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修之意,風(fēng),雷,雨。
“《心經(jīng)》修行,也是一種無修之法,通過感應(yīng)天地之靈五年,方得心種。”
“一覺醒來,我的修為已是定格初期,就算修得心種,我也還要讓心種開花,讓三魂入花渡心海?!?p> “可問題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渡過了心海,成功抵達了盡岸,且還踏上了未知的道路,這種情況我很難再回頭去重修。”
車箱內(nèi),若平苦惱。
“簡單來想,我的修行體系已經(jīng)脫離了大眾之道,我不能再照著大眾之道的方法去修行,得想個辦法解決,這是個大麻煩?!?p> 馬車慢行,十七一邊架繩,一邊欣賞著四周的青山綠水。
現(xiàn)是從雷城出來又過了十三天,在若平的要求下,他們趕坐幾次傳送陣,來到了這大陸的東北之地。
目標(biāo),草木城。
把修行難題先丟到一旁,若平問道:“十七,之前閑聊時,你說過你會煉丹對吧?”
十七笑了笑,自信道:“是的,公子,我確實會點煉丹術(shù),不說很厲害的那種,但至少也排得上臺面。”
若平點頭,松了口氣,道:“聽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十七愣了下,隱有不妙的預(yù)感。
“十七啊,聽聞草木城過幾天會舉行一場丹會比試,奪得比試第一的人,可以獲得一顆安源果以及若干好處,我身損能不能恢復(fù)……就看你能不能奪得第一,拿下安源果了,所以,此行你的任務(wù)很重啊?!?p> 果然,若平的話讓十七險些不干。
“不,不是,公子,我……”
“我相信你的,你一定可以?!?p> 十七欲哭無淚,這都什么事呀……還是趕緊默練幾遍煉丹術(shù)吧……
青翠樹盛,花草遍地,陽光下幾只蝴蝶飛入?yún)仓小?p> 草木城,四面皆以長長的高厚籬笆作為城墻。
它是當(dāng)今唯一一座沒有融格境坐鎮(zhèn),卻還是被人們列為大城的城。
其靠的只有一點,悠久以來的丹藥之道,所以,它又被稱為丹藥之城。
通過各種丹藥,它與多方勢力都存在著不菲的交情,因此極少有人敢在此城動亂。
進入草木城的路只有一條,一個長著五顏六色花朵在上的圓形拱門。
城中人人穿著休閑,身上都帶著一股自然的植物清香,家家戶戶門前都種有一些花草,或一些矮樹。
他們的住房多是以各種籬笆圍成的院形木屋為主,少數(shù)以矮粗大樹的樹洞為房,像這種的一看就來頭不小。
一間木樓的外廊處。
溫?zé)岬牟杷U裊,撲鼻而來。
長相有幾分冷俊的男子舉杯一品,笑道:“師妹,你的手藝又進步了不小?!?p> 對面泡茶的是一位氣質(zhì)婉清的女子,她搖下頭,輕聲道:“師兄這是在笑話我嗎,好的只是這茶葉,而并非我的手藝有什么進步。”
男子不以為然,放下茶杯,道:“過幾天便是丹會比試,師妹認(rèn)為,此次來人會有幾個能入師傅法眼?”
女子想了想,道:“孫家的孫耳,葉城的葉藍,這兩人是最有機會的,至于其他……恕師妹我狂妄,我都不看好。”
水氣飄散,廊里一靜。
男子嘆了口氣,道:“你這性子還真是直白,我們?nèi)齻€人中,師傅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就不能改改脾氣,好讓師傅高興高興?!?p> 女子低頭,意思已經(jīng)很明了。
男子無奈搖頭,眼神微茫,道:“我說,師妹呀,之前聽師傅的意思,他好像要在此次丹會中挑選出一男一女兩人,分別給我們做道侶,你對此事怎么看?”
女子蹙眉,沉聲道:“寧死不嫁!”
男子苦笑一聲,不愧是你……
“嫁不嫁,還容不到你做主,師傅要你嫁也是為你好?!?p> 突然,一位白袍男子走來說道。
男子和女子立即起身,皆向白袍男子作揖叫了聲,師兄。
白袍男子擺下手,師兄妹三人各自落坐。
丹塵,草木城唯一的一位升格境煉丹師,也是當(dāng)今格之大陸修為最高深的一位煉丹師,他一生只收了三位弟子。
白袍男子為大,名槐安,修為定格后期,修藥解之道。
冷俊男子居中,名竹壽,修為初入定格,修藥毒之道。
婉清女子最小,名丁香,修為寫格后期,修藥生之道。
給大師兄倒了杯茶,丁香使了個眼色。
竹壽無語,幫問道:“大師兄怎么有空來找我們?師傅不是派你去籌備丹會一事?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忙才對吧?!?p> 槐安飲了口茶,道:“丹會?確實很忙,但并不麻煩。”
竹壽怔了下,瞇眼道:“師兄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丹會上還有人想搞事?”
