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結(jié)束
阿扎木修煉了這頂級血道魔功,自然是無比清楚這一點(diǎn),但是他剛筑基沒多久,修為尚淺,剛剛血晶盾被攻破的一瞬間,他只能靠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來凝固血罩,不然剛剛一擊就是他的死期!
然而下一刻他就傻眼了,只見晶劍居然瞬間化成了晶瑩的液體,將再次凝實的血盾融化出了一個碗口大的缺口,當(dāng)驚慌失措的阿扎木想要驅(qū)動血煞之氣將洞口修補(bǔ)好時,一根只有三四寸長的黑羽一閃而逝。
血罩重新化回了血霧,粉色霧氣瞬間將其全部淹沒,然后又漫延向了其他地方……
石室之中,正在苦苦支撐護(hù)罩抵擋漫天飛花的王玄和尤鐘二人在察覺到鮮于葉上魔化之后,面上同時浮現(xiàn)了大喜過望之色。
這可不是因為功法反噬導(dǎo)致的變異,而是凝血功上記載的一種名為“血魔變”的驚世神通,可以通過燃燒精血,來大幅提升修為法力,至于會有什么樣的反噬,他二人就不清楚了。因為這個秘術(shù)只有教中真正的高層才能修煉,他二人也只是耳聞罷了!
但是鮮于葉上的猙獰模樣,瘋狂暴漲的修為,以及徒手撼飛劍的情形還是通過神識清楚的映在了二人腦海中,此刻他們認(rèn)為柳長青這位筑基中期的修士絕對無法抵抗魔化后的鮮于葉上,下場除了成為血使大人的血食外,再無其他可能!
孟飛瑤同樣注意到了魔化后的鮮于葉上,玉容上憂愁不安,雖然她身懷祖父賜下的三件秘寶,除了大名鼎鼎的雷珠和封印了祖父全力一擊的玉符外,還有一張遁空符,瞬間就能遁出數(shù)里外,自然無需擔(dān)心什么。
但是柳師弟出生世俗界,沒有任何背景,身上也沒有寶物護(hù)身,就連張土遁符都要找她借,恐怕會有性命之憂……
不過孟飛瑤的擔(dān)心有些多余了,望著鋪天蓋地而來的多眼血怪,柳長青擲出了風(fēng)火旗,風(fēng)火旗發(fā)出了獵獵作響之聲,然后幻化成了一頭青紅兩色的蛟龍,撲倒了血怪,兩頭兇獸如同有實體一樣,互相纏斗撕咬在了一團(tuán)!
鮮于葉上猩紅的雙瞳中血光閃動,然后就消失在了原地。
見到這一幕,柳長青不慌不忙的召回了十五道劍光,此時十五道劍光已然將血色短劍斬成了無數(shù)血色小碎塊。
驟然之間,石室中所有人都感到了鋒銳刀刃劃過肌膚,割破血管的窒息感覺,就連高速移動中的鮮于葉上也頓住現(xiàn)出了身形。
柳長青毫無保留的散開了劍氣,劍指一點(diǎn),銳氣十足的開口道:“殺!”
身前的十五道銀光輕鳴一聲,破空刺向了鮮于葉上。
此時鮮于葉上已經(jīng)從剛才的失神中回過神來,雙臂上血芒流動,十指長出了森然如刀的尖利指甲,雙臂齊舞間,無數(shù)爪芒迎向了銀光。
而孟飛瑤以及王玄、尤鐘、鮮于寒馥都被二人的驚人神通驚得瞠目咋舌,一時間竟忘記了爭斗,開始專心關(guān)注起了二人的爭斗。
然而令幾人呆若木雞的情形出現(xiàn)了,爪芒一接觸到無堅不摧的銀光,立即一觸即潰,然后銀光圍繞著鮮于葉上瘋狂刺、斬!
鮮于葉上反應(yīng)倒也不慢,雙臂往身前一擋,怒嚎一聲,片片血鱗倒豎而起,組成了一面堅不可摧的鱗甲盾。
雖然鱗甲盾擋住了大部分銀光,但是有五道銀光異常鋒利,斬下了無數(shù)鱗片,血肉飛濺。
鮮于葉上可是實打?qū)嵉挠矟h,就算是血魔化之時,身體承受了魔化帶來的巨大痛苦,卻也是一聲不吭,硬生生咬牙扛了下來。
但是在無數(shù)銀光瘋狂斬?fù)粝?,他還是發(fā)出了痛苦的悶哼聲……
幾人原本都以為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爭斗,沒想到局勢竟然是一邊倒。孟飛瑤柳眉舒展,喜形于色;而王玄和尤鐘卻是一副大禍臨頭的驚慌模樣;至于鮮于寒馥則是滿臉的痛苦,仿佛每一劍都斬在了其身上。
王玄和尤鐘對視一眼后,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決然之色,兩人身上血?dú)庖荒?,血色光罩瞬間瓦解消失,然后二人血光凝結(jié)一處,幻化成了一道血錐,趁著孟飛瑤分神之際,不惜一切破開了花海,朝出口飛射而去。
等孟飛瑤驚覺之時,二人已經(jīng)遁入了通道中,孟飛瑤連忙玉指一點(diǎn),口中輕斥:“去!”
