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酒廠實驗室爆炸事件（6）

　　**

　　“喂，”

　　“是我?！崩淇岬穆曇魪碾娫捓飩鱽?，“琴酒?！?p>　　上北幻豎著耳朵，試圖偷聽。

　　但是因為拿著電話的負(fù)責(zé)人很焦躁，在這個不大的空間里拿著手機(jī)，反復(fù)地走來走去，上北幻只能聽到一小部分內(nèi)容。

　　那邊不知說了什么，僅露出一雙眼睛的負(fù)責(zé)人露出了好像地下埋著十噸TNT、身后追著大白鯊般的驚恐眼神。

　　“……公安和警視廳的那群警犬已經(jīng)包圍了這里。你知道該怎么做。”

　　“——如果你自己沒能力處理好，我會親自過去處理。”

　　“嗨，嗨，真的非常抱歉?！碧镏薪橹苯訐Q了副卑微社畜的嘴臉，向電話對面的人不斷點頭哈腰地道歉。

　　“組織不需要廢物?！?p>　　他對著不知何處的琴酒，凝固般彎著腰，等著對面掛斷了電話。

　　**

　　……廢物，在說誰？

　　「原來是我?！?p>　　為組織辦了這么多年事，就連這棟大樓都是他一手促成的、獨屬于他的全自動化無人大樓，就落得「廢物」這個評價。

　　就連那個未成年女孩，聽說回國后也將獲得代號……而他五十將近，卻因為一些組織人員的偏見，至今未獲得代號，還聽說要被分配到她手下辦事！

　　“哈哈、哈、哈哈哈……”負(fù)責(zé)人右手捂住臉，佝僂著腰，嘴里發(fā)出稀碎不明的癲狂笑聲。

　　太過殘酷的對比、太過沉重的現(xiàn)實，把他壓垮向不知曉的方向。

　　他似乎瘋了。

　　他嘴里嘀嘀咕咕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遙控：“與其死在你這怪物手里，亦或者被公安抓捕后被琴酒滅口，”

　　“還不如一起看一場煙花?！?p>　　負(fù)責(zé)人知道，琴酒口中的“處理”不僅僅停留在口頭警告的層面上。

　　身為組織勉強(qiáng)算有資歷的老人，他親眼見過那把伯萊塔奪取多少叛徒和廢物的性命。

　　無情殘酷的、組織的top killer。

　　「我去，他為什么隨身攜帶著炸彈遙控。」上北幻看清了他手里的遙控。

　　“……我說，沒必要吧，”上北幻表情奇怪，苦口婆心地試圖勸他苦海無涯，重新做人，“組織是救過你的命還是待遇超好年薪過億做五休二年假拉滿?。俊?p>　　“看你這黑眼圈，怕不是也好幾天沒休息過了吧？”

　　“打工人何苦為難打工人你說是不是？你看你再辛苦，那個所謂的Gin來了，也就是一槍的事情。”

　　對，對，那個銀發(fā)殺手——組織里所有老鼠和暴露了的廢物們的終極噩夢，Gin。

　　他處理不了上北幻，也處理不了埋伏著的那群走狗，更不要說對上琴酒。

　　現(xiàn)在再深究怎么暴露的已經(jīng)毫無意義，因為他注定要死在琴酒手里，無非是被抓后滅口還是直接死的區(qū)別。

　　聽完上北幻的話后，田中介似乎下定了決心。

　　“左右都是個死，不如就讓你和這個實驗大樓為我這個廢物陪葬吧！”

　　年久失修的機(jī)器終于完全壞掉了，發(fā)出吱嘎吱嘎的聲音，一頓一頓地垂死掙扎，時不時蹦出不少機(jī)械零件。

　　“能讓超能力者和組織投下巨資的實驗樓和我一起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完全不虧?！?p>　　他笑著把手按在按鈕上。