丁香也滿眼好奇。
槐安笑了笑,道:“師弟果真聰敏,不錯,我收到消息,此次參加丹會的人中,有人欲與草木城比個高低,所以我特地來找你們說一下,此次丹會……你們也要參加。”
“???”
“嗯?”
竹壽和丁香有些懵。
槐安卻不管二人,放下茶杯,自顧自起身離去。
丁香眉頭大蹙,道:“師兄,你覺得會是什么人,竟能叫大師兄讓我們出這個面。”
竹壽搖頭,斜了一眼,道:“有句話你說錯了,不是讓我們,而是讓我,你只是一個添頭,我先回去復(fù)習(xí)復(fù)習(xí)?!?p> 話落,在丁香幽怨的目光中,竹壽悠閑地起身離開。
“哼,你才是添頭?!?p> 一把舉茶一飲而盡……
樹陰下,嫩綠的草地柔軟。
兩道身影相對而坐,中間黑白子錯縱復(fù)雜而落。
一只灰色的小蟬正趴在棋盤邊緣一動不動,似在觀棋。
灰袍男子伸去食指,灰蟬立馬爬上他的指肚,歪了下腦袋停下。
“姓蟬的,你還真是喜歡給我找事做,你就不怕人家轟我們出城?”
對面,黑衣男子不滿出聲。
灰袍男子笑了笑,道:“陳兄說的哪里話,不過是代你送了封挑戰(zhàn)信而已,他們不會這么小氣的,你放心參與便是。”
陳根冷哼一聲,執(zhí)黑子重重落盤。
灰袍男子捻起一顆白子,道:“陳兄,記住了,找個時機,你要把動靜鬧大一點,只要不過線,有多大你就鬧多大?!?p> 陳根立馬明白什么意思。
“你想讓我引開他們的注意力?你到底想做什么?”
灰袍男子一笑,道:“沒什么,就是剛吃過一次虧,這一次我打算做兩手準(zhǔn)備,你一手,我也一手,這樣最穩(wěn)妥?!?p> 叭~
白子落盤,白勢起,黑子崩,勝負(fù)已分。
陳根眉頭微皺,道:“我不想暴露身份,現(xiàn)在還沒人懷疑我跟你一樣……是個外來者,所以,我可以很好地繼續(xù)潛伏,你確定要讓我暴露?”
灰蟬一動,轉(zhuǎn)頭看陳根。
灰袍男子搖下頭,道:“陳根,我們來這里的意義其實已經(jīng)不重要,現(xiàn)在我想盡快恢復(fù)修為,然后……回家?!?p> 陳根沉默了下,嘆了口氣。
“行吧,那我就幫你這次,希望不會被人認(rèn)出根腳?!?p> 灰袍男子輕笑一聲,道:“希望吧?!?p> 風(fēng)過,樹葉沙沙作響……
某間房內(nèi),十七在埋頭復(fù)習(xí)煉丹術(shù)。
若平緩緩睜開雙眼,耳邊響起一陣無聲之風(fēng)。
“果然在,還想搞小動作?”
“他這替身的修為才寫格后期,看來他的傷比我想象的還要重,他這幫手有點奇怪,修為雖在定格初期,但戰(zhàn)力好像并不強?!?p> 沒有打擾十七,走出房間,來到二樓的寬長走廊上。
“先打聽一點比試的內(nèi)幕才行,看我能不能也留個小動作?!?p> 若平想著,正要讓風(fēng)去聽,忽有一個極其細(xì)微的沙啞聲入耳。
“救……我……”
“我在……”
若平猛地毛骨悚然,趕緊收回風(fēng)意,神情一下子陰晴不定起來。
“怎么回事?”
他猶豫一二,雙目微起,迅速散開虛覺去掃視四周,卻并無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人群依舊,該怎么還是怎樣。
“只有我一個人聽到?不是錯覺……是我的風(fēng)意,對方在通過我的風(fēng)意在跟我談話?!”
若平心驚,一瞬對于自己悟出來的無修之意有些抵觸,但很快又搖了搖頭。
“不對,為什么在其他地方,我的風(fēng)意就從沒聽到過這種詭異的聲音?”
“這草木城……有問題!”
念頭一起,原本一片溫馨的草木城,突然給人一種陰影籠罩的感覺。
若平立馬警惕起來,他現(xiàn)在只希望趕快搞到安源果,然后速度離開這個地方。
“草木城?”
“他既是丹藥圣地,為什么不叫丹城,或丹藥城,為什么要叫……草木?”
若平隱有猜測。
忽見周圍陰影越發(fā)凝實,他一念斷滅所以思索,陰影消去,眼前又是一片祥和。
若平松了口氣。
“原來……是這個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