隱藏在花海中的玉簪應(yīng)聲飛出,雖然玉簪速度奇快無比,但是顯然有些來不及了。
然而下一刻,逃跑的二人卻被通道中翻涌的粉霧逼了回來,都面如死灰!
孟飛瑤喜出望外,連忙驅(qū)使花環(huán)和玉簪攻了上去,和粉霧形成了兩面夾擊之勢。
同一時間,俏臉上滿是痛苦之色和淚痕的鮮于寒馥眼中滿是決然,她已經(jīng)不再是當(dāng)年幼稚的少女了,知道現(xiàn)在求柳長青收手是絕無可能了,倒不如拼死一戰(zhàn),雖然是必死無疑,但是能和從小疼愛她的哥哥一同承受死亡的痛苦,那也是得償所愿了!
只見鮮于寒馥玉頸之下,無數(shù)血絲涌現(xiàn),然后她杏唇一張,一道只有拇指粗細(xì)的血光一閃即逝。
雖然柳長青操縱了十五道劍光之多,但是這些劍光都是純鈞劍以及四把子刃的劍氣所化,雖然會占用多余的神識,但是并不多,所以柳長青依舊有余力來留意其他人,防止被人偷襲。
果不其然,鮮于寒馥毫無征兆的出手了,血光速度快到肉眼難見,轉(zhuǎn)眼就到了柳長青身前,柳長青依舊沒有露出太多的驚慌,同樣是一張口,一道無形有影的劍氣爆射而出,輕易的將血光湮滅,同樣一閃即逝!正是柳長青在體內(nèi)蘊(yùn)養(yǎng)了多年的一口劍氣。
見到這一幕的鮮于寒馥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苦笑著閉上了眼睛,一顆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下一刻,秀首毫無征兆的掉落了下來,身體隨之往后倒下。
被數(shù)道劍光困住的鮮于葉上發(fā)出了痛苦的哀嚎,柳長青卻是面無表情的繼續(xù)驅(qū)使著劍光,片刻后,鮮于葉上就被削成了一副血淋淋的骨架子。
與此同時,少了鮮于葉上源源不斷供給血?dú)獾难忠脖或札埻淌?,飛火旗隨之恢復(fù)了原形,飛回了柳長青手中。
不過讓柳長青意外的是,那名虬須大漢和病懨懨的中年人居然還活著,不過柳長青可沒有插手的意思,還暗中吩咐小黑和小蛇出工不出力!
不過他也沒有看戲,收起藍(lán)水盾和銀沙劍后,就神色淡漠的走到了血淋淋的骨架旁,在一堆血肉中翻出了幾樣?xùn)|西并且撿了起來,三塊玉簡和一個類似身份令牌的東西。他剛剛刻意避開了這些東西,所以才未被純鈞劍斬成碎渣。
“這是,凝血功!”柳長青將一塊玉簡貼在額頭,查看了起來,片刻后他驚呼出聲。
沒想到鮮于葉上居然把凝血功貼身攜帶著,而且這可不是周姓老者拿出了不全功法,而是一部足夠修煉到結(jié)丹期的功法,上面還記載了好幾種不凡的神通,比如剛剛鮮于葉上使用的凝血化形,又或者之后使用的血魔化,上面都有詳細(xì)的修煉法門!
“看來鮮于葉上這些年在血神教中混得不錯,真是有些可惜了!”柳長青不禁想道。他倒不覺得血祭有什么錯,如果沒有澤天珠,他現(xiàn)在恐怕也是血神教的一員。
柳長青收起玉簡,準(zhǔn)備以后有時間了再好好研究一下,雖然他不會修煉此功法,但是其中的法術(shù)神通說不定還是能借鑒一下的。
然后他又查看起了其他兩個玉簡,一個只是一門名為《真炎決》的五行低階功法,看來應(yīng)該是鮮于葉上加入血神教之前修煉的功法。
至于最后一個玉簡,對柳長青來說,半點(diǎn)價值都沒有,對于鮮于葉上來說,可能是無價之寶,玉簡中是一幅女子的畫像,這名女子柳長青也認(rèn)識,正是當(dāng)初五人小隊中的美貌少婦——琴秋嵐,當(dāng)初可是為柳長青提供了不是低階符箓。
不得不說鮮于葉上對琴秋嵐用情至深,玉簡中還記載了琴秋嵐的諸多喜好,以及相遇相知相熟的事,不過柳長青可沒興趣去看這些無聊之事,掌中劍氣涌出,鮮于葉上保存不知多少年的無價之寶就這樣化為了齏粉。
接著柳長青又翻看了那塊刻有猙獰怪物的血色令牌,只見令牌一面刻有鮮于葉上幾個字,而另一面則是血神使三個大字,柳長青同樣收了起來,說不定以后用得上。
接下來柳長青走到鮮于寒馥的尸體旁,嘆了一口氣后,彎身撿起了雙目輕閉的頭顱,理了理有些凌亂的秀發(fā),然后將其擺放回了原處。
他知道,以鮮于寒馥的心性,應(yīng)該不會加入血神教這樣的邪魔外教,估計是跟隨鮮于葉上一同進(jìn)的血神教,而且鮮于寒馥的修為剛剛突破筑基期,比起孟飛瑤還要弱上不少,看來除了筑基之前血祭過,筑基之后應(yīng)該就在沒有血祭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