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學(xué)城內(nèi),浮家祖地。
白須老者猛地睜開雙眼,目中隱有怒火浮現(xiàn)。
“能無聲無息將我一縷投影的所有聯(lián)系斬斷,關(guān)兒招惹的究竟是何人?”
話落,一股威壓天地的氣勢散開,迅速籠罩方圓數(shù)里,僅是一瞬又徹底消散。
而僅是一瞬,卻足以驚動浮家上下所有人。
老者起身,不見有所動作,身影消失不見,再次出現(xiàn)時已在一個點(diǎn)滿蠟燭的房間里。
一排排的火光搖晃,其中最上方的第二排,有一根蠟燭已熄滅,在熄滅的蠟燭下方……刻著浮關(guān)二字。
“唉,終是年輕,浮躁自大,才會惹下這等惡果……你放心,浮家會為你報仇的。”
老者白須微動,抬手對著熄滅的蠟燭掐指幾下,果然沒有任何信息,所有聯(lián)系像是被一下子給切斷。
“此人修為定不會太高,否則我的投影關(guān)兒不會有一絲召喚的機(jī)會,應(yīng)是中途發(fā)生了什么特殊之事,才會導(dǎo)致在場的一切被消聲匿跡。”
老者一念將事情判斷出個大概,讓還在荒原里療傷的若平直打了個冷顫……
“什么東西?”
身上最后一縷傷口愈合,若平隱約感到一股針對自己的惡意,在很遠(yuǎn)的地方,只有一瞬,仿佛是產(chǎn)生了錯覺。
“不管了,或許是傷的太重影響了感觀,不過……這金印真是可怕?!?p> 若平有些發(fā)愁,拿這未知的東西根本沒辦法。
剛才他在吸納靈氣,修復(fù)傷勢時,格印中的金印竟自主吸納靈氣,又反補(bǔ)給他。
淡淡的金色靈氣流轉(zhuǎn)全身,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急速愈合。
換作正常的修養(yǎng),他這傷至少要花上十?dāng)?shù)天的時間才能復(fù)原,而現(xiàn)在僅用不到一個時辰就徹底健全,且連疤痕都不存。
傷勢一修復(fù),金印就立馬失去了動靜,無論他怎樣去試著聯(lián)系也沒用。
這讓若平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畢竟未知的好處總讓人隱隱不安,而這好處還不受自己控制。
“我這到底是什么霉運(yùn)!”
想著最近一段時間的遭遇,他實在忍不住感嘆一句,隨后似有所感般喃喃自語。
“時也,命也……”
搖了搖頭,若平緩緩起身,打算離開這一片殘敗的枯木林。
當(dāng)路過浮關(guān)消失的地方時,他不由輕咦一聲,停下腳步。
只見,一個青色的手鐲,正靜靜地立在地上不動。
“連人都消失了,這東西竟然能留下?”
若平有些猶豫,能在那一招下存留,他知道這一定是個好東西,但又擔(dān)心上面會留有什么后招等著被人去觸發(fā)。
想了想,若平退開一點(diǎn)距離,靈覺一放嘗試去接觸那個手鐲。
方一接觸,眼前視覺一花。
他看到了一個像房子般大小的白色空間,里面還憑空飄浮著不少的東西,其中一樣……正是先前差點(diǎn)要了他小命的青銅小盤。
“儲物空間……青靈鐲。”
隨著靈覺的侵入,無主的鐲子立馬反饋,讓若平明白了這東西的用法。
大喜之下,他趕緊收回靈覺,跑過去撿起手鐲,把玩了幾下,靈覺一放觸入手鐲,一卷其中的青銅小盤。
忽覺手中一沉,青銅小盤直接憑空出現(xiàn)在手中。
“怪不得,那姓浮的明明兩手空空,卻能隨便掏東西出來,先是鐵塊又是劍,原來是有這個?!?p> “不過,這塊鐵沒有動靜,不知是什么,看來不是什么物品都能讓靈覺觸發(fā)后反饋信息回來。”
若平明白了這點(diǎn),收起青銅小盤,轉(zhuǎn)身離去。
他有預(yù)感,浮關(guān)的死亡肯定會引發(fā)不小的風(fēng)波,他必須盡快做好應(yīng)付的準(zhǔn)備。
否則,一個浮關(guān)就打得他差點(diǎn)丟掉小命,若是真相被知,屆時他將面對的……是整個浮家……
一隊隊白甲士兵涌入集市,高舉著長矛四向散去,肅殺之氣滾滾,驚的集市中人人自危。
這是若平回到集市時,第一眼所看到的景象。
“動作這么快?果然,他們有知道姓浮的生死的手段,幸好我沒有大意?!?p> 緊了緊身上干凈的衣服,原本破爛的血衣早在回來前就已經(jīng)換下燒掉,那是他在荒原開發(fā)的一個獨(dú)屬于自己的隱蔽小據(jù)點(diǎn)。
忽然,天上一道身影飛來,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一瞬籠罩全身。
若平大驚,望著那人凌空停在自己的上方,距離不到二十米,很明顯就是沖自己來的。
“難道暴露了?不可能,除非……他們有手段直接知道殺了姓浮的人是誰!”
