罪吧,先行告辭了!”
柳長青對二人一拱手,客氣至極的說道,和之前滿面殺氣的他判若兩人。
牧師兄立刻笑著回應(yīng):“好,那壇靈酒我就等師弟回來了再開,師弟快去吧!”
閻師兄想從僵硬的面容上硬扯出一抹笑容來,然而卻是怎么都笑不出來,苦著一張臉道:
“是師兄太沖動了,還是師兄請師弟吧,希望師弟千萬不要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