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有了事情做,時間也就過得很快了,轉眼之間兩天過去,到了醫(yī)監(jiān)會內(nèi)部考試的日子。
孫晉準時來到考場,說是考場其實就是醫(yī)監(jiān)會的會議廳,里面已經(jīng)有三四個人等在那里。
每個參加考試的人都有自己的座位,上面擺著一個牌子,寫著考生的名字。
孫晉找到自己的座位,朝左右看了看,和他一起考試的,都是和他年紀相仿的年輕人,同樣也在看著他,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和不屑。
“你是孫晉?”
一個清脆的聲音忽然響起,孫晉轉身一看,旁邊坐著一個漂亮的年輕女子,看上去非常的眼熟。
“你是鄭曉曉?”
孫晉忽然想起,這個女子正是自己的大學同學,和沈鈺盈一樣,也是當時有名的?;ǎ疫€是學霸一枚。
不過讀到大三的時候,鄭曉曉就不念了,據(jù)說是出國留學了。
孫晉和鄭曉曉雖然是同學,但是關系并不怎么樣,一共在一起學習了兩年,幾乎連話也沒說過一兩句,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孫晉十歲那年和從父母一起被逐出家族,來到江遼不久,父母就失蹤了,他是在左鄰右舍的幫助下長大的,靠救濟才上的大學。
當時他長的普通,學習成績也平平無奇,在學校幾乎像空氣一樣被人忽視,連他自己都覺得毫無存在感。
而鄭曉曉則恰恰相反,據(jù)說是出生在醫(yī)藥世家,父親在江遼頗有威望,人長的美若天仙,學習成績更是前茅。
她的身邊圍繞的都是富家子弟,一直生活在老師和同學的贊譽中。
孫晉和鄭曉曉可以說是兩個世界的人,所以根本沒有什么交集,沒想到今天會在這里一起參加考試。
“我剛才看見牌子,還以為是同名同姓的人,沒想到還真是你,你怎么也來參加考試了?”
鄭曉曉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
孫晉本來和她就不是很熟,但是畢竟同學一場,本打算和她敘敘舊,但是聽了他的話,心里頓時涼了半截。
看來鄭曉曉也和其他同學一樣,都是戴著有色眼鏡看人,壓根就沒瞧得起自己。
“哦,別人介紹來的?!?p> 孫晉淡淡的說道。
“想不到你的關系還挺硬啊,知道這是什么考試么,這可是選拔參加醫(yī)藥比賽的代表,就憑你那兩下子,就別自取其辱了?!?p> 鄭曉曉冷哼一聲。
雖然上學的時候她和孫晉不是很熟,卻知道孫晉學習不怎么樣,因為她是一個極度驕傲的人,每次考試之后,都會仔細看一遍同學的成績,看看誰是自己的勁敵。
所以他對每個同學的成績,都了如指掌,其中也包括孫晉在內(nèi)。
孫晉沒有答話,因為他發(fā)現(xiàn)鄭曉曉還是那樣的目中無人,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還是沒有一點改變,他和這樣不成熟的女人,沒有什么可說的。
“我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來考試的都是出身醫(yī)藥世界,要么就是留學的海歸,你怎么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鄭曉曉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依舊喋喋不休。
“我是來考試的,不是來聽你炫耀的,考試憑的是真才實學,你們能來我當然也能來?!?p> 孫晉忍無可忍,只好出言反擊。
“就憑你也配說真才實學,自己有幾斤幾兩不清楚么?”
鄭曉曉哪受過如此頂撞,尤其對方還是孫晉這個窮小子,頓時惱羞成怒。
正在這時,從門外進來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穿著一身中山裝,大腹便便,個子不高腦袋卻很大,一臉的肥肉,戴著一副比酒瓶底還厚的眼鏡。
“我靠,這不是‘豬哥’么,怎么是他監(jiān)考啊!”
其中一個考生順口說道。
原來這個中年主考名叫朱永福,是醫(yī)監(jiān)會的副主任,別看長得很和善,性格卻非常暴躁,仗著自己的職位,四處勒索錢財,很多中醫(yī)館都深受其害,卻又無可奈何。
人們?yōu)榱擞懞盟?,都叫他‘朱哥’,可是背地里又對他恨之入骨,看他腦滿腸肥的樣子,像頭豬一樣,所以也叫他豬哥。
孫晉之前并不認識朱永福,所以并不知道這些,但是其他幾位考生,都是醫(yī)監(jiān)會的???,所以對他非常了解。
“人都到齊了,第一場是筆試,你們都是成年人了,考試的規(guī)矩也不用我再多說,學醫(yī)之人憑的就是本事,希望你們好自為之。”
朱永福一本正經(jīng),看了一眼手表,把卷子發(fā)給眾人,考試也正式開始。
“原來這么簡單啊!”
孫晉展開試卷,忍不住自言自語。
自從大學畢業(yè)之后,這還是他第一次考試,經(jīng)過這幾天的復習,看這些試題簡直和小學試題沒什么兩樣。
為什么當初上學的時候,連及格都費勁呢?看來這和學習了正一經(jīng)上的醫(yī)術,有很大的關系。
“不吹牛你能死啊,這些題我都沒說簡單,你竟然大言不慚,我看你能考幾分?!?p> 鄭曉曉聽到孫晉的話,立刻出言嘲諷。
“考試不許說話,再說話立刻取消資格!”
朱永福怒喝一聲,由于他高度近視,其實根本看不見誰在說話。
鄭曉曉一聽,嚇得渾身一震,急忙低頭答題。
孫晉也不再言語,奮筆疾書,不到半個小時,就全部答完,隨后伸了伸懶腰,收拾東西準備走人。
“你要干什么?”
朱永福臉色一沉。
“寫完了,當然要交卷了,難道不允許提前交卷么?”
孫晉為之一愣。
考場的人一聽,滿面愕然,尤其是鄭曉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試卷還沒寫上一半,孫晉竟然答完了,這怎么可能。
“胡說八道,我最看不慣你這種人,不會就說不會,裝什么大瓣蒜!”
朱永福怒罵一聲。
兩個小時的開始時間,是根據(jù)考試的難度制定的,這次考試是醫(yī)監(jiān)會親自出題,為了選拔大題的表難度極高。
就算是醫(yī)學院的那些教授來考試,起碼也得一個小時,不到半個小時就要交卷,分明是不會做,想要放棄。
孫晉懶得搭理他,把筆裝好之后,就準備離開考場。
朱永福見孫晉滿不在乎的樣子,更加惱怒,快步來到孫晉面前。
“裝腔作勢,我倒要看看你都寫了些什么?!?p> 朱永福氣呼呼的奪過孫晉的試卷。
“這是你剛才寫的?”
朱永??催^之后,大吃一驚,一把抓住孫晉的胳膊。
孫晉的試卷書寫的密密麻麻,字跡清秀工整,連一點涂改的地方都沒有。
“你怎么寫的這么快?”
朱永福厲聲問道。
“寫得快也有錯么?”
孫晉聳了聳肩膀,趁勢甩開朱永福的大手。