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時不時的晃動著,茂密的灌木叢傳來陣陣騷動。
一個身穿褐衣粗布的少年,正從背后抽出箭來,銀色的箭鏃探出叢中……直指一只正在拱樹的野豬。
倏然,一聲巨吼傳來,只見遠處的森林掠過幾群鳥雀,少年受到驚嚇,身體一怔,箭脫手而出,擦著野豬,射在了樹上。
很快野豬便發(fā)現了少年,只見野豬后腳蹬地,鼻中發(fā)出微微的呼嚕聲,已然是即將沖鋒的樣子,少年頓感不妙,轉身便向眼前的樹跑去,手腳并用的爬上近十米高的槐樹。還不待他穩(wěn)住身形,野豬便沖了過來,只感到槐樹一陣晃動,少年險些掉落下來。
野豬可不作停歇,又再次沖鋒,碩大的獠牙,在樹干上捅出一個“巨洞”,木屑飛濺。慶幸的是,一個獠牙卡在樹中,野豬發(fā)了瘋的,久久未能拔出。
少年很快就穩(wěn)住心神,反手從背上的箭兜中抽出一箭,搭弦,拉弓,箭從滿月的弓上如霹靂般射出,從上而下直接射穿野豬的雙層皮毛,野豬哀嚎一聲,便倒了下去。
少年察看再三,這才滑了下來,拔出別在腰間的匕首,劃開豬牙梗,取出另一個獠牙。少年又從框中拿出纏了好幾圈的麻繩,把豬頭捆的結結實實的,這才放心的拖著野豬。
沿著小道,日趨黃昏,夕陽斜下,少年那拉長的影子愈顯疲憊。
小路漸漸變寬,樹林也變得有些許稀疏,隱隱到了盡頭。
“符辰,回來了!”
“嗯,爺爺?!闭f著少年便跨步上前,去扶等在村口攙著拐杖的爺爺。原來少年名符辰,早年爺爺請村子上的夫子起的名,想讓祥瑞能伴他,去闖蕩這個世界,有所成就。
“這…這么大的野豬!”老人手中的拐杖略微晃動。
“爺爺,你又糊涂了,那是灌木叢,今天打的野豬可在后面拖著呢!”符辰些許無奈的擺了擺手,把背后的野豬拖上前來。
“好!好!好!爐上給你烤了幾個紅薯,這深秋,風吹的直瘆人,小臉凍的…”老頭子伸手揉了揉符辰的臉?!翱旎匕?!”老頭子扶著拐杖緩緩的向村口走去。
村口立著一塊大石,上刻“獵山村”,據說爺爺小時候,就已有了這塊碑。
沿著小路,村子蜿蜿蜒蜒繞了近百米,依傍在后山腳下,木制的房屋上釘著些許補丁,很少能看見瓦片,除了村中修建的祠堂。那里不供各路仙人,供的,卻是一尊無名碑。
早年,附近許多城鎮(zhèn)的獵人都會來后山一帶狩獵,久而久之,就在后山腳下建了那一所歇腳的驛站,漸漸的,獵人們開始交易買賣一些裝備用品,貿易便興起了,人們開始修建店鋪,只可惜那一年,后山一帶的森林中,無故發(fā)生獸潮,妖獸四躥,幸的幾位俠士相助,這才保下了這里,那件事之后,人們爭著說是驚動了獸神,約定不再越過后山,便在此安居下來。
至于村口的碑,只是為了裝飾。
老頭子在祠堂前停下了腳,磚砌瓦房,實木的門框上掛“祠堂”二字,庭院小小的,倒顯得有些精致,院內種的槐樹從砌房時便栽了下來,如今也密布年輪,老頭子停頓幾步,便顫顫巍巍的走進內堂,符辰快走幾步也跟了上去。
“爺爺,為什么要到這里來,您不是從來不讓我來這里的嗎?”符辰不解的問道。
“從我看你長大開始,算算,都過了十六個年頭了,原來你還小,不懂得什么情感,現在也該讓你去看看這個世界,看看這江湖,看看這人心,這感情。咱今個不拜她那個七星娘娘,咱拜這碑,敬咱這先輩,敬立命的恩人?!闭f罷,老頭子便拿起案上的香,在蠟燭上一點,給了符辰三根,便讓符辰照那無名碑拜了三拜,插上香后,又磕了三響。
“馬我已經借好了,拴在家旁的木樁上,正好百里外的明帆鎮(zhèn)近幾周有宗門收徒,你也就去吧!”
“宗門?”
“你去了,便就會揭開這冰山的一角,好了,回去吧。”老頭子便拄著拐杖,哼著幾句小曲走出了祠堂,符辰看了幾眼那無名碑,恭敬的鞠了一躬,也就退出了祠堂。
“爺爺,那邊不是村口潘嬸她家嘛?”符辰看著走在前面的爺爺。
“噢…老頭子我糊涂了,那邊那邊?!崩项^子尷尬的笑了笑,急急忙忙的向另一邊快步走去。
莫符辰
小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