　　“你憑什么認(rèn)為這能讓我陪葬?！鄙媳被霉首麈?zhèn)定，臉頰劃下一滴冷汗，

　　“說不定最后只是你自己一個人化成灰——到那個時候，我會盡力收集你的骨灰，然后做成煙花的。”所以如果不想骨灰被放煙花的話，放下那個遙控器啊混蛋！

　　畢竟他只是有著一些奇奇怪怪技能的系統(tǒng)認(rèn)證“普通社畜”……說實話，他也不能確定「無下限」是不是真的無下限。

　　“……我不認(rèn)為你這種能力是沒有極限的，”負(fù)責(zé)人冷笑，“手槍不行就用TNT，一噸TNT不行就十噸，十噸不行就千萬噸。”

　　上北幻被說中了心思，表情凝重起來。確實，他不清楚自己目前這個奇怪的能力上限在哪。

　　“就讓我來做你這個能力極限測試實驗的第一個測試者吧——”

　　他笑著按下握在手里的遙控器按鈕。

　　完蛋。

　　「松田警官，對不起，我沒有辦法把這個人抓去給你充當(dāng)功績了?！?p>　　普通社畜上北幻緊緊閉上了眼睛，準(zhǔn)備迎接接下來的大爆炸。

　　“boom——”

　　**

　　十一月四日凌晨零點五分。

　　距離實驗樓七百碼外的天臺上。

　　一銀發(fā)男子和一個戴著墨鏡的壯漢正趴在欄桿上，舉著望遠(yuǎn)鏡觀察銀白色分實驗大樓。

　　在琴酒撥出那一通電話后不久——

　　實驗樓炸了。

　　固狀的水銀狀建筑在十噸TNT的巨大威力下四處飛射，激起巨大的塵埃云；

　　不遠(yuǎn)處冒出一群穿著便衣的公安警察，扛著受傷的同伴匆忙轉(zhuǎn)移位置。

　　這一切被琴酒那雙餓狼般深綠透亮的眼睛盡收眼底。

　　“呵，一言不合就自爆的廢物！”琴酒冷笑，“組織的經(jīng)費被這種人消耗，真是不爽?！?p>　　“不過，炸死了幾條走狗，還省去了我親自動手，也還算不錯?！?p>　　琴酒放下望遠(yuǎn)鏡，伸手壓了壓帽子，對著旁邊的伏特加說：“走了?！?p>　　“等等大哥，”伏特加仍然舉著望遠(yuǎn)鏡，頭上冒出幾滴冷汗，“爆炸中心……好像還有人活著。”

　　“……什么？！”琴酒瞪大眼睛，一把搶過伏特加的望遠(yuǎn)鏡。

　　這種程度的爆炸，哪怕是體質(zhì)極強(qiáng)的柯學(xué)人也不可能從中存活。

　　換而言之，能活下來的，是不是碳基物種這個問題都還待商榷。

　　爆炸產(chǎn)生的煙幕逐漸消散，濃霧中心那個模糊的人影逐漸清晰。

　　黑色長發(fā)的未成年完好無損地站在一片廢墟之上，淡定地掏出墨鏡，遮蓋住了那雙特殊的紅藍(lán)異瞳。

　　“……是他？”深綠色的瞳孔急劇收縮，漫溢出的殺氣冰凍周圍的空氣。

　　「大哥認(rèn)識這個超級賽亞人？」一旁被琴酒不要錢般發(fā)散的殺氣誤傷到的伏特加安靜如雞，深怕被遷怒。

　　“有趣，”琴酒露出看到獵物的獰笑，尖銳的犬齒反射潔白的月光，

　　“我記得萊伊、波本和蘇格蘭就住在這附近？”

　　“通知他們，現(xiàn)在過來，

　　“活捉他。”

　　**

　　在夜幕下，開車趕往實驗室、試圖營救未成年的威士忌三人組同時收到琴酒發(fā)來的郵件。

　　「【地址】

　　任務(wù)：現(xiàn)在過來，活捉爆炸中心的人

　　——Gin」

　　**

　　「收到。

　　——Scotch/Bourbon/R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