想到這點(diǎn),若平立即緊張地做好拼命的準(zhǔn)備,他知道……逃不掉,先不說對方會飛,周圍更有數(shù)不清的士兵在盤查,所以一旦暴露,他只能拼命。
熟悉又陌生的感知掃過自己的身上,仿佛被風(fēng)吹過一樣。
若平愣了下,他知道這是對方的靈覺,對方是在探查自己。
可自己比對方不知低了多少個等級,他竟能感到對方的靈覺正在掃視自己?!
更讓他錯愕的卻是另一件事。
“凡人一個?趙子說的嫌疑人就這?哼,浪費(fèi)我時間,一介凡人怎可能是即將寫格的二公子對手,更別說讓他身亡?!?p> 天上那人自語,一個甩身飛去,迅速向荒原方向消失不見。
若平沉默著,內(nèi)視自己的格印。
淡淡的金色消去,似退回了金印中,讓格印恢復(fù)到原本無色顯白的樣子,而非先前被包裏的淡金色。
“它又自己動了,這一次是也感覺到了危險?它是在……保護(hù)我?”
“剛才那人說的話,我能聽的很清楚,可我明明沒有放出靈覺,為什么能聽的這么清楚,他所在的距離……在我靈覺的范圍之內(nèi)?!?p> “上次是讓傷勢快速復(fù)原,這一次卻是……隱藏,你到底是個什么……”
若平幽幽一嘆,這未知的金印作用越強(qiáng)大,他就越感到不安。
冪冪之中,有因必有果,他現(xiàn)在得到的好處越多,之后可能會付出的越無法自主。
“算了,反正注定是被動,還不是一個,是兩個,那有什么好處就統(tǒng)統(tǒng)來吧,先保住小命要緊?!?p> 若平放寬心態(tài),不再去想那些。
同時,他還發(fā)現(xiàn),體內(nèi)格印中的金印隱隱有些變化,似是能被自己控制。
“這金印的隱藏能力,不知上限是多少,剛剛那人至少也是啟格之上的實力,竟也無法探破它的隱藏?!?p> 若平不抱希望地嘗試了下,結(jié)果讓他大吃一驚。
金印一動,淡淡的金光一閃籠罩住格印,明明靈覺沒有釋放,卻如釋放一樣,對周身五十米范圍內(nèi)的一切清晰可知。
更重要的是,這一招不見有精神的絲毫消耗,仿佛可以一直用下去。
“不對,我的身體在疲憊?!?p> 發(fā)覺了這點(diǎn),他果斷沉寂金印,金光一消,格印恢復(fù)原狀,奇怪的靈覺感知消失不見。
“普通的靈覺消耗的是心神,而隱藏式的靈覺消耗的……卻是體力,不如就先叫做體覺,以后再慢慢適應(yīng)?!?p> “現(xiàn)在……”
看著四周巡查不斷的士兵身影,他很快有了決定。
不能在這里繼續(xù)待下去!
誰也無法保證,浮家沒有什么手段能直接查出兇手來。
以防萬一,若平?jīng)Q定先離開一段時間,等風(fēng)頭過了再看看回不回來。
至于突然離去,這勢必會給人一種做賊心虛的嫌疑,但總比原地等死強(qiáng),且他也并非無處可去。
早在回集市的路上,他就已經(jīng)好奇地翻遍了空間鐲內(nèi)的所有東西,其中有一張地圖。
泛黃的地圖,似是原張,上面標(biāo)注著一處地址,旁邊寫了個顯眼的寶字。
這讓若平一眼認(rèn)為,這是一張藏寶圖。
他原是想等風(fēng)頭過去,再找個時間去的,但現(xiàn)在倒好,浮家過快的動作把他嚇到不得不立即動身。
速度回小土屋收拾了一番。
走之前,若平抬頭,看向了那高大的城墻,久久失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于此同時,荒原一地。
殘破的枯木林中,一位衣衫襤褸的跛腳老人正站在浮關(guān)消失的地方。
“嘖嘖,這是第二次啟動了嗎,不知還活不活著,真是讓老頭子我……期待呀?!?p> 老人詭異地笑了笑,然后收斂笑容,看向不遠(yuǎn)處一個正在急速飛近的人影。
他抬起手,只那么輕輕一抹,前方空中一貧如洗,哪有什么人影存在。
“怎么,來都來了,不準(zhǔn)備出來見一見?”
老人淡淡的話語一出,一個白袍老者憑空出現(xiàn)在不遠(yuǎn)。
白袍老者笑了笑,道:“你還真是急呀,比我還快。”
老人冷著眼,沉聲道:“你想說什么就直說,我沒功夫陪你瞎扯。”
白袍老者笑容不減,只是伸手指了指,先前老人抬手抹去的方向。
老人二話不說,隨手向那個方向隔空一抓,一道身影竟被憑空抓現(xiàn),緊接他隨手一甩,那人影就從哪來的直直倒飛向哪去。
“你可以走了?!?p> 做完這些,老人說了句。
白袍老者搖頭一笑,身影消失不見。
望著白袍老者離去,老人不由皺起了眉頭。
“這老陰貨,第一次開啟的時候,我遠(yuǎn)在荒原深處趕不上,不知有沒有被留下什么手段在他身上……不行,我得趕緊找到他,抹除隱患,也不知他身上帶了什么玩意,還能躲過我的算術(shù)。”
跛腳老人有些憂愁,還真是個讓人不安心的臭小鬼。
隨后轉(zhuǎn)身,一瘸一拐地走著,走了幾步身